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鬼就静静的站在画前面,一动不动,眼神空洞好似人偶。
言铮觉得她可能就是那丝绢上绣的少女,不知道是什么原因附在自己的头发上。
这其中缘由大约是问不出来了,她这个样子别说是知道原因,就是连自己姓甚名谁都不记得了。
也幸好是这样,因为魂魄残缺不全,她身上没有什么怨气,不然曹文渊一家就不是被吓一吓那么简单了。
这种鬼非常好收,言铮几乎是不费吹灰之力,打开混元伞就将那女鬼收到了伞里。
他转身下楼。
楼下卧室里灯火通明,曹文渊依然惊魂未定,穿着睡衣坐在床沿上发愣,他着实被吓坏了,估计以后睡觉都不敢回头,心理阴影面积要比床大了。
“曹先生,”言铮推门进来,“事情已经解决了。”他瞄了一眼廉贞,却落了个空。
咦,没见到人,言铮心里有些诧异。
他走了?
“真的?”曹文渊刷的站起来,就算是那鬼被收了,那幅发绣他也打死不要了。
“万幸,她并没有伤人的意思。”言铮想了想,问道,“要是方便的话能透露下这副画的来历吗?”
曹文渊听闻女鬼被收,心里慢慢安定下来,道:“发绣是我从苏州一个收藏家朋友那里换来的,当时只是听说这发绣上的少女真有其人。是当地大户家的小姐,自小和表哥定亲,两人青梅竹马感情很好。后来这姑娘的表哥出门做生意,竟然一去不复返,也不知道是遭了贼还是生了病,总之这人就不声不响的那么没了。姑娘痴情,发誓非表哥不嫁,无论如何也要等他回来。甚至剪下头发绣了这幅画像。”
后来,据说这姑娘苦盼情人不归,最后郁郁而终,年纪很轻就死了。
曹文渊当时听完也是非常惋惜,越看那绣品越喜欢,就跟魔障了似的,好说歹说的跟朋友磨了过来。
“我当时只是当个故事来听的,现在看来,这故事十有八九是真的,你说的那残缺不全的魂魄恐怕就是那痴情的姑娘了。谁知道事情过了那么久远了,还是这么执着。唉!”曹文渊边叹气边摇头。
言铮道:“那姑娘的魂魄已经被我收了,但是时间太久恐怕很难找到她缺失的部分,尤其是她缺的还是主魂。”如果没有主魂,就算能顺利投胎,来世也会变成傻子。
这……曹文渊语塞,明显是接受不了这个结果。
“言老板不能帮忙吗?我可以多加一些钱。”曹文渊对这绣品有着发自内心的喜欢,而且他本身就是个宅心仁厚的人,实在不忍心这绣品上的人落得这样的下场。他并不缺钱,如果这件事可以用钱解决,那么他很愿意出这笔钱。
言铮犹豫了一下,还是答应了,“好吧,但是你要帮我跟你那个收藏家朋友好好打听一下这绣品的来历,最好是能确定她的姓名,籍贯。”
没出嫁的姑娘香消玉损,应该是葬在自家的祖坟里,她三魂七魄不全没办法投胎,主魂一定是流连在她自己熟悉的地方,不在墓地就在她当初的家里。
话说廉贞到底去哪了?不是要他留在这里吗?
好!曹文渊当即点头,这个忙他还是能帮的。
“对了,我刚才还想问你,为什么我之前看不见这……”曹文渊还是有些不适应见鬼这件事,直接跳过这两个字,但是又很好奇,明明之前全家都看见就他没见着,可今晚上却破天荒的开了斋。
言铮一边心神不宁一边四下寻摸廉贞的影子,听见他问,先下意识的反问了一句,“什么?”随后反应过来,上下打量了曹文渊一眼,“可能是你之前带了什么辟邪的物件吧?”
曹文渊愣了一下,忽然拍了下头,急匆匆的跑进浴室,不一会就托着个成人拇指大小的金牌,扁扁的一块,因为时间久远再加上长时间的佩戴,边角被磨得有些圆润。
言铮就着他的手看了一眼,就道:“这应该是高僧开过光的佛牌,以后随身带着吧!”
曹文渊忙不迭的点头,经过这件事之后,拿什么都不能换啊!
言铮因为没找到廉贞,没心情和他继续闲聊,嘱咐他将那幅发绣先托运到苏州,他会尽量赶过去。
曹文渊经过这件事也没什么舍不得的了,再喜欢被吓那一次也够了,这东西还是物归原主的好。
他告诉言铮,如果那姑娘的后人还在就还给她的后人,如果没有的话就捐给当地博物馆好了。
言铮在曹家找了一圈也没见到廉贞,有些担心又非常生气。
小气鬼!走就走!谁怕谁?
凌晨三点,言铮坐卧不宁,不顾曹文渊苦苦挽留,提着箱子一门心思的要回家。
万一廉贞那个笨蛋已经回去了呢?
说不担心都是假的,怕他会迷路。言铮决定还是回去看看。
天光灰蒙蒙的,这个时候正是露水正重的时候,空气里凉丝丝的。
言铮急匆匆的穿过曹家的花园,沿着鹅卵石的小路直奔大门。
只是没走几步,耳边忽然听到几声粗重的喘息,那声音在寂静的庭院里尤为清晰。
那种仿佛野兽发出来的声音吓得言铮头皮发麻,曹家不会还养了狗吧?
他不禁加快脚步,硬着头皮朝着门口奔去。
怎么办?怎么办?他最怕狗了!
随着他加快脚步,旁边花丛里也传来一阵悉悉索索的声响,那里面的东西明显是跟着他在移动。
言铮不禁想哭,这个时候大喊一声救命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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