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就到这里吧。”煌夜说,摆了摆手。
“属下护送您回去。”景霆瑞上前说,他是御前侍卫,理应要随行。
煌夜微微颔首,他们正要走,炎突然叫道,“父皇。”
“怎么了?”煌夜停下脚步,回头看着他。
“为什么皇兄不练无双剑?”炎抬手擦了擦额上的汗水,目光灼灼地说,“与其教—个外人,何不让皇兄他……”
况且,比起对着景霆瑞这座“大冰山”,他更想要看着爱卿那可爱的脸蛋。
“炎卫,景侍卫不是外人。”煌夜转回身,声音低沉而有力,“朕若不信他,就不会让他来护驾。”
“是……父皇。”被教训了,炎有些泄气。
“至于朕为何不教太子习武……”煌夜看了眼景霆瑞,幽幽地道,“那是因为没必要。”
“哎?”炎和景霆瑞都一愣。
“你们以后都会是他的臣子,有你们尽心竭力地保护,何需他在这里练武。”煌夜颇无情地道,“明白了吗?”
也就是说,他们今日的勤学苦练是为了淳于爱卿的江山。将来,他们要用毕生所学去保护淳于爱卿,哪怕豁出性命。
炎微微睁大了眼睛,父皇偏疼爱卿,这是他从小就知道的,他也没有异议,因为爱卿就是招人疼爱。
但是从父皇的口中亲耳听到这样的话,炎还是会觉得难过,垂下了眼帘。
“是,儿臣明白了。”
炎的声音不仅暗哑,而且充满了挫败感,景霆瑞不由看了他一眼。
“你们是臣,不论发生什么事,都不可以下犯上,那是死罪!”
煌夜说这话时,冷冽的目光瞥向景霆瑞。
无论如何,二十多年前,众皇子夺位,互相倾轧的悲剧事件以及赵国维叛乱的事,他都不会再让它上演。
“摆驾回宫。”煌夜说完这些话,就在初升的朝阳光辉中,离开静心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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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刚破晓,那重楼叠脊的辉煌宫宇,巍蛾耸立的朱红城墙,仍覆盖在一片灰暗难明的雾色下。
唯独东宫是灯火通明,有宫女捧着洗漱用的铜盆,还有换洗的衣裳进进出出。
“殿下,您起这么早,又是去练武吗?”说话的人是孙嬷嬷,且一脸惺忪困倦。
“嗯。是还早,你们都歇着吧,我一人去就行。”看起来已经完全清醒的爱卿,自个儿穿着鞋袜。
“这怎么可以,哪有主子起来了,下人们自顾睡的道理。”孙嬷嬷连连摇头,立刻招呼宫女过来伺候太子梳洗。
“只是,殿下,您昨晚看书到深夜,现在又起这么早,可别累坏了身子……”孙嬷嬷不免又唠叨了几句。
“嬷嬷,我不累。我约了太子傅练剑,你就别操心我了。”爱卿说的太子傅是青允,是皇上特设的铁鹰骑士的领军人物。
他四十出头,容貌却显得很年轻,身体又强壮,只是尚未成家,—直与他的兄长青缶生活在一起。
青允大多时候都在宫外奔波忙碌,负责刺探、搜罗国内外的秘密情报,至于什么样的情报,爱卿就不得而知了。
“给我准备一盒御膳房的点心,我带给师傅。”爱卿想了想,又道。
“是,殿下。”
孙嬷嬷给太子备齐东西后,天也亮堂了许多,在侍卫太监们的簇拥下,前往皇子练武的场所——万华苑。
说起来,太子的师傅有好几位,教导文学的为太子师,即温朝阳。而武学老师太子傅青允,还有专门教骑马的、教游泳的、教祭祖礼仪的、教官规礼法的……
皇子们从四岁起就要上学,而这个“学”是包罗万象,从如何说话,到通学它国语言,从站立坐姿,到上马打仗,没有不要学的东西。
而太子的功课尤为繁重,他还得学为君之道。所以爱卿每天起床之后,就是奔赴不同的学堂,一直要到夕暮来临才算结束。
而且,除去几个重大节日,恍如过年祭祖、皇帝皇后的诞辰,以及他自己的诞辰外,不论刮风下雨,冰冻三尺,他都得去上学。
爱卿倒也不是不爱读书,只是这个年纪,少不得好动一些,除了青允教授的剑法,以及骑马射箭的课程,其它的东西他都觉得枯燥乏味。
来到万华苑,除了两个负责更换马铛、马具的仆役,连亲王府里选来的陪练都还没到,时间还早着呢!
青允却到了,正欣赏着昨日刚磨好的剑。
“师傅,早安。”爱卿老远就叫道。
“卿儿。”青允皮肤黝黑,面容英挺,一见到爱卿就笑着露出雪白的牙,“怎么今天也这么早,不多睡会儿?”
那语气完全是宠着太子,或者说,把他视作自己的侄子一般疼爱。
“早起鸟儿有虫吃。”爱卿鞠躬,毫不怠慢地说,“师傅不是这么教导徒儿的?”
“是啊。”青允摸了摸后脑勺,困惑地问,“可你不是一直说,‘早起的虫儿被鸟吃’吗?”
“那是过去的事了。”爱卿一本正经地道,“徒儿给您带了早点!您又没吃饭就来了吧?”
“是啊,肚子正饿着呢。”青允提过太监捧来的食盒,打开精美的红漆描金盖头,里面放着一碟黄豆酿风爪,一盘手抓酱牛肉和几个馒头,没错,都是他爱吃的东西。
“除了我兄长之外,殿下是最了解我的了。”青允笑着道。
“师傅,您慢慢享用,徒儿先去练会儿剑。”要是在以前,爱卿一定坐下来和师傅一起啃凤爪,嬉笑聊天,可是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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