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副处长。”林耀庭纠正完放松的在水里换了个姿势:“风光也风光不到我头上,再说,我还真没见过这么狼狈的政府成立仪式。”
日本人虽然支持汪兆铭成立了伪政府,却并没有放弃对蒋总裁的“诱降”计划,结果今天日方根本没有派人到场庆祝,也没有立即承认这个政府,汪伪政府地位的尴尬可见一斑。
像讲笑话一样,林耀庭把今天在南京经历的一些事讲给萧冥羽听。首先汪伪政府所谓的“还都”仪式有多潦草就不说了,可笑的是因为伪政府还沿用民国政府的青天白日满地红作为国旗,只加个写了“和平、反|共、建国”六个字的三角飘带,结果引起一些日本兵的误会,对着国旗开了枪。最后到底找来了警察和日本军部才算平息下去,真是好一场闹剧。
“所以简短的仪式一结束我就先回来了。”供职在这样的一个新政府里,林耀庭自己都觉得有点哭笑不得。
“你这时候回来,明天怎么来得及上班?”按的差不多了,萧冥羽就给他头发上打了香皂,帮他洗头。
“我打过招呼了,后天再回去,这边还有点事要处理。”他人去南京办公,电台肯定是要跟着他走的。
“刚上任就请假?”
“没事,政府刚成立,各个地方都还乱着呢!”林耀庭无所谓的一一扭头,结果眼睛中了招:“哎呦!毛巾毛巾!沫子进眼睛里了。”
萧冥羽忙起身拿毛巾给他,服侍人也是个技术活,他平时从没做过,敢被他服侍的人得先要有被误伤的准备。
洗完后回到房间,林耀庭循例打开留声机,放上一张龚秋霞的唱片,唱针滑过,《秋水伊人》甜润婉转的歌声立刻流泻出来。
林耀庭显然不是为了听歌,如果可以的话他更希望早点上床休息一下。自从发现被人跟踪开始,放留声机这就成了他与萧冥羽单独谈话时的一个必须步骤,预防被窃听监听这种事的。
两个人的默契根本不用林耀庭再多说什么,萧冥羽起身到房外看了一下,见一切如常才回来小心的锁好了厚实隔音的房门。
林耀庭取出电台,电告重庆今天南京的事情。重庆方面也下达了新的指示,林耀庭用过之后就立刻放入暗格锁好了电台。
萧冥羽从不问他工作上的事情,两个人始终保持着一种张弛有度公私分明的界限,不是防备,更多的对彼此某种意义上的保护。有些事情,知道的越清楚,就越危险。
过了今天不清楚他什么时候才能回来,萧冥羽想把准备送白玉楼离开上海的事跟他打个招呼。这事他是不准备让林耀庭插手的,但毕竟白玉楼心心念念的始终是他,他也还很关心白玉楼,所以还是应该跟他说一声的。
结果刚要张嘴,屋内电灯忽然黑了下来,只有手摇留声机还在唱着。林耀庭立刻上前关掉音乐,龚秋霞的歌声断在了那句“漏尽更残,难耐锦衾寒”上。
两个人此时都止了声,萧冥羽慢慢把身体移开窗前的位置,黑暗里的窗口绝对是给人当靶子的位置。林耀庭抽出了衣帽架上枪套里的手枪,闪身在窗边,拨开了一角窗帘向下面看去。
院内,一切如常,并无特别动静。
“可能是房子线路老化了。”林耀庭刚收起枪,楼梯口就响起了下人叫他的声音。
没自己的话旁人不能随便上来,林耀庭开门走了出去,下人说整个宅子都停电了,问要不要找人来修,他当即点头应允了。
确定没什么事,萧冥羽亲自去厨房拿了个烛台上来,三支蜡烛在宽敞的卧室里自然不如电灯明亮,可也聊胜于无了。
很快两名修理线路的工人就被带进了林公馆,林耀庭没有出去,萧冥羽则是以管家身份去监工了。
春桃姆妈和其中一名工人都在帮忙举着蜡烛照明,胖厨子也在一边搬椅子拿凳子的帮忙。萧冥羽抄着手靠在门框上,看他们在厨房高处的保险盒那忙碌,觉得这两个工人来的真是过于快了一点。
不一刻修理完毕,林宅重新亮了起来,萧冥羽正想打赏点辛苦费打发他们走,两个人却一个要去厕所一个要讨水喝。
在心底冷笑了一声,吩咐春桃姆妈招呼他们,萧冥羽转身回了楼上。
“你那个胖厨子恐怕不简单呢!”刚刚从春桃姆妈那知道这两个工人是厨子帮忙找来的,再联系下午她说过厨子有个滥赌成性的毛病,萧冥羽基本已经心中有数了。如果这栋宅子里有什么可能被收买成内鬼的话,他也会把好赌的厨子当第一人选的:“一会儿你得下楼大清扫了。”估计不意外的话,楼下的电话可能会找出窃听装置。
“不必。”这样林耀庭倒放心了,他们现在才动手,至少证明楼上是安全的:“也许丁秉朝想要一箭双雕,能监听到最好,监听不成也可以试探我们的反侦察能力,不如按兵不动,随他就好。”他想听,就做个迷惑人的假象给他看。
萧冥羽瞪他:“你倒是跑去南京上任了,把我舍出去给人家监控起来。”
“一个月。”林耀庭竖起一根手指:“给我一个月的时间,那边的房子一安顿好我就来接你过去。”
“我又不是你什么人,不劳你费心。”关键是他是被派来军统上海区工作的,组织怎么能由着他随随便便跑到南京去?
“我知道你担心什么。”林耀庭坏笑着勾住了他的脖颈靠近自己,张口去咬他圆润柔软的耳垂:“你们在76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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