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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书涵是霍显的心肝宝贝、希望、梦想、生活的重心、此生的寄托。皇帝在民间的嫡妻身份低微,正是送她入宫为后的好时机,眼看梦想就要照进现实,只要霍光点头,她放出风声,自然有如安国公之流出面上奏折,皇帝不答应也不成。
就在霍显以为生活充满阳光,目标在望时,霍书涵失踪了。她的希望、梦想,后半生的幸福生活,就这样没了。
霍光派人追霍书涵,到处寻找的时候,霍显快疯了,誓要处死霍书涵院子里的婢女。她赶到那幢全京城最高的绣楼时,却现院子里静悄悄的,一个人也没有,从贴身侍女到粗使丫鬟,一个都不见了。
霍显从楼下走到楼上,从楼上走到楼下,越走越心惊,总有一种很玄幻的感觉。到最后,她像后面有人追赶,逃也似跑出来。
她一向端得很,从没这么狼狈过,把身边的婢女看得一怔一怔的,不知生什么事,只好也跟着飞跑出来。
这一晚,整个大将军府鸡飞狗跳,没人安宁。
霍显把自己的府邸掘地三尺,也没找到女儿。她精疲力竭,坐在席上喘气时,霍光来了。
一见霍光,她的力气又恢复了,跳起来放声大哭:“把我女儿还我,要是不把女儿还我,我现在就死给你看。”
是滴,她要死给他看!
平时霍光对她多方迁就,每次只要她一哭二闹三上吊,总会哄她,答应她的要求。可今天不同,他在程墨那儿受了一肚子气,正没处作呢,到家婆娘还朝他吼,是个男人都受不了啊。
“要死是?去啊。”霍光沉声道。
女儿被人拐跑,亲事又退不掉,现在老婆又要寻死,他真是够了。
没有大吼大叫,只是普普通通一句话,却把霍显惊呆了。她呆了一下,大叫一声,跳起来就朝墙上撞去。
屋里侍候的婢女们忙抢上,抱腿的抱腿,抱腰的抱腰,都哭着劝。霍显也哭。顿时屋里一片哭声,知道的说霍显大闹,不知道的还以为死人了呢。
霍光烦得不行,然后,小6子来了。
他代表皇帝,又说皇帝见霍光没上朝,派他过来送温暖,霍光哪能不见?不过大开中门之类的,就免了,直接叫他进去。堂堂中常侍,就这样灰头土脸地从侧门进府了。
霍光坐着听小6子宣完皇帝口谕,冷冷道:“没什么事,你去。”
小6子心里愤愤,可也没办法,现在连皇帝都得看人眼,自己不过是一个奴才,哪能给皇帝惹事?刚要走,于贤来了。
于贤把刘询大肆宣扬的精神贯彻得很彻底,叫了一个大嗓门内侍,一路吼:“奉旨赐婚永昌侯与霍大将军之女喜结良缘。”
走一路,吼一路,无数路人伫足,看一队禁军护卫宣旨内侍策马奔驰而过。随着队伍过去,这条劲爆的消息像长了翅膀的飞鸟,瞬间传遍整个京城。
小6子是皇帝派来关心他的,霍光还有耐心见一下,听说于贤过来宣旨,居然还是赐婚的旨意,他立即怒了。
女儿都跑没影了,还赐什么婚?不是,重点不是这个,如果皇帝的圣旨是召霍书涵入宫,他还能接受,现在居然赐婚,什么玩艺儿?
他的应是,不开门,不接旨。
于贤吃了闭门羹一点不在乎,让那个大嗓门内侍站在大门口,跟复读机似的,一个劲喊:“奉旨赐婚”
霍大将军临街开府,占在还挺广,来往送礼走门路攀关系的官员还挺多,在府门口对门子陪笑脸塞银子的官员、在门房侯见的官员,都炸了。
永昌侯程墨,是新晋的勋贵,皇帝以前就住他家,跟皇帝虽然没有血缘关系,但比亲兄弟还要亲。他少年得志,又没有正妻,不知多少官员想把女儿嫁给他呢,要不是有传言说霍光捷足先登,把女儿许了他,他家的门槛早被踏矮三寸啦。
有些相信传言不足信的官员,正忙着托媒上门提亲呢。现在好了,皇帝赐婚,强强联合,他们是半丁机会也没有哇。
门子见大门口跟菜市场一样,急了,忙入内禀报。
霍光气得两眼黑,要说这不是程墨这混小子搞出来的,打死他都不信。
“叫那个阉人进来。”他的声音冷得像冰。
小6子还没走,听到“阉人”两字,脸红得像血,手指紧紧攥在一起,指节白。要羞辱人,也不是这么个羞辱法,当面叫他们“阉人”,真不把他们放在眼里!
侧门开了,于贤不肯进。
“咱家奉旨而来,怎么能走侧门?”他正气凛然道:“圣旨到,如陛下亲至。难道陛下来了,你也让陛下走侧门不成?”
皇帝是我家阿郎立的,有什么不了起?门子想一口唾沫吐他脸上去,可他身量比门子高,又一脸正气,门子的唾沫吐不上去了。
他当门子日久,什么时候见过这种情况,不耐烦道:“爱进不进。”
又不是我们请你来的,我家阿郎还不乐意见你呢。门子腹诽,转身要走。
于贤一声大喝:“把这个目无陛下的狗腿子拿下。”
立即便有两个禁军上前,反剪门子双手,解下腰带捆好,丢在地上。
门子傻了眼,这很多年,他一直被人巴结奉承,谁敢对他不敬?什么时候有人敢把他捆起来?
这还不算,在他目瞪口呆中,于贤命禁军打开大门,双手捧圣旨,大摇大摆进去了。
不要说他,就是对这桩婚事议论纷纷的官员们也目瞪口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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