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精让徐竟的大脑有些麻痹,他晃了一下头想保持清醒,就在这个简单的动作间,仿佛有更多更真实的东西开始冲破平时的束缚逐渐冒出头来。他冷笑了一声,一屁股坐在徐清岩旁边的空位上,看着对方在幽蓝的光线中尤其显得清隽的脸道:“你也知道要等我妈睡了才能跟我谈谈是吧,爸爸?你等这天等多久了?让我想想……一个多月了吧?或者说你只是今天恰好想起来了而已?”
作者有话要说:二更啦
没有留言,没有收藏,是酱油还是霸王,给个回应咪!
4、道歉
徐竟话里指责和不善的意味太明显了,徐清岩皱了皱眉,一时竟无法接话。自从发生了那件事,在儿子面前估计就再难挺直腰杆了。男人的yù_wàng总是来得强烈而直接,作为一个天生的同性恋,他遵循世俗的规律结了婚,却无法忽略自身与生俱来的本能。这么多年来,徐清岩并没有固定的伴,一直以为这样才是最安全的,却不想一时的失误竟然造成了现在这样难堪的局面。
父子俩都沉默着。徐清岩尴尬地握紧手里的茶杯,不知道说什么,只有靠双手的力度来减轻这种气氛所带来的紧张感。而徐竟则终于打破表面的平静,一脸怒气地看着自己的父亲,等待一个回应。
良久,徐清岩的声音才又响起:“那天的事是我不对,我向你道歉。”
徐竟喝了酒有点上脸,加上情绪激动,一张脸涨得泛红,只眼神冰冷得像被冰水浸过:“我以为你早忘记了,原来你也觉得自己有错?那之前的一个多月你都干什么去了?现在再来道歉你不觉得很可笑?”
“之前没说只是没找到适当的时机,但并不代表我不觉得自己有错。我是有错,我对不起你妈妈和你,但我希望你不要拿我的错误去惩罚自己。你也已经18岁了,凡事都应该拎得清,马上就要高考,我不希望这件事影响到你,至于你怎么对我,都可以,都是我自找的。”
徐清岩的语气很平静,这是他一贯的风格。在徐竟的记忆里,他总是这样波澜不惊,以前他觉得这很令人敬佩,认为这是一种低调的魄力,但现在却让他厌恶至极,徐清岩这样的反应只会更加突显出自己的暴躁,不过他也顾不得这些了,嗤笑一声,语气带着一如既往的嘲讽:“喝点酒就叫惩罚自己吗?爸爸你也太小题大做了吧?”
“我说的不是喝酒。”
“那你想说什么?”
徐清岩侧头看着他,眼神是怀疑的,还带着一点质问:“你周五不去上晚自习,去哪了?”
没想到徐清岩会提到周五的事,徐竟很惊讶,突然间有些慌乱,不过慌乱过后心里却慢慢升腾起一种报复的快感,于是反而平静了下来:“你怎么知道?王老师告诉你的?”
徐清岩摇了摇头,“不是。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这个教训我才刚刚体会过,现在也奉劝你。”说完这句,徐清岩的语气里难得地带上了一点作为父亲该有的情绪:“很多事情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的,有时候一只脚跨出去了,要想再收回来是很困难的,只会让你越陷越深。我知道现在我在你心里很不堪,说的话你也很难听得进去,但是不要让你妈伤心,也不要让自己将来后悔。”
“让妈妈伤心的是你,不是我!”
“对,是我,但是你难道忍心在我已经伤害了她的基础上,再次拿自己去伤害她吗?”
自己不忍心伤害母亲,那么受伤害的那个人就只能变成自己吗?徐竟很想直呼徐清岩的名字,说你真狡猾,明明是自己犯下的错误,结果却事不关己般地看着别人替你痛苦。这些话被提到了嗓子眼,徐竟几度想开口,然而每次都会被一种无力的情绪所左右,最终没有吐出来,只是半死不活地卡在那儿。相当于默认。
由于前一晚闹得太厉害,教室里到了第二天酒气都还没散,班主任大为光火,课也不上了,在教室里整整发了一节课的飙。光发火还不算,而且还附加各种挖苦讽刺!但是法不责众,同伙太多,又没办法一一清查,于是班主任也只能将所有的矛头都指向郑浩,可怜郑浩一个一米八个头的小伙子,硬是差点将头低到地上去,偏偏班主任挖苦讽刺人的功力一流,各种语言层出不穷,噼噼啪啪如同一颗颗无形的子弹直射人心脏,于是郑浩的头真是整整一节课都没抬起来过,连眼圈都红了。
徐竟实在有点看不过去了,一下课就拉着郑浩出了教室。郑浩眼圈还红着,眼里浓浓的愤恨和冤屈,一会儿看着徐竟恨恨地说:“老子要转学!一定转,必须转!”一会儿带着报复的口气说:“高考老子的物理要交白卷,气死他!”一会儿又转过身去自个儿自言自语:“毕业的谢师宴我全校的老师都请,就不请姓王的!”
徐竟本来还对他抱着十分的同情,这会儿都忍不住听得一阵抽搐,话说得傻就算了,还明显的逻辑混乱,前言不搭后语,可怜一好好的孩子都快被说傻了!实在不得不佩服班主任的功力!
晚上吃完晚饭回教室的路上,郑浩问徐竟:“你今天怎么不去广场了?你不是每周五都去的吗?”
徐竟正低着头看脚下的石板路,闻言楞了下,只是含糊地说:“要考试了,不去了。”
郑浩听了哈哈地笑起来,语气里有点同病相怜的幸灾乐祸:“之前那么潇洒的,我还以为你不知道急呢?现在也熬不住了吧?你没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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