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照安静的站在原地, 等着他走过来。
三步并作两步, 左相走到池照面前,正在离开的大臣们都看到了这一幕, 有几个好奇心重的,支棱起耳朵想要听他们在说什么, 可是殿上殿下距离太远了, 他们根本听不清。
左相有一肚子的话想要说, 不知道为什么, 他总觉得这回蛮族进攻并没有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别人他都不怕,就怕这位小皇帝沉不住气,做出什么意气之事来。
可是等到走近了,看到小皇帝那比成年人还平静的目光之后,他又觉得,也许是自己年纪变大,也开始杞人忧天了。
稍稍放下心来,为了保险起见,左相还是叮嘱了一句,“陛下,朝中内外不太平,还请陛下安坐宫中,不要轻听轻信。”
这句话挺有深意的,池照想了想,然后顺从的点了点头,“多谢魏大人,朕知道了。”
说完,池照转身离开了,同时,心里还有点遗憾。
主系统说现在世界进程会往对他有利的情况发展,所以左相刚过来的时候,他还以为他是来邀请自己搞事的,结果等了半天,居然是来提醒他不要搞事的。
好失望啊。
……
红泪是宫女,而本朝有规定,宫女不能进朝堂侍奉,所以离开的时候,池照身边只有几个太监跟着,出了正门,再从角门拐出去,就是后宫和前朝的交界处,红泪就在那里等着他。
池照正在心里琢磨着到底怎么样才能去摄政王府找沈十六,突然,一个不紧不慢的声音响起,再度叫住了池照。
今天他的点名率还挺高。
池照转身,还真是巧,刚刚叫住他的人是左相,现在叫住他的人是右相。
右相比左相年纪更大,可他看着比左相还年轻,如果忽视掉他头上的花白发色,他看着和中年人也没什么两样。
右相笑呵呵的,走到池照面前跪地行礼,也不等池照让他起来,他直接抬起头,似笑非笑的看着池照:“陛下,老臣近日得了一副前朝大家南闵第的墨宝,想借此良机献给陛下,不知陛下可否赏脸?”
听听,这才是搞事前奏的标配啊!说一堆冠冕堂皇奇奇怪怪的话,那基本就是告诉对方,我马上就要搞事了!
……
想出宫,就必须要有人帮助自己,很明显,右相就是世界进程改变之后的神助攻,池照当然要收下。
没有往后宫走,池照脚步一拐,带着右相和身后的太监们去了旁边的勤政殿,把门一关,命令那几个太监给自己看门,池照坐到最上方的主位上,淡淡开口:“有话快说,朕没有那么多时间。”
满皇宫都已经被沈无眠控制了,现在虽然他不在,可他的属下到处都是,远的不说,仅仅一个红泪,就有对他先斩后奏的权力。
右相望着池照,终于不再是笑眯眯的样子,他收起了让人捉摸不透的笑容,眼底闪过一分赞赏与兴味,“老臣看的不错,陛下果然不是懦弱之辈,当得起先皇托付的重任。”
池照:“……”这话说的太没逻辑了,先皇托付给原主的任务就是默默无闻的活着,这算哪门子的重任?
右相也知道陈佚时时刻刻都在被监视,他们此时单独见一面,肯定已经引起了其他人的注意,可是也没办法,现在是千载难逢的大好机会,他们必须抓住,而且要十分迅速地起事,在沈无眠回来之前,让一切都尘埃落定下来。
他没有再废话,简明扼要的说明了自己的意思,池照一直都面无表情地听着,看起来处变不惊,实际上,他心里正在不断的重复两个字。
卧槽!
卧槽!!
卧槽!!!
右相实在是太深藏不露了,他居然是一个比左相还顽固的保皇派!
说他是保皇派也不恰当,因为他效忠的人是先皇,也就是那个死得太早的好皇帝。
对左相来说,假如陈佚死了,他可以再去找其他的皇族血脉,不管是谁,只要姓陈就行;而对右相来说,他在朝为官、当摄政大臣,都是为了报答先皇对他的恩情,先皇临死时让他护好现在的小皇帝,所以,他就一定要把陈佚护好了。
满朝文武人人都怕沈无眠,大多数的人都希望沈无眠不得好死,其中右相就是最激进的一个,他看着什么都不关心,实际在背后恨不得扎小人把沈无眠扎死算了。
一边扎还要一边骂,让你吃了熊心豹子胆!让你架空陛下!让你肖想陛下!我们陛下是你能肖想的人么?你脑子是不是拿黄豆酱泡过了?!
……
所以,在得知蛮族进犯的时候,他第一反应不是陈国不保,而是扳倒沈无眠的机会来了。右相手里有一部分一直藏在暗中的兵力和人手,同时,他还可以用自己这么多年来积攒下的人情往来去游说那些本来就看不惯沈无眠的人。
这个做法凶险无比,输了万劫不复,可要是赢了,那就是天大的好事,国之不国,臣之不臣,若想让陈国再度富强起来,首先要做的,就是把现在这个畸形又保持着微妙平衡的临时政权彻底打散,再重建。
一盏茶的功夫,右相已经把可以告诉小皇帝的事情都说出来了,说的口干舌燥,他也不敢喝水,就这么直勾勾的盯着小皇帝,“陛下意下如何?”
池照默默收回惊掉的下巴,他认真的想了一会儿,“你需要多长时间?”
“回陛下,十五日。”
说出这个答案的时候,右相心里也闪过几丝懊恼,他当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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