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广与小缨都是他的手下,合伙演了一场戏,足以以真乱假的戏。
对,不是以假乱真,而是以真乱假。
他对那一出戏真是费劲了心思,真名真姓出演,真人真事行房。没有一丁点儿的违和感。就是因为如此,周辰才会吐血不是吗?呵呵……你肯为了一出戏尽心尽力,那么也可以对我上一点心对不对?
青鸢眼中涌出希望来,死死盯着慢慢下楼的南广。
南广与余书林擦肩而过,余书林警觉看向他,却没有发现有什么不对。
南广心中冷哼一声,从台子一侧翻身而上,不顾台下众人的喧哗抗议,径自走到青鸢身边,挑起她的下巴,在她充满期冀的眼神中轻轻吐出几个字:“主人说,要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说完这句话,不等青鸢惊呼,出手如电地卸掉了她的下巴,而后逼近她,右手一翻,将藏在手中的毒针从青鸢的下巴下侧刺了进去,又迅速取出,没入袖中,最后好心对惶恐愕然的青鸢解释了一句:“你不该自作主张动他。” 说完甩袖而去。
青鸢站在台上,眼睛发直,有两行泪水慢慢从眼角滑落,从瓷白的肌肤上迅速滑下,很快隐入衣领间再也不见。她想抬手却抬不起,想说话却讲不出,想拢一拢衣襟却无能为力。
为搏出位而拉下去的衣服,而今冷了,想穿却再也穿不回。
她呆愣愣的,目光无意识地从众人头顶划过,忽然触到什么又滑了回来:那是贺虎。
贺虎似乎比她还呆,似是没想到她会衣衫半掩,眼中慢慢从震惊-变成了失望。青鸢却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拼命用眼神示意贺虎救自己。
贺虎也想救,虽然情分不再,但是眼见这么一个姑娘落到不堪的下场还是于心不忍的。再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不是么。但是他却有心无力,而今的价银已经涨到九百多两了,他没有那么多钱,如果硬要救,势必只能借高利贷了。
他不想。
高利贷是祸家之灾,不能开这个口子。
贺虎紧皱着眉头,四下环顾,想要找个熟人借点银钱凑一凑……那个低头垂目,周身萧索的,是白鹭吧。贺虎抱着最后的希望,分开人群挤了过去,没等白鹭反应,就拉着白鹭走到避人的暗处,急切道:“白鹭姑娘,你可不可以借我点钱?”
简直莫名其妙!如果逮着个陌生人开口借钱就能借到的话,大楚早就共同富裕了!白鹭没好气地想到,想完还白了贺虎一眼。
贺虎被她的大眼睛中的大眼白白的有些发堵,努力顺了顺气解释道:“白鹭,我……我想救青鸢,你们之前不是好姐妹吗?你借我点钱救救她好不好?我给你打欠条。”
白鹭有些意外了,这才细细打量了贺虎一眼,记忆慢慢苏醒,原来是那晚拉开小丫头的那人,看样子对青鸢倒是有情有义的。不过,你有情有义为何用我的钱来成全?有多少饭就用多大碗。最讨厌这种没有自知之明的人了!
白鹭冷笑:“不好。”
贺虎着急:“她下场不好你也于心不忍不是?姑娘您就发发慈悲救救她吧。”
白鹭冷哼:“公子,不是我说话难听,青鸢这样的姑娘,你养不住。别打肿脸充胖子了!哼!”见贺虎还要再劝,白鹭抬手止住,道:“你自己看!”
贺虎扭头去看,就见青鸢对着台下一人面露媚笑,再顺着青鸢的目光看去,目光所及,那人有些熟悉,叫什么来着,自己明明还打听过的……
白鹭提点:“那人叫做何鑫,家中很是有钱,之前给了青鸢二百两银子零花,你给的起吗?”
贺虎没答话,他觉得自己有些脱力。面上挂着苦笑,眼睛看着竞拍台,听老鸨用“慷慨激昂”的语调总结着今夜花落谁家的话语。再看着何鑫将青鸢打横抱起,在众人的起哄声中离开了宵香院……
不对?!
白鹭和贺虎都惊呼:“怎么走了?”梳拢之夜怎么会离开宵香院?
旁边有看客随口答道:“那人买了青鸢的身契,所以就带回家去了呗!”
贺虎与白鹭面面相觑。
那看客是个好事的,调笑道:“我说这位公子,你有钱也把白鹭买回去呗!哈哈哈,恐怕你没有一千五百两纹银吧!哈哈。我也拿不出!所以只能看个热闹……”说完哼着不知名的调子,摇摇晃晃走了。
那人走后很久,贺虎才勉强解释道:“白鹭,你莫当真……”
白鹭:“呸!青鸢的情郎,白送我我也不要!”
贺虎看着气极走开的白鹭,小声嘀咕了一句:“送你我还倒贴钱呢。”如果为白鹭赎身的话,贺虎可不就是倒贴钱么。
……
几日后,有消息传来,何鑫失足落水,救上来时瘸了一只脚。而后性情大变,对青鸢非打即骂,打残了她的一只手臂。三日后,又有消息传来说,青鸢疯了。
余书林看着手下送上来的纸条,疑惑道:“可是你们吓疯了青鸢?”
手下忙摇头。其中一个说:“断手断脚是咱们做的,没做过的咱可不认。青鸢疯了,怕是被现实打击的吧,要不就是被何鑫折磨的。”
余书林也想到了那晚接近青鸢的那人,但又否决了。他怎么都不会想到,那人指间的那根毒针,能够过去这么多天才发作出来。只是此时他没有时间计较这些了,因为庄南马上就要考试了。
+++(注说解释)
科举考试有四个阶段:
一是童生试,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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