庄雅嘴角抽了抽,看着江嬷嬷接下来就要盘算婚后如何了,一阵无语。好半天才道:“总之,成不了的,奶娘你就莫要操心了。”
听见这话,江嬷嬷从深思中回神,奇道:“小姐怎么这般笃定?”她见庄雅的眼神有些游离,心中闪过一个念头,突然道:“莫不是小姐已经有了心上人?”想来也只有这个理由可以让老太爷去请旨避过赐婚容王,毕竟老太爷和老爷夫人都不是能委屈孩子的人。
庄雅眼前浮现了一个人的面孔,脸上一红,又怕被奶娘看出来,连忙斩钉截铁地否定道:“没有的事儿,嬷嬷不要这样说。”
江嬷嬷见她这般神态,顿时觉得之前的猜测更像是真的了。
庄雅看她更加怀疑了,咬了咬唇,只得道:“我是说,辰哥哥对我才没有那般心思,他一直把我当小妹妹,估计这时候他已经和皇上说不要考虑咱们家了。”想到那天自己看到的那一幕,庄雅越说越是笃定了。只是那事却不好与江嬷嬷说,只能这样安她的心了。
江嬷嬷见她神色不似做伪,将信将疑道:“但愿如此吧。”
……
果然,还不等二人回到卫国公府,就有消息传来,说是周辰议亲的对象定下了宋清荷。
☆、双绝 真庄南
庄南听到这个消息时正在宵香院三楼。
这是长莺的屋子。屋子很大,分隔成了五个房间。一间大厅,用于招待客人。一间书房,一间茶室还有两间卧房。两间卧房分别在书房和茶室两侧,分为内室和外室。庄南住下时会住在外间卧房,而长莺和丫头们则住在内室。
庄南现在就在书房里。
自从庄南常来宵香院之后,长莺就专门把书房收拾出来给庄南用。此时书房的摆设和卫国公府里的样子大体相同。一道屏风加一道珠帘隔绝开别的房间。一张书桌,两把座椅,墙上挂着书画,桌上堆着经史子集,旁边放着笔墨纸砚。
“公子,打扰了,用点茶吧。”长莺隔着门帘轻声问道。
庄南漫不经心地应了一声。长莺掀开门帘进来了,轻手轻脚地将茶点都摆放在一边的小案几上。抬眼看见案上的香炉里已经没了香烟,便又轻轻打开橱柜,从里面取出一只檀香木的八宝妆盒,启开搭扣,拿出两三段苏合香来,放进香炉里。没一会儿,香气重又升起,苏合香淡淡却轻缓的香气在书房中慢慢弥漫开来,闻者不禁心旷神怡。
庄南写完最后一笔抬头看见的就是这样一幅场景。一个身姿窈窕、眉目如画的少女书房添香,秋季略显清冷的日光缓缓爬上来,在她身上笼罩出一个如梦似幻的光晕来,配上她身后的月亮门框,美好的像是一幅描摹嫦娥的水墨画。
只是各花入各眼,这样美好的长莺,看在庄南眼中,想起的却是那个温润如玉的谦谦公子。犹记得,他与他也是这般共处一室,他看书他练字,他作画他提诗,他和他从来都分不清哪个他是他,那个他又是哪个他。只是后来,他和他终于泾渭分明地分清了彼此……
“公子?”长莺转过身,意外看见庄南眼神悲痛,不由得出声询问道。
庄南恍惚回神,见长莺看过来便也望过去。他之前一直没有仔细看过长莺的模样,此时一看倒真是姿色上佳,难怪宵香院会花大价钱将她培养出来,成了大楚第一花魁。只见她乌发如墨,心形脸,鸳鸯眉,大眼睛,一颦一笑都可入画,一喜一嗔都引人注目。庄南叹道:“长莺姐姐真好看。”
长莺先是一愣,而后掩唇而笑,眼睛都笑眯了,良久方止住笑说道:“公子真是说笑,若论容颜,公子敢在天下称第二,想必第一名也只能是见面不如闻名的九天玄女了。”
庄南被她这话说得又是无奈又是好笑,也不再分辩,只是又道:“而今,长莺姐姐脸上总算是有了笑模样了。”
长莺呆了呆,慢慢止住了笑,理理衣衫,忽然福身下去,行了个全礼。
庄南一时没反应过来,故而没来得及避开,连忙绕过书桌过来要扶,但又顾及着男女有别,伸出去的手又缩了回来,只是急道:“姐姐莫要如此,实在不敢当。”
长莺缓缓起身,眼眶发红,语带哽咽道:“公子大恩,长莺不曾正式道过谢,实在惭愧。”
庄南摇头:“话不是这般,当时我也是骑虎难下,幸而遇到了姐姐,才能侥幸顺利避开了灾祸,若要论起来,倒是我应该感谢姐姐,为了小生之事,白白污了姐姐清名。”
长莺连连摇头,眼泪再也忍不住,滑了下来。她虽然不知道庄南具体是为何要与自己做这场戏,就算连累了卫国公府声名也在所不惜,只是大体知道他是被情势所迫,不得不如此。但是平心而论,当时如果不是庄南,自己落在谁手里都不会保全了清白与性命。她道:“公子救我于水火,大恩言谢未免敷衍,今后但凡有能用得上小女子之处,小女子万死不辞。”
庄南失笑:“好了好了,莫要这样,我能有什么需要姐姐万死不辞的请求,而今这样……而今这样已经足够了。”声音愈说愈低,庄南心知与周辰之事已经是个死局了,想也无用,便转移话题道:“姐姐来看看我这山水画得可好?”
长莺领他好意,忙拭干泪水,走上前来。本来长莺的打算是就算庄南画得再差劲儿,自己也要好好捧场。毕竟传闻中的庄三少着实是个不通文雅富家公子。只是没想到……
长莺手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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