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忙碌之后,诸事妥当。众人返回山洞中央,此时,孙木和俞晶莹、俞守盛三人已为大家准备好了晚餐,每人一大串烤肉,一碗酒。向晚则将刚采撷到手的一大把松枝点燃,据上官弘扬推荐说,此物驱蚊效果极佳。向晚害怕蚊虫叮咬,当然是乐意尝试了。由于没有桌椅板凳之类,大家都是任意取食,或蹲或站,倒也没有什么约束。晚餐过后,大家都觉得非常劳累。孙木遂命人取出早先就预备好的凉席,让大家早早安歇。一宿无话。
第二天拂晓,孙木早早地醒来了。他看大家都正在熟睡之中,不想打扰了别人,遂从凉席上爬起身来,蹑手蹑脚地往洞外走去。那个在洞外值班的三哨是一个貌相憨厚的胖小伙,昨天多余的几串烤肉就是交给他来解决的。胖小伙冲孙木笑了笑,表示打了一个招呼。孙木对他轻声说道,“你也值了小半个晚上,应当累了吧,快去休息。恰好我也要在洞外练剑,就帮你看着点。”胖小伙把头摇得像拨浪鼓一般,“不行不行,这可不行。我要擅离职守,孙大哥非拧掉我的脑袋不可。反正天就要大亮了,也不差这一时半刻。”上官弘扬赞道,“想不到孙木这小子,令行禁止,还真是一个将才啊。”
“又说我什么坏话呢?”背后传来孙木的说话声。上官弘扬一边往外走,一边回头笑道,“说曹操,曹操就到。你昨天忙了一整天,怎么不多休息一会儿,这么早起来做什么?”孙木跟上来道,“你不也一样?我每天都这个时候醒来,练一练武功,已经形成一种习惯了。只是没有名师指点,进步有限,跟你是万万不能比的了。”上官弘扬道,“我也是机缘凑巧而已。要不是师父看我失去了一只手掌,心生怜悯,怕我今后没法在江湖上立足,估计也不会有收徒之意。这究竟是失大于得,还是得大于失,这可就真不好说了。”孙木哪里能想到,自己不过是随口一句话,竟然引得对方大发感慨。他生怕上官弘扬在这件事情上继续长吁短叹,连忙转换话题道,“江湖上都传言纷纷,说独孤九剑举世无双,罕有对手。只可惜我从来都没有亲眼见过。弘扬兄可否在我们面前露上一手,让我们也大开眼界?”
上官弘扬摆手道。“不敢当。我才学了一点皮毛而已。又怎么敢公然献丑?”孙木笑道,“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咱们兄弟一场,切磋较量一下,又能有什么关系?以前你在浙江分舵历练,咱们也曾有过比拼。难道说自从学了独孤九剑,你就看不起兄弟我了,或者说还想在我面前,有意隐藏自己的实力不成?”
两人已不知不觉间,走出洞外有一段距离了。上官弘扬站定说道,“这话就太见外了。既然你执意要求,咱们就过上几招,相互促进吧。孙兄先请。”孙木笑道,“久闻独孤九剑讲究先发制人,料敌机先。弘扬兄,以前都是我让你先手,这次我就不跟你客气啦。这次我要先下手为强。”孙木拔出腰上长剑,一招“斜光到晓”,向下斜刺上官弘扬的大腿部位。按照孙木的设想,不等这招使老,就突然变招,使出家传杀招“极速三叉戟”,分刺上官弘扬的左乳、右乳和咽喉部位,给上官弘扬来一个措手不及,看他怎么应对?却不料,上官弘扬根本不理会他的那一招“斜光到晓”,而是直刺孙木左胸。这一招大出孙木意料之外,但细心一想,不禁为之叫绝。上官弘扬这一招看似无赖,是一种同归于尽的打法,但其实,“斜光到晓”只能刺中对方大腿,然而对方长剑刺中的可是自己的左胸。真要在实战中,这就是一伤一死,区别可就大了。上官弘扬之所以敢于冒这个险,确实有充分的理由。孙木一边想,一边回剑防护,他的那一招“极速三叉戟”自然也就来不及使了。此后攻守之势逆转,上官弘扬的进招如同滔滔江水,滚滚而来,让孙木疲于应付。终于到第二十三招时,孙木胸前的膻中穴被封,只能弃剑投降。
孙木是一个胸襟开阔之人,此番比剑失利,倒也不恼,反而向上官弘扬祝贺道,“弘扬兄,恭喜了。记得前年秋天,咱们交手时,还互有胜负,你即使赢我,也至少要在一百招过后了。想不到自从你学了独孤九剑,进步竟如此神速,真是让人叹为观止。以后你在武林中大放光彩,应当不是难事。”
孙木这般赞誉有加,让上官弘扬很有些不好意思,他也没有料到自己能二十三招击败这位好兄弟,场面上太难堪了。他正想着应当怎样回答,是不是要先安慰孙木一番的时候,突然背后有一个冷冷的声音说道,“令狐冲那臭小子的独孤九剑真如此厉害?今天机会难得,我倒要领教领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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