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众人进来的墓道外突然传来一声巨响,一动不动的一群人才仿佛被惊醒了一般。
“去看看。”离墓道口最近的毛线下令道。
一个常家人一步步倒退回去,消失在众人视野之中,很快,去打探情况的常家人便面色凝重地跑了回来:“门口落了封石。”
楚殣闻言一惊,忙看向另一侧的死门,黝黑的洞口没有任何光亮,深处地下的墓x,ue不知为何y-in风阵阵,亡灵通行的路径似乎在黑暗中招手。
“只有走那条路了,”札合木叹息,瞟了眼□□味颇浓的两拨中国人,“我们谁也不想成为陵寝中的陪葬品吧。”
齐淮远按着刀柄的手没有动弹,目光依旧犀利警惕,紧紧黏在身上。
楚殣知道这两家是实实在在斗了几千年,不像楚家早就退出竞争作壁上观,其间恩怨也不是三言两语说得清的,可这危机重重的成吉思汗陵可不是什么争老大的好地方,谁知道那个凌虐了整个旧世界的男人会怎么惩罚打扰他安宁的后人。
“先出去再说吧。”作为二者之间唯一缓冲的楚殣只得放软了语气恳求两位爷。
毛线似乎经历了十分激烈的思想斗争,好一会才松开了手中的辰州符,抬起右手掌示意属下把枪放下。
自从来蒙古,齐淮远先是忍受了蒙古人的算计,又不得不与英国人妥协,现在居然需要与常家和平共处。若是放到过去,以齐家主的脾气,哪怕成吉思汗死而复生从棺材里爬出来,也不过是再杀一遍就完了。
只不过那样可能只有他一个人能活着出去……
齐淮远看了眼右手打着绷带,灰头土脸狼狈不堪的楚殣。
沉默之中谁也没有说话但是似乎都心照不宣。
幽深的死门之中异常寒冷,前方道路被黑暗所笼罩,走了许久都没有尽头。在场几位也不是什么普通人,自然不会被个鬼打墙吓得惊慌失措,只是小心注意着周围是否有其他动向。
忽然一阵异样的风吹过,所有人停下脚步,将目光聚集在了一处。
手电的光线照在那里什么也没有,没有形体没有声音,可是所有人都依稀感觉到有什么东西正站在那里。
齐淮远忽地向前一步,一刀斩下,刀锋划过空气发出轻微唰的一声,其他再无反应,可那种奇怪的感觉还是萦绕在楚殣心头。
斩鬼之刀其形可以斩活物,其灵可以斩鬼怪,斩不死的能是什么?
传说,人死称鬼,鬼死为聻,聻者,鬼之所惧也;再死为希,为夷,无声无形。所以死后为鬼并不是生命的终点,只有最终作为鬼也逐渐失去了形体声音才是真正的死亡。
“这可真是死鬼了。”毛线嘀咕一声,却也不知道作何处置。按理来说当鬼已为聻,就害不了人了。只是一个已经死了的鬼杵在那里,你瞧不见但清清楚楚的知道他存在,这感觉着实诡异。
楚殣正打算继续前进,忽然感到背后猛地起了股凉意,毛骨悚然之感令他浑身一个激灵,头皮都有些发麻。
四周还是刚刚的样子,可却好像有越来越多的聻在聚集,汇成一股洪流,摩肩擦踵,熙熙攘攘,给活人的内心造成了巨大的压力。这些死去的鬼魂或许是千百年前殉葬的怯薛军,即使化作了无形无声的鬼中之鬼,依旧被圈在此处守卫陵墓的安宁。
齐淮远皱起眉,虽然这些聻没法做出什么实质的危害,可他们同样拿这些东西没办法。如果走不出这条没有尽头的路,活人就会迟早被巨大的心理压力逼疯。
“太上台星,应变无停,驱邪缚魅,保命护身,智慧明净,心神安宁,三魂永久,魄无丧倾。”齐淮远沉声念了静心神咒,楚殣才感觉身上那种怪异的恐惧感逐渐平复消失。
“咱们必须得先把鬼打墙给破了。”楚殣也迅速找到了问题的关键,“嗯……开始喝水吗?”
按照他有限的玄学知识,老一辈都说鬼打墙的时候只要撒一泡尿就能解决。可是,当众随地大小便什么的,也太羞耻了吧。
“撒尿也就破破乡下小野鬼还行,在这儿可指望不上。”毛线抱着胳膊斜了眼一旁的齐淮远,“这种活,齐家主得在行吧。”
齐修因为他轻薄的态度而颇为忿恚,齐淮远倒是没有多说什么,快速地画了符,在墙壁上贴了四张。
“元始安镇,普告万灵,岳渎真官,土地祗灵,左社右稷,不得妄惊,回向正道,内外澄清。”
前方虚无的黑暗似乎在轻微晃动,呼啸的风声从地道中穿过,掀起墙上的黄纸猎猎作响,把四周的障眼法撕扯得干干净净。
☆、第五十二章
没有了障眼法的阻碍,众人很快走到了尽头,也摆脱了那些不明y-in影的纠缠,心上压着的一座大山似乎瞬间便消失了。走了不多时,几人便回到了一开始进入椁室的那个岔路口。
“前面已经被炸塌方了,怎么出去?”齐修y-in阳怪气地对毛线说。
作为“罪魁祸首”的毛线若无其事地抬了抬下巴:“再炸开不就行了。”
“……”
“你想把我们都埋在里面吗?”札和木不由恼怒起来,这个中国人先前在陵寝里搞爆破已经是大不敬,现在居然还想再来一次,且不说这里脆弱的结构经不经得住炸,他作为一个蒙古人,绝不能容忍这种事再发生。
“我们早就研究过了,这里不是主承重,用小剂量的□□开路不会影响整体结构的,”毛线信誓旦旦地保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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