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郊的一家老旧的蔡仁堂内放眼望去,一片凄凉,偌大的店铺里竟没有一位顾客,柜台边两位营业员无精打采的坐在塑料凳上闲聊。
年轻营业员磕着瓜子抱怨道:“哎,花姐,你说我们店发生啥事了,咋生意越来越差了呢?”
年老的营业员花姐四处看看发现店长不在后,小声说道:“我跟你说啊,听说是因为江城好几家药店都联合在一起抵制我们药店呢,据说还放出谣言说我们店里卖的药都是假药。”
“他们也太过分了吧。”年轻营业员气愤地说道:“咋能这么胡说八道呢。不过我们蔡仁堂也是几十年的老字号了,咱的老顾客能信他们的瞎话?”
花姐叹了一口气,说道:“这年头的人你还不知道吗,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咱们开药店的更是如此,名声坏了,店也就毁了。”
“啊,那我们?”年轻营业员有些着急,要是店都没了,那她继续待在店里岂不是一点前途都没有了?这样的话还不如早点离开另寻出路。
花姐年纪大了,精通世故,自然一眼就看穿了年轻营业员的心思,笑着说道:“也是,小桔,你还年轻,没必要陪着这家店一起走下坡路,趁早离开也好,虽说跟我们营业员关系不大,但也要小心名声跟着一起变臭。”
小桔被戳中了心思,脸唰的一下红了,下意识地摆手想否认,结结巴巴一会儿后又放弃了,不好意思地说道:“花姐,那你呢?”
“我不走了。”花姐微笑着摇摇头。
“啊,为什么啊?”小桔很不理解,难道是因为年纪大了吗?可是练坐诊医师赵师傅都已经早早地离开了啊。
“习惯了吧。”花姐目光露出回忆,说道:“小桔,你不知道吧,这家店是我们大老板开的第一家蔡仁堂,那个时候我还跟你一样,是个小姑娘,我的第一份工作就是在这家蔡仁堂当营业员,一眨眼,三十多年过去了,我也一直待到了现在,当年的小姑娘变成了老太婆,第一份工作也成了我的最后一份工作。”
小桔这个直肠子的小姑娘早已经在一旁哭得稀里哗啦,这一刻,她忽然觉得那些造谣蔡仁堂的人都是罪大恶极的坏蛋,而她自己将化身美少女战士,代表月亮消灭他们。
她忽地站起来,正义感爆棚的说道:“不行,不能让那些坏蛋就这样把这家店毁掉,我要去找他们理论。”
花姐哭笑不得的拉着小桔赶紧坐下,说道:“你去干什么,有什么证据说他们造谣,小心人家报警把你抓起来。”
听到“报警”两个字,小桔缩了缩头,原本就不多的胆气一下子烟消云散,想想又有点不甘心,握拳说道:“花姐,我不走了,我要陪你一起待下去。”
花姐听了揉了揉小桔的脸,笑着说道:“你这丫头。”
“花姐、小桔,过来帮忙搬一下东西。”一道有些尖锐的男声在药店门外响起。
花姐和小桔对视一眼,是店长的声音。
匆忙起身快步走到药店门口,只见门外停着一辆黑色尼桑,旁边站着一位个头不高,相貌有些猥琐的中年男人,男人站在原地不停的抖腿,脸上写满了不耐烦。
小桔踱步到男人面前喊了一句:“蔡店长。”
蔡店长斜了小桔一眼,喝到:“怎么才来啊,做事积极一点,就知道偷懒。”
小桔张嘴正要争辩,蔡店长就挥挥手把她打断了,说道:“算了,不跟你计较了,去把那几个箱子搬到店里摆好。”
顺着蔡店长手指的方向看去,尼桑轿车的屁股后面堆放着几个密封的纸箱,纸箱呈棕色,四四方方,中型大小,上面印刷着四个龙飞凤舞的大字—和平药业。
“花姐,这些是老板进的一批新型感冒药,你们赶紧把它摆上售货架,每盒售价20元,别忘记了。我还有事就先走了,店里的事你负责一下吧。”对花姐这个老资格,蔡店长可不敢像对小桔那样随意训斥,背书式的说完所有内容后就急匆匆地钻进车里开走了。
“哼,什么有事情,还不是急着去打牌啊。一个大男人老让我们女人干体力活,还把店里的事情都丢给花姐你做,自己三天两天跑去打牌,我看应该让花姐你当店长,让他给我们当小工。”小桔望着冒烟的车屁股,嘴巴不停的碎碎念。
“好了,不要抱怨了,再过不久这家店恐怕就要关门了,到时候你就不用受他的气啦。”花姐笑呵呵的说道。
“不就仗着自己是老板的亲戚嘛……呀,花姐你不用搬,放着我来,别闪着腰啦。”
“丫头,你是以为我有多老啊。”
斜对面的洪福堂门庭若市,人群川流不息好不热闹,这让一些过路人纷纷感到惊奇,就算生意好也不能同时有这么多人来买药吧,再仔细一看,原来洪福堂的上放拉着一条横幅:三九集团感恩回馈广大顾客,现推出最新药品“999感冒康”,凡自药品推出起一周内购买,纵享八折优惠。
现在谁家没有个感冒发烧,三九集团又是著名的药业公司,基本上很多人都用过他家的感冒药,反正以后都要买还不如趁着现在打折多买点备着,许多人就是抱着这样的想法于是纷纷涌进了洪福堂。
洪福堂内的收银台,三个营业员同时收款都有些忙不过来,其中一位年轻的男营业员实在憋得难受就停下来转头透口气,喝水的工夫余光刚好透过透明的落地玻璃窗看到斜对面冷清的蔡仁堂门口,小桔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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