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墨的帅帐中温暖如春,坐在里面,暖烘烘的十分舒服,跟王帐中冰冷又干燥的空气反差实在太大,壶衍缇很想夺过来,可他刚动念,程墨像知道似的,冷冽的眼睛瞟了他一眼。
难道这个俊朗得不像话的小子会知道他在想什么?壶衍缇奇怪。
程墨道:“贵国目前的情况,最好是接受称臣纳贡,罢息兵戈,避免灭国。某一心想救单于于水火之中,单于若非要取死,坚持反抗到底,也由你。”
壶衍缇来之前已经想好,既然吴朝不想再战,那他趁机打打秋风,要些牛羊过冬也不为过,难道他堂堂单于的面子,还要不来几千头羊不成?
“某今日亲至,自然是答应议和了的,只是王庭被掳一空,还请丞相拨付几万头羊过冬,要不然部众就要饿死了。”
壶衍缇打算,待程墨答应后,再提要几万头母牛母羊,以备春天产崽,人都是这样,一点一点给,不知不觉便烂泥深陷。
程墨笑了笑,道:“牛羊是军士的私产,我也没有,不如我给你十袋粮食,你看如何?”
我去,这样也可以。壶衍缇目瞪口呆,整个人傻掉了。
坐在一旁相陪的陶然也目瞪口呆,壶衍缇贪婪残忍,世所共知,而且他上次就索要过牛羊,陶然深知他们贪得无厌,一定会向程墨索取,没想到程墨会这样回答。他对程黑佩服得五体投地。
“十袋粮食,怎么够?丞相啊,若是再打起来,我军深入沙漠,贵军也只能望沙漠而叹。再说,白灾随时会来临,就算贵**士有御寒的衣物,马匹也会冻死无数,到时如何跟我军作战?”
帐蓬难以抵御来自地狱般的严寒,大雪一下好几天,到处白茫茫一片,天灾可不分人还是牲畜,一概无差别对待,到时看你怎么办。
他不提沙漠还好,一提沙漠,程墨顿时恶向胆边生,黑子还在里头出不来呢,去找他的四拨人倒有两拨人出来了,其他两拨也陷在里头,生死不知。天气越来越寒冷,程墨不敢再派人进去。
他心头火起,笑得阴恻恻的,道:“十袋粮食还是从我的口粮中省出来的呢,给你了,我以后也只能一日两餐吃稀粥了。”
壶衍缇和陶然再次目瞪口呆,壶衍缇心里怪叫,这世上还有比我更无耻的,我败了也不冤。
匈奴的历史,就是一部抢吴朝的黑历史,直到二十多年前败得很惨,逃得沙漠,才收敛了些。现在程墨这样睁眼瞎掰,简直跟他的强盗逻辑有得一拼了。
陶然忍笑打圆场:“十袋粮食不少了,起码够单于吃一个月。”
他是一个人吃吗?他手下还有侍卫呢。壶衍缇气得额头青筋暴跳,半天才道:“赴京觐见贵国皇帝陛下的花费,当由你们负责。”
外国使节一进国境,吴朝哪次不包吃包住?陶然觉得这个没问题,可现在主事人是程墨,他望向程墨,只见程墨薄薄的嘴唇吐出一句话:“侍卫不能多于五百人,五百人以上,吃住单于自理。”
你别想把那些被我打残的残兵败将全都带去。
壶衍缇真是没脾气了,他还真这么打算,这些人留在草原,要吃没吃,要穿没穿,不是冻死就是饿死,还不如全都带去吴朝,一路上大吃大喝,先填饱肚子再说,在长安呆到春天再回去。他不信吴朝人人像程墨一样鬼精鬼精的,到时再要几十万头牛羊带回去,一切问题都迎刃而解,以后再战就是。
“丞相,你这是要灭我匈奴啊。”壶衍缇快哭了。
程墨淡定道:“不过因果循环而已。”
如果你们不以抢吴朝为生存之道,怎会沦落到现在这地步?老祖宗的帐还没跟你们收呢。想到这里,他故意道:“我主只有一位皇后,还没嫔妃,不知匈奴可有绝色无双的公主适婚配,可嫁予我主为妃。”
陶然目瞪口呆,这是要收利息吗?
壶衍缇心头怦的一跳,如何不明白程墨的恶趣味,可他还得回答:“说起来惭愧,先单于生有三位公主,都已婚配,本单于并无公主。”
嫁予乌孙的匈奴公主是壶衍缇的堂妹,老单于的第二女,不过她已经被杀了。
果然,程墨一副很遗憾的样子,道:“我主还想广纳各国公主为嫔妃呢,没想到匈奴却没有公主,真是遗憾之至啊。”
瞧他打量自己的目光,壶衍缇突然菊花一紧,这个王八蛋不会想让他雌伏吧?
幸好这个话题到此为止,程墨道:“单于远道而来,今天就留下用便饭吧。”
晚餐很丰盛,肥嫩的羊腿,牛身上最嫩的部分,都烤得金黄,热气腾腾地端上来。壶衍缇差点把自己的舌头吞下去了,自交战以来,吴军奔袭频繁,抢光了他所有的东西,他已经很久没有吃到这么嫩的牛羊了,每天只能吃粗糙的马肉,现在一看到马,他就想吐。
外面严寒,晚宴在帅帐中举行,没有歌舞,只有乔洁等将军相陪。按照程墨的说法,军营中不能携带舞伎,并告诉他,京城繁华,尽可以去寻欢作乐。
越是繁华的地方消费越高,壶衍缇现在一穷二白,身上一个铜板也拿不出来,怎么消费?他一脸苦色,唯唯应是。
乔洁更过份,告诉他京城中哪里可以兑换银子,让他带金子去,到时候把金子兑开就行,不用带银子这么麻烦。
金子也被你们抢光了好不好。壶衍缇虎目含泪,真心吃不下去了。
晚宴临近结束,程墨道:“单于若没有意见,就把国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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