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现峰依然闭着双眼:“谁知道你什么时候回来!”
韩宁想笑,心想真是皇上不急,急太监,生个病,都能整出这么多花样。
他把手抽回来,替刘现峰盖好被子:“20分钟。”
“15。”刘现峰讨价。
“成交。”韩宁出了门。
听到关门声,刘现峰睁开了双眼,他怔怔地望着床头灯洋溢出的温暖色调。
他回想着韩宁方才对他的稍许关怀,和韩宁今天临走时的冷言冷语,他突然有种想一直病下去的念头。他不自觉地伸手摸了下额头:“还真是,病得不轻!”
听到开门声,刘现峰又迅速闭上了双眼。
韩宁端着水,把药递到他面前:“起来,喝药。”
刘现峰斜眼瞄向手端水杯的韩宁。
“我还没吃饭。”他目光随意流转:“我想吃土豆丝儿,哦,对了,酸辣的我可不吃!”
韩宁瞧着刘现峰那装腔样儿,就忍不住想发火,他明白刘现峰是在拿他自己和任生做攀比。
“什么毛病,爱喝不喝。”韩宁把杯子掇在床头柜上,水逸逸漾漾洒了出来。
刘现峰这会儿也特有刚,“不喝,就不喝。”说完用被子蒙住了头。
韩宁怫然了,噌噌噌地出了屋,在客厅频频调换电视节目。看着屏幕上来回闪动的人物,他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脑袋抽风了,才会把这么个活祖宗给留下来。
韩宁在道上混了这么些年,什么卑鄙,龌龊,凶神恶煞的人都见过,也应付过,可面对这样的刘现峰,他发愁了。
把人直接扔出去,不忍心,揍一顿,又下不了手。他一个劲儿地在心里埋怨自己嘴太快,不应该轻率的把人留下。
一向当惯大爷的刘现峰,捂在被子里也憋屈,当了一天苦力,还病成这逼样儿,韩宁回来不给个笑模样也就算了,竟然还给自己甩脸子,不愿意给自己做饭,为啥愿意上杆子伺候那个小白脸,我还比上他?
想到这儿刘现峰把被子一掀,坐了起来,看了眼地上的拖鞋,他没穿,直接就往客厅门外冲去。
“站住!”韩宁喊住了他。
他没搭理韩宁,头也不回的伸手就要开门。
“刘现峰,你能不能别作了?”韩宁拽住了他。
韩宁这么一拽,他得意了,往门上一靠,也不说话,扬着下巴,眯着他的细长眼,不动声色地瞅着韩宁。
刘现峰光着脚站在地上,韩宁也没穿鞋。俩人对望了许久。
“厨房只有米!”韩宁先开了口。
“那就煮粥!”刘现峰往那儿一坐,两手搭在沙发靠背上,表情狂傲。
真他妈可恶,韩宁平息着心头的愤懑走进了厨房。
看着在厨房忙活的韩宁,刘现峰这一天所受的委屈,终于减轻了点儿,气儿也顺了点儿。
虽然是碗平常不过的白米粥,可刘现峰却吃出了别样的味道,也许他无法用语言来去阐述。但他知道这是他想要的味道。
他把粥一点儿一点儿的放到嘴里,细细品尝。
韩宁倚在厨房门口,抽着烟,瞅着刘现峰的吃相,他以为刘现峰是吃惯了珍馐美味,所以才食不下咽,吃的这么慢。
“这么难吃?”韩宁问。
刘现峰眼皮都没抬,含糊不清的吐出两个字:“太甜!”
“我他妈没放糖!”韩宁走到茶几旁掐灭烟:“喝完药,回你自己屋睡去。”
老子也知道没放糖,韩宁你他妈能在没情趣点儿不,不过这话刘现峰没敢说出口。
刘现峰第二天起床做的第一件事儿,就是打电话吩咐自家的司机,帮他定制衣柜床垫和一些小家具,他在自己屋里边转圈边抱怨自己的房间太小。
别看刘现峰是个大少爷,可他做起家务来,还真挺像那么回事儿,他每天都会把屋子拾掇的一尘不染。
他不但拾掇屋子,他还拾掇韩宁。
他跑去商场转了一大圈儿,只要瞧见他认为好看的衣裳,他就一样给韩宁来一套。
韩宁晚上回家,瞅着地上堆的大包小包,直皱眉:“我不要,你自己留着穿吧。”说完他扭头回了自己屋。
刘现峰站在韩宁门口,一脸乞求:“宁宁,我逛了一天,给个面子。”
韩宁瞅着门口的刘现峰,不情愿地走出屋,他边试衣裳边骂:“真他妈闲的,没事儿干了你!”
刘现峰毫不在意韩宁说什么,他早就习惯了韩宁的坏脾气和冷言冷语。
他走过去帮韩宁把扣子一颗颗扣好,满意地说:“还挺合身儿。”
韩宁照了下镜子,似乎也很满意:“你怎么知道,我的尺码?”
刘现峰很得意:“那是,我什么不知道呀!”
韩宁瞅着刘现峰的得意样,又想发火:“净知道些,没用的。”
刘现峰往韩宁怀里一靠,开始赖叽:“怎么没用,看,你穿着多劲爆!”
韩宁一把推开刘现峰:“走开。”
刘现峰能把屋子拾掇得干干净净,能把韩宁捯饬得精精神神,却也能把饭做得乌起码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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