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有这么大的胆子,敢叫停?”
“诏书到了么?我就说嘛,荆州王到底是宗室,陛下怎么也得念同宗之谊,沈廷尉这次踢到铁板了。”
“不一定吧,你什么时候看沈廷尉吃过亏?”
“世事无绝对,也许是时候未到。”
对峙双方被一声断喝震住的片刻,吃瓜群众即时发挥,肆无忌惮大声议论,不知哪个不知死活的无赖,居然开起了赌局,在人群中吆喝:“下注了,下注了,押荆州王胜的一赔五,押沈廷尉胜的一赔一。”
程墨笑了,这无赖看好沈定。
沈定脸黑如锅底,喝令差役:“拿下!”
几个差役冲过去,不一会儿从人群中揪出几个男子,其中一个形容猥琐,想必是那无赖了,其余几个青衣小帽,却是官宦人家的仆役,这几人面如土色,他们只是好赌,可没起坏心,要是这样进了诏狱,得多冤?主人绝逼不会为了自己一个仆役,而得罪沈廷尉,这可怎么办?
差役们本来气势如虹,这么被打断,气势便有些弱了,刘泽趁机抢过去,拦在府前的台阶上,道:“沈定老匹夫,你要抄本王的府邸,先从本王尸体上踏过去。哼,你如此残害宗室,陛下不会放过你,宗正寺不会放过你,天下人也不会放过你。”
程墨神色微动,他从不敢小觑天下人,也不会轻视刘泽,可刘泽能抓住这么小的机会,抢先站在道德制高点,反应不可谓不快。他想起司隶校尉对刘泽的调查,这个人,在荆州素有贤名,时常搭棚施粥,又常在荆州街头走动,遇到贫困者,身边的随从会掏出铜板递过去,再三言明是荆州王送的。时间长了,当地只知荆州王,不知官府。
这人,想做皇帝久矣,要不然也不会想出这样一个收买人心的办法。
他的身后,还有一些手持水火棍,和侍卫对峙的差役,门前台阶上,也站很多侍卫,刘泽抢上去,等如自陷差役的包围圈。
沈定朗声道:“你以为本官不敢?你不把西门凉交出来,本官就踏着你的尸体过去又有何妨。”
刘泽气笑了,道:“北安王也在这里,难道你也要踏着他的尸体过去?”
程墨无故躺枪,摸了摸鼻子,道:“荆州王,我的事,就不劳你操心了,你先把自己的事解决了再关心别的吧。”
老想把他拖下水,怎么就不问沈定要诏书呢,没有搜查围搜查王府,和王府侍卫对峙?
程墨真不知道刘泽是气坏了没想到,还是不把皇帝放在眼里,一心想取而代之,竟然把这么重要的物事给忘了。
“西门凉在这里。”刚才断喝的声音再次响起,伴随梆梆声,一人柱着拐,从侍卫们身后走出来,正是西门凉。
他被侍卫抢回来,由从荆州带来的大夫包扎上药,眼见因为自己的缘故,王府被围,即将被抄,愧疚之极,忍不住现身,刚才一声断喝,两边的人倒是停下来了,可大夫随即跟过来,把他用力过猛,挣断出血的地方重新包扎好。
眼见刘泽和沈定重新杠上,沈定再次威胁刘泽交出他,士为知己者死,刘泽为他做到这个份上,他为刘泽死了,岂不死得其所?他一把推开为他包扎的大夫,把临时找来用以支撑身体的拐杖敲得梆梆响,虽身上无处不伤,却自成气势。
程墨不认识西门凉,一个小小的幕僚,也不放在心上,可见这人出场如此有气势,眼睛还是在他脸上停了一下。
“西门凉在这里,尽管来拿!”西门凉一声大吼,震天动地。他把侍卫们也震住了,一个个默默看他走出来,把刘泽保住他的命令都忘了。
吃瓜群众俱都一静。
一片寂静中,沈定冰冷的声音道:“拿下。”
差役们如狼似虎冲了上去,侍卫们有一瞬间的失措,不知该怎么办,可随即,刘泽一声长笑,道:“来,从本王身上踏过去。”
差役们冲到刘泽身前,停住了,沈定够胆从他身上踏过去,差役们哪敢?看刘泽大袖飘飘,双脚不丁不八地站着,气度雍荣,一个个都退缩了,有些人转身去看程墨。这位赫赫有名的北安王一向不喜欢凑热闹,这个时候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他安的什么心?更有人觉得,他会站在沈定这一边,希望他能出面,把刘泽这只拦路虎拉开,好让他们拿下西门凉。
刘泽也意识到,现在局势微妙,貌似双方对峙,胜负在程墨一念之间。
程墨没动。
刘泽看出来,沈定是老狐狸,哪会看不出?他道:“王爷,陛下一向对您信任有加,您可别辜负陛下的一片心哪。
吃瓜群众同样把眼睛投在程墨身上,一时间,他万众瞩目。
程墨一指不远处的吃瓜群众,笑道:“本王跟他们一样,只是路过此地,顺便看看热闹而已。那个,靖海侯,你什么时候来的?”
靖海侯罗安家离荆州王府不远,也在看热闹的人群中,没想到程墨眼尖,一眼看到他,还叫了出来。
罗安心里暗骂,好好儿的,你叫我做什么?可他还得陪着笑脸,上前几步,朝程墨拱了拱手,道:“见过北安王。”
没办法哪,当初儿子得罪人家,这一茬,人家还记着呢。
程墨招手道:“过来啊,我们俩站一块儿。”
真当看戏听曲了!刘泽脸色不好看,道:“五郎,只要你帮我度过今日之难,我欠你一个人情。”
他意有所指,程墨哪听不出来,撇了撇嘴,道:“世叔,西门凉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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