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摆自己的大嗓门还是咋的,吵什么吵,老娘嫁到你们柳家,做牛做马,起早摸黑,是享了荣华富贵还是穿了珠光宝气,老了老了还想骑在我头上作威作福是吧,”马素华把米筒子狠狠往米桶里一丢,“我风吹日晒的在外面打拚,见到的看到的比你坐在办公室端杯茶翻翻报要广得多,什么事没碰到过什么人没见识过,有什么资本在我面前说教。”
“那你说怎么办吧?”柳国平嗓门又低了几个八度。
“能怎么办,凉拌,”马素华打开水龙头淘起米来,“他都马上三十的人了,教他也没用打他也没用,问他自己吧,他想怎么办就怎么办,听说那绝症……毛病医院也是没办法治的,说是天性,有可能在我肚子里时就已经生成了那品性,更有可能在你肚子里时就带着那基因。”
“呵……,妈真是天才,渊博啊。”柳思勉憋不住笑了出来。
“死一边去,”柳国平瞪了儿子一眼,“臭流氓,瞧你就碍眼。”
“你想怎么办?”马素华把电饭煲插好电,拉了把椅子坐了下来。
“能怎么办,随遇而安呗。”柳思勉撇嘴道。
“少给我提那四个字。”柳国平抓狂了。
“祖训上一代一代传下来的,不是打小你就一直这么告诫我么,现在怎么又不能提了。”柳思勉一副挺委屈的样。
“没办法,那就去割了吧,反正也是想不到抱孙子了。”马素华很是认真地想了想,对儿子道。
“割……割什么?”柳思勉莫名其妙。柳国平听得也是一头雾水,不知老太婆思维又跳到哪去了。
“把你裤裆里那玩意割了。”马素华说完还伸出右手食指对柳思勉裤裆指了指,左手做个菜刀的架式,朝食指一划。
“干嘛?”柳思勉下意识地捂住□。
“留着没用还招惹祸害,不如不要。”马素华冷冷地道。
“谁说没用了,我才不要当太监。”柳思勉做梦也没想到他老妈会这么狠绝,轻描淡写的,好似阉个鸡劁个猪似的。
“你是不知道那毛病的危害,我听得是心惊胆颤,”马素华心有余悸似的道,“都说你们这类人很容易得那种病,一感染上就没救了,只有等死,我以前摆水果摊时,听不少人讲过。”
“感染什么病?”柳国平问道。
“艾滋病,都说全世界也没得治,慢慢等死,伤个风感个冒都扛不起。”马素华一脸严肃地道。
“这都什么呀,你听谁胡说八道的。”柳思勉哭笑不得。
“你走过的路有我吃过的盐多啊,妈还能蒙你不成,以前老在我摊上买水果的一个男的就是得那病死的,人家都说他是同性恋,还有呢,听说市人院有专门治疗艾滋病的病房,护士都不敢去给他们打针,说全是同性恋呢。”
“真的假的?”柳国平被老婆说得一惊一颤的,老太婆哪里学来这么多奇闻怪谈,敢情我一个七十年代的高材生还不如她这个半文盲。
“七八十年代出来的大学生也就这见识呀,还不如我一个高中没毕业的呢。”马素华很是不屑地道。
“道听途说,耸人听闻,捕风捉影,风声鹤唳,人云亦云……”柳思勉很是气结。
“就你水平高,成语接龙呢,”柳国平起手就是一巴掌,狠狠拍了儿子一后脑勺,“你妈说得也没错,你说吧,怎么办,是找个女人结婚成家呢,还是去医院阉……变性。”
“嗨,怎么又扯到变性上了,谁变性呀,我又不喜欢当女人,胸前长两大坨贽肉多恶心。”柳思勉撞墙的心都有。
“那你准备怎么办?”马素华没好气地道。
“能怎么办,就这么过呗,要是有个男的合适,就搭伙一起过。”柳思勉无所谓地道。
“你想气死我啊,”柳国平真想踢这小子几脚解解恨,无奈没这小子灵活,功夫上比不过他,“不说别的,下个月跟我和你妈一起去乡下,把这房子卖了,在乡下找个合适点的姑娘凑和着过。”
“什么叫凑和着过,我才不要,我事业正起步,手头上刚宽绰点就要我去乡下当苦力,我才不干。”柳思勉不满地叫道。
“他说得倒也是,你那徒弟蛮器重他的,工资待遇也好,去乡下也不知道干什么好,跟着思逸倒腾香菇吧,也打不开那么大的销路,时间久了还怕兄弟间闹什么矛盾,今年也怪,天气这么冷,思勉的香菇棚都被雪给压塌了,损失不少,这时候和思勉搭伙做生意不好说,也不可能跟着大哥去看山吧。”马素华对柳国平道。
“就任他在这里胡来?”柳国平冷哼道。
“我哪里就胡来了,是杀人还是放火了,是贩毒还是□了。”
“那你想干什么?”柳国平追问道。
“我去烧菜,都饿扁了。”柳思勉说着就往厨房里闪。
“嗯,你去烧吧,我站了一天,累得不想动。”马素华挥了挥手道。
“还有心思吃饭,不管他了?”柳国平不可思议地看了看老婆。
“要管他也得吃饭呐,你准备饿着肚子数落一晚?”马素华白眼道。
“柳科长,今天有没有特别想吃的啊?”柳思勉竟然还有心思耍起宝来。
“我想吃你的心喝你的血,”柳国平骂道,“你们母子好好吃吧,吃得白白胖胖长命百岁,我要睡了,不要打搅我,权当你老子爷已经死了。”说完气哄哄去了卧室。
“当了一辈子的官,肚量咋越来越小了,干嘛气成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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