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内传来老船家的声音,“谁啊?”
许仙似要退缩,被月老拉住,只得硬着头皮开口,“小生许仙,来找府上的白姑娘还伞。”终于把话说出来,许仙心中悄悄松了口气,转身一看,哪里还有月老的影子。
“咦,人呢?”
门被打开,普渡看着许仙笑脸相迎,“你就是昨日搭我们顺风船的公子?”
许仙笑着点头,“是啊老人家,麻烦您进去通报一下白姑娘,就说宝芝堂的许仙前来还伞。”
普渡笑眯眯的看着他,“白姑娘一早就出去啦。怕是一时半会回不来啊。”
许仙一愣,“这样啊,那白姑娘的弟弟小青在吗?”
“小青也出去啦。”
“那不好意思,我改日再来。”
普渡拉住他,拽着伞,“哎,公子。”
许仙抓着伞不放,“你这是做什么,老人家。”
“公子不是来还伞的吗?不如把伞交给我,我替你还便是了。”
许仙抓紧伞,“不劳老人家帮忙了,这伞是白姑娘借给我的,我当然要亲自还给她了,我还要向她致谢呢。”
“不就一个谢字吗?我替你说就是了。”作势要拿伞,许仙抓着不放。
“还是不好,小事一桩就不麻烦您了。”
“哎,老人家闲着也是闲着,不如活动活动筋骨,给你们年轻人传个话办个事,反正小事一桩嘛!”说着,他就把伞从许仙怀里抽了出来。
许仙欲言又止,普渡却是不理他,看着伞笑得和朵花一样,“伞啊,伞,你总算回来了。”把伞一放,普渡正欲关门,许仙连忙上前。
“哎哎哎老人家,麻烦您告诉白姑娘一声,就说我来还过伞了。”
“我知道啦,就说一个什么仙来还过伞了。”
“是许仙。”
“对对对,许仙。”
“还麻烦您告诉告诉白姑娘,昨日的事情,我非常感激,所以……”
“所以什么啊,公子?”
“所以,我心里……她……”
“哎呀什么我啊你啊她啊的,你到底想说什么啊,公子?”
突然一声雷响,许仙一喜,“这天马上就要下雨了,老人家这伞不如再借我一用吧。”
“哎哎哎公子,这光打雷不下雨的,趁着天还没黑,公子还是先回去吧。”说着就进了门把大门一关。
“哎,老人家……”
许仙站在门外,一脸失落,无奈之下,只得离开。
拐角处,月老一脸失望,“得,又是个有缘无分的,还是划掉吧。”
白府内,普渡大仙偷笑,法海突然出现在他的身后,“这戏弄人的滋味如何?”
“嘿嘿,真是好极了。”突然普渡大仙反应过来和他说话的是谁,身子一抖。
“哟,这不是小青吗,你不是和白姑娘出去了吗?”
法海淡淡的瞥了他一眼,“回来拿个东西。”
没再多说,他的身影消失在了原地,普渡大仙擦了擦额上不存在的汗水,松了口气,“这个小祖宗哟。”
许仙有些失魂落魄的走在大街上,“怎么会这样,一晚上没睡,饭也没吃,手脚冰冷,面红耳赤,腿软脚麻,什么结果都想到了,只是没料到,连人也没见上一面,现在好了,伞也还了,人也没见,心凉了,身子也凉了,就像一盆冷水浇在了头上。”
就在这时,楼上有人泼了一碗水,正好全浇在许仙头上,泼水的姑娘不好意思的道歉,许仙却是叹息,也好,一盆凉水将我这个天底下最爱做梦的男人给浇醒了。
“谢谢,大姐。”
楼上的姑娘面色一变,转身离开。“傻子。”
许仙继续往前走,听到一个男子的声音,“咦,这声音好耳熟,莫不是……”
这里正是连翘带着大胡子把李贵给堵了,大胡子接了连翘的生意,要来教训李贵,却没想李贵的妻子从轿子里出来,挺着个大肚子的样子让大胡子连连后退,要知道他最怕的就是女人和孩子了,这下一人占了两。
李贵的妻子对连翘冷嘲热讽,甚至要扬手打她,却被许仙抓住手腕制止,“小姐,有话好说,何必伤人呢?”
李贵回头看他,所有人也都惊呆了,两人竟然长得十分相似。
他和李贵对视。“许仙?”“小舅舅?”
在另一边,白素贞原本在宝芝堂对面的茶馆里,却发现一个男子前来为难产的妻子买顺产药,却没想店里已经卖完了,正伤心着,他的母亲跑来告诉他他的妻子是个横胎,接生婆都吓跑了。母子二人一时素手无策,白素贞动了恻隐之心,上前表示自己可以救人,在产房,她施展法术使得婴儿顺利出生,母子平安,这家三口千恩万谢,白素贞心情愉悦的出门,没成想一滴泪水竟然从屋内飘出,落入她的掌心,这当真是意外之喜。
“姐姐?你怎么在这?”
“小青,看,眼泪。”
法海有些诧异,这么快?“姐姐是如何做到的?”
“人和妖不一样,喜怒哀乐都会流泪,而生老病死,哪一样离得开药铺呢,所以我便想着,这药铺可能就是能让我收集更多眼泪的地方吧。”
“既如此,姐姐为何不自己开一家药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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