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人讶然?
官家离得最近,瞥清了是个相貌漂亮的年轻人,但是一闪即过未分辨出男女,当下也有点拿捏不准这人的身份,只得迎上去战战兢兢的问:“先生,这位贵客,是要如何安排?”
这话其实是句试探,毕竟管家自己现在也不敢妄下断言,只得拐弯抹角的去打探主人的心思,也好推算出那人在纪阡心里是什么地位。
“你找几个能干的人,把我我是对面那间房收拾出来。”
他不回话还好,一回话差点把老人吓得一个趔趄,纪阡方才的一句话,放在任何一个普通世家身上都是不足以引起哗然的,下人只会猜测对方是他们所饲养的,宠爱的小情人,但是纪阡不一样,他位置太高,手里的权力太重,纪家主宅主屋七层高,直到第四层才是主人的睡房,纪阡一天二十四小时有重金聘来的雇佣兵严密保护,如果这个人被安排在纪阡卧室对面,那实在是太不合常理了,他甚至可以在谁都注意不到的时间里一枪打爆纪阡那颗价值千金的头!——可怜的老管家哽住了,不敢传达主子下的命令。
纪阡不耐烦了,他何等精明的一只老狐狸,怎能猜不透管家心里的想法,冷笑了一声:“这孩子难不成还能一枪崩了我?都愣在这儿干什么,还不快去准备!”
那一瞬间他所爆发出来的狠厉非常可怕,简直骇得管家变了脸色,忙不迭的吩咐手下人处理这件事,纪阡抱着纪沫径直就进去了。
不得不说纪家家规森严,做事的效率极快,不消几个钟头就收拾出了纪阡隔壁的房间,几乎全部替换成了纯棉制品,,看起来显得极为干净且素雅。
根据栗湛估计,纪沫醒过来大约就是这几天的事,纪阡遣了吓人到门外听候吩咐,一个人在床边守着继子,本来打算抽根烟,想了想还是垂手作罢,转而给管家挂了个内线电话。
主子好容易回来一次,管家正在厨房看着晚餐,接了纪阡的电话,听他在那边吩咐了大堆事务,事无巨细林林总总说下来,管家连忙应腔。
“这几天你找人把我对面的卧室再好好装修一下,具体修成什么样我待会儿列个图给你,叫厨房煮点粥出来,要清淡的,别太腻,再给做几套衣服……”
“请您等一下,”管家鼓起勇气打断他的话,“您不说贵客的身份,我怎么去安排呢,这身高尺长没个数,总不能弄完了惹得人不高兴是不是?”因为不确定那人的身份,他说的极其婉转。
纪阡在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儿,似乎又因为怕吵着了什么人而压低了声音,缓缓的道:“是个二十出头的男孩子,性子安静,房间弄得素一点,衣服尺寸我待会儿再跟你说。”
“他是您……”老管家试探的问。
“算我儿子。”纪阡语气忽然透出一股烦躁,管家对他含糊的解释不解其意,想了一会儿才惊讶道:“您是说小公子?十四年前沐夫人领进门来的那个?”
“放肆,谁说他是小公子?”纪阡的声音陡然变大,透出掩饰不住的怒气,把管家吓了一跳,那怒意是如此明显,似乎是要隔着电话将他生吞活剥一般——“我纪阡这辈子只有一个女儿,什么时候多出个小公子,他是养子,骨子里流的到底不是纪家的血,再说了,就算我不把他当成儿子来养,又有谁有那个胆子拦着我?”
“先,先生,我……”
“这件事只有你一个人知道,”纪阡狠狠的判决,“如果被我知道这宅子里里外外上上下下有第二个人知道了,我第一个杀了你……”
纪沫的卧室最后还是尽快收拾出来了,且严格按照世家少爷的标准找人看过了风水,纪阡本来想把他安排到对面,考虑到纪沫命格偏阴,就给迁到了纪阡隔壁紧挨着的那间向阳的屋子,绘纹的浅蓝色壁纸,总共四层窗纱窗幔,意大利纯手工羊毛地毯,装饰用的雕花壁炉,林林总总加起来总共七十多平米的面积,甚至纪阡还亲自去请来了一尊开过光的羊脂玉观音供到房间里,给小儿子压制体内的那股阴气。
这就是做父亲的隐秘心思了,一方面纪阡蔚纪沫的身体状况担心,一方面他又不想让纪沫身体康复之后远离自己身边,这种心情已经超过了单纯的继父与继子之间的关系,甚至在亲生父子之间,都难以看到如此隐秘的心思,纪阡清楚,自从在纪沫书房里,半是威胁半是强迫的逼继子在自己手上达到□之后,他对养子就生出了一种难以言说的yù_wà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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