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江陵王的车仗走远后,郑元根反手就给了身边的中郎将一巴掌,骂道:“没用的废物!”
到是把气都撒到别人身上了。
郑元根受了江陵王这等侮辱,怎肯罢休,他知道自己对付不了江陵王,便想到了郑元忠。
当晚便去了郑元忠府上,讲起了白天的事。
郑元忠毕竟在朝堂之上摸爬滚打多年,要比郑元根稳重些,听了郑元根的话,不耐烦的说道:“也是你的事,去找个孩子麻烦做什么?”
郑元根看哥哥不愿替自己做主,便眼珠一转,说道:“哥哥不知,今日那江陵王一鞭子下来,到是让弟弟我想到一件要事。”
“什么要事?”
“我是忽然想到,这太子之位,却是未必能落到彭王身上。”
郑元忠听了,来了兴趣,问道:“你这何以见得,难道能落到江陵王身上吗?”
“正是啊,哥,你想想,江陵王的生母云贵妃,是谁家的人?”
“当然是云家的人了。”郑元忠有些不耐烦。“云家在京中又没有多少势力,能兴起什么风浪。”
“哥,现在没有不代表以后没有。你看看那河南道,从县令到节度使,有谁与云家没有扯上关系?当初皇帝忌讳云家在河南的势力,调了云炜之到朔方。但高平宛刚上任成了河南节度使,转眼又成了云炜之的女婿,这云家的势力,可是半分也不能小瞧。”
郑元忠听了这话,不免揉了揉鼻子,陷入了思考中。
却听郑元根接着说道:“如今云炜之收复了陪都太原,等杜预的叛乱平定了,那就是河北河南道加上河东与朔方军,那是怎样的势力,就是现在作乱的杜预也比不上。云家有个江陵王,他们要想在朝中谋事,比杜预要名正言顺的多。到那时皇上面对着手握重兵的云家,无论做什么恐怕都要掂量掂量吧!”
郑元忠沉思一会儿,点点头:“你说的到有些道理。”
“所以哥,不如趁着现在,江陵王羽翼未丰,云家在长安还没站住脚,先把他给……”郑元根边说,边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郑元根虽然这么说了,郑元忠到是很谨慎,他刚谋害了一个太子,这么急着再去杀江陵王,难免会激起朝臣的愤怒。
郑元根见郑元忠过了三日都没有表态,心里有些不快。看再着自己脸上的伤,更加憋屈,感觉只是一个无权无势的亲王而已,有什么好怕,最后,经不住手下的几番怂恿,便自作主张,派人去十六王宅暗杀江陵王。他本以为如今郑家在长安权势滔天,杀个九岁的孩子根本是易如反掌之事。
可是从人派出去后,已经过了三个时辰,都未曾有消息传来。郑元根这时才有些担心,想着郑元忠此时正与韩国夫人魏国夫人在宫中宴饮,便想去告诉他们,共同商议。
走过含元殿,过宣政门,刚刚走过去不久,身后的大门便缓缓关上。
郑元根转身,正要呵斥是谁把门关上了,只觉一股箭气向自己袭来,之后脖颈生疼,低下头,却见一支箭已经插入了自己的咽喉。
抬头看向宣政门,只见东宫右监门卫杨宣明手持弓箭,面无表情低头看着自己,而他身边站着的,是“抱病”多时的齐王。
大明宫守卫全仰仗于金吾卫,其中一半由齐王控制,另一半是郑元根。大明宫西边是左金吾卫的势力范围,郑元根在大明宫耀武扬威多日,竟然忘记这事,从齐王的地盘过去了。
只见他直直倒到了地上,死前算是明白,已经入了圈套,今晚郑家,怕是将有大难。
齐王见郑元根倒了,就带人去了含元殿东侧的右金吾卫执仗营:“郑氏与逆贼杜预勾结,先害太子,又害卢将军、白将军;今日又派人刺杀江陵王,恐怕过不了多少时日李氏诸王,朝中贤臣,便要被他们残害殆尽。如今我手上已有郑氏与杜预勾结的证据,诸位可愿随我前去纹绮殿,清君侧,除奸臣,匡扶社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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