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有,等下去拿。”廖永纶坐到文修修身边,不知从水泥砖的哪个缝隙里拿出来一个塑料保温杯,里面泡满了茶水,“喝点?”
文修修看着黑乎乎一杯子就摇头。
“你来找我?”廖永纶问。
这一下提醒了文修修他来的目的,刚被廖永纶那一吓早就忘了,“恩,等你好几天见不着人,我就过来找你了。”他从自己的兜子里掏出来几页纸,“租房合同,你还是签一下比较好。”
他拿出一支笔递给廖永纶。
廖永纶没有接,“不用签,我肯定不会坑你,我也不怕你坑我,咱两谁跟谁啊!”
“签了吧,”文修修坚持,“亲兄弟还明算账。”
“就为这事儿?”廖永纶懒得跟文修修争辩,他接过来笔和纸,看都不看内容,刷刷刷的在最后一页签了字。
“不光是这个,”文修修把签名拿到眼前看了下,确认了他写的确实是他自己的名字后,折叠好了装进包里,“你看都不看内容就签,不怕我骗你。”
“骗我也认了,”廖永纶喝了一口杯子里的浓茶,“再说签不签那个对我来说没区别,我肯定不会坑你房租。”
“合租也有合租的合同,”文修修道,“比如伙食费还有水电费的分摊,或者其他的维修费用。”
廖永纶刚想说一个月要分摊多少?如果能承受得起他就把伙食费包了这样的话,结果话在嘴边一打转,“分摊伙食费的话,我没有空做饭!我回去的晚。”
文修修打消他的顾虑,“我每天都做,我多做一点你的就出来了。”
“行,”廖永纶痛快答应,“你一个月分摊多少?”这就是说每天都能吃到文修修做的饭,艾玛以前想都没敢想,现在就这么出现在你面前,真像是天上掉下来的馅饼。
文修修仔细一琢磨,“你在家也就吃一半的晚饭,费不了几个钱,一个月三百吧!”没想到廖狗答应挺痛快,这饭钱算是没亏。
“行,晚上回去就给你。”
“哎对了,”文修修一拍腿,“说起晚上回去,这几天晚上你都回去了吧?”
“啊!”廖永纶没有否认,“房租放桌子上了,看到没?”
“两千整我收起来了,要不是你交了钱我早就把房子租给别人了。我是问你我没给你钥匙你是怎么进去的?”
“钥匙?我有啊!”廖永纶伸手进兜里掏了半天,拿出来一个带着歪歪扭扭铁环的单个钥匙,“这不是吗?”
文修修接过来,跟自己手里的对比了半天,“你是从哪儿拿到的?”
“那个小卧室的抽屉里。”廖永纶又喝了一大口茶,顺便又往杯子里呸呸的吐了点不小心进嘴的茶叶,“我以为是你给我的钥匙我就收起来了。”
“哦,”文修修琢磨了一下就明白了,“估计是上一个走的时候留在那儿的。”
“大老远来了就为了问这个?”廖永纶看了看时间,“差不多中午休息了,我带你吃饭去。”他站起身拉着文修修下楼,他们谈话的时候身边故意走来晃去的工友都被他无视。
“不吃了我回去吃,下午还要事要忙你自己去吃吧。”文修修皱着眉拍拍屁股,他想了想工地旁的饭馆能干净到哪里去,中午吃饭一定全都是工人,灰尘满天飞哪里还有胃口。
廖永纶很理解他的想法,“行那你等等我去请个假送你到公车站。”他带着文修修下楼,接着去出勤登记那里领了一个可以外出的胸牌。
想当初他刚来工地的时候,那比文修修现在排斥的还厉害,工地的饭跟他平时吃的简直是天差地别,虽然有油水有肉,但是他还是难以下咽。
实在忍受不了食堂跟盒饭,他跑去饭店吃了一顿,那一顿饭他缩手缩脚的没怎么敢点,就花了他一个多星期的工资,最后痛定思痛不能再这么挥霍,必须要改变自己的那些臭习惯,于是经历了两个月的折磨后终于跟工人们吃到了一起。
不仅吃饭速度一样快,吃饭声音也不再悄声无息细嚼慢咽。每天吃饭跟打仗似得,谁慢了谁就饿肚子。到点开工,没人等你吃饱了没饱。
所以他现在特别能理解文修修坚持回去吃的想法。
领了胸牌他就带着文修修出工地,出去前廖永纶把文修修头上的安全帽摘下来放到了一个架子上,上面全是一排排整齐的钩子,边角处还单独放了一个没人带的红色安全帽。
放好帽子廖永纶带着文修修往外走。
刚一迈出那个大铁门,廖永纶回头看看周围没人,一胳膊就把文修修揽到自己怀里。
文修修没反应过来愣了一下。
“哎宝贝儿,是不是好几天没见我想我了才来看我的啊?”廖永纶语气轻浮,文修修听着像是被调戏了似得别扭,“哪儿想我啦?下面?”他趁文修修不注意拍了拍他的屁股。
“摸哪儿呢你!”文修修转身用很大力气推开黏在身上的廖永纶,“叫谁宝贝儿!”
廖永纶是真没防备,不然他不可能被文修修一下子就推在了铁门上。
而且还很重的靠上去,铁门上的铁锁链跟着晃几下发出“喀拉拉”的响声。
文修修看他没摔着调头就往车站方向走,廖永纶撑着铁门打算站起来追上去,“哎哎你怎么说走就走啊等等我送你过去。”
铁门上的那个铁板子只用了一个极细的铁丝虚挂着,上面用大红色油漆写着“来访者请登记”的字样。
那个细铁丝本来就有些松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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