昊映回到星北府里,第二天一大早就被主母叫了过去。
女人似乎十分怕冷,还是懒懒地躺在极为温暖的屋子里,眼睛都不想睁开。
“怎么样,星北流那边?”
昊映跪在地上,低着头叫人看不清楚神色,将她早已想好的话说了出来。
“我们去的时候,大统领和大公子一起出去了一趟,后来他们回来,便匆匆忙忙叫我去为大公子看病,我看大公子的伤势……加重了。”
主母睁开眼,细长的眉微微皱起:“怎么回事?伤哪里了?”
昊映额头上冒出细细密密的冷汗,声音不自觉地低了几分:“是……是……”
“到底怎么回事?”主母有些不耐烦地喝了一声。
昊映连忙磕头谢罪:“这……是我为大公子的名声着想,不太好意思说,那伤势隐秘,也不便同外人道……”
她这么一说,主母忽然明白过来了什么。
“你是说,又是长光那小子干的?”她露出有些厌恶的神色,“这真是、真是……”
主母冷笑一声,丝毫不掩饰自己的厌恶之意:“两个男人却这般纠缠不清,传出去像个什么样子?令人作呕!我到底是做了什么孽,丈夫和一个□□关系暧昧,一个儿子和男人关系不浅,另外一个儿子却是个傻子!”
昊映低着头,咬了下自己的嘴唇。
“罢了!现在就让他们先暗自得意一阵子,这个时候皇帝更不可能让星北流回去了。反正不久之后皇帝就会为长光赐婚,我看到时候他还会不会和星北流走这么近,再这么行为不端,不必我出面,有的人必然会参奏他。”
主母站起身,慢慢地朝着窗边走动了几步。
“不过,继续这么纠缠下去也没什么不好。等到彤丫头过去,这些可都是把柄,足以扳倒江家的把柄。”
昊映没有接话,只是静静听着。
“在那边还有什么发现吗?”主母又问。
昊映想了想,还没有等她说话,外面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有人急匆匆地朝着主母的屋子走来。
很快外面的婢女便进来禀报,说是星北沂求见。
“有什么急事么?”主母似乎有些不悦,“叫他进来。”
昊映回头看了一眼,心里忽然有些不好的感觉。
星北沂快步走了进来,朝着主母行了一礼,擦了擦额头上的汗。
“什么事?”主母重新躺回软塌,问。
星北沂像是放松一般,还笑了笑才道:“方才听见了一个消息,特意来给主母说一下。”
主母没说话,等着听听是什么样的消息。
“我手下的人传话来,说是在晚离郡的一位督主两日前死了。”
一个小小的督主,还是晚离郡被废掉的督主,完全不值得被放在心上。主母思考了半天也没想起这么一号人物来,倒是昊映有些惊讶地抬起头来。
星北沂来得太巧了,正好在她来回报的时候,也来告诉主母这个消息。
如果他真的在晚离郡安排了人手,早该知道这个消息了,为何要赶在这个时候才来说?
她正无意识地转头看了星北沂一眼,却发现那个男人也在盯着她,眼神有些y-in鸷。
电光火花间,昊映忽然打了个哆嗦,脑子里有什么清明起来。
☆、飞絮(二)
主母却露出不耐烦的神色:“一个督主,死了就死了,有什么奇怪的?”
星北沂收回目光,笑着道:“主母不知,我手下的人来说,督主是因为什么邪术才会死掉的。他们看到督主死的那晚上,大公子和大统领都有去过督主的家里。”
“去过就去过,难道你有什么证据证明,人是他们俩害死的?如果没有,说这些有什么意义呢?”
星北沂忙道:“我不是这个意思……大公子他们怎么会随意害人性命呢,只是督主死得蹊跷,听说是与一盆草有关,而后,大公子他们似乎也从督主家里带走了什么……”
后面的话没有说完,但也让人能够猜出来。
“你的人,倒是很机灵。”主母倚靠着,微微冷笑了一下。
“不敢不敢!”星北沂拱手,“只是该知道的事情,一件也不会少。”
昊映的手指抠在地上,指节泛起惨白色,身体似乎在发抖。
星北流让她散布醒梦花在他手中的消息,是想知道督主要将醒梦花交给了谁,因为那个人可能会为了仅剩的醒梦花来向星北流动手。
但他忘记了,星北府的人也可能会在督主家里,甚至是他自己的府里安c-h-a人手。
也忘记了,昊映可能比他更了解现在的星北府。
现在看起来,确实并不能完全辨明谁才是想要醒梦花的人。
但是对她来说,这个人是谁并不重要。
昊映猛地大声道:“主母,我忽然想起,我正要说这件事!”
主母斜睨了她一眼,眼中有些不明的情绪:“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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