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还能得罪什么上头的人,不就是李砾阳一人吗?
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之后一个月钱小剑到处奔波求职,均被无情拒绝,钱小剑这才算明白了,李砾阳是要逼得自己走投无路,等着自己贱兮兮回去讨饶像狗一样跪求他。
钱小剑擦干眼泪,只要有双手在,总能活的。皇天不负有心人,处处碰壁后终于遇见一家不屈于李家势力肯留用自己的地方——范阳酒店,于是钱小剑便留下来做了这家星级宾馆的一名服务生。
钱小剑干什么从来都矜矜业业,到范阳酒店工作两月余就获得了领班的认可,于是某天酒店来了几个重要客人,领班便带着钱小剑去接待,结果,却是与两个熟人狭路相逢。
那两个人,一个是几月不曾见面的李砾阳,一个则是范涉。
三人见面,钱小剑与那两人打了个照面,钱小剑心里就清楚,自己这份工作怕是又保不住了。
李砾阳自是不用说,见不得自己好。那范涉就更是。哪怕他在李砾阳面前没有表现出来,但是作为对李砾阳高度重视的自己怎么能觉察不出,李砾阳这个从小到大的玩伴,对李砾阳的心思并不单纯。钱小剑知道,范涉同自己一样喜欢李砾阳,恨不得爬上李砾阳的床,奈何李砾阳被自己捷足先登了,所以,范涉对自己可谓芥蒂深重,怀恨在心,每次见到自己都偷偷拿阴毒的眼神警告自己,甚至有次还想拿钱砸自己让自己离开李砾阳,钱小剑没有答应,他就开始时不时背地搞小动作整自己。
等一下……范阳酒店,呵范呀,原来这是范家产业,看来不是恐怕了,自己被辞退已是板上钉钉了。
“你怎么在这里?”范涉看了眼李砾阳,见李砾阳径直坐下,完全不看钱小剑,便转头阴鸷地盯着钱小剑问。
是人都有三分血性,钱小剑再犯贱再能忍也是有底线的,之前因着李砾阳的关系处处忍着范涉,现在人都分了,工作也必然被这死瘪三搅黄,干什么还要受这窝囊气。所以经范涉这么一点火,这几个月,乃至这六年钱小剑所有的碰壁、委屈瞬间袭上脑门,引爆了他的五脏六腑,钱小剑便瞪着范涉,没好气反问:“我为什么不能在这里?”
范涉见钱小剑居然敢跟自己杠起,扫了眼钱小剑身上的服务生工作服,看着钱小剑对领班问道:“范阳酒店什么时候门槛这么低了,什么人都往里招?”
“这,三少……”领班捏了把汗,踟蹰道。
“呲,你以为我稀罕你这家酒店啊,拉倒吧!我不干了,爱咋咋地!”与其被范涉羞辱一番再被无情辞退还不如自己拍拍屁股走人,至少挣了一口气。
“……”范涉见钱小剑脱了黑白工作服扔在地上抬脚就走,顿时黑了一张脸,而后瞥了眼李砾阳,见他有些讶异地望着钱小剑离开的方向,更是攥紧了拳头。
再次失业,钱小剑苦笑,也不知猴年马月才能再找到工作。钱小剑在街上游荡到下班时间才收拾心情回家。
回到家,家婆正在洗衣服,钱小剑抹了把脸,立马跑过去夺过家婆手中的衣服,“跟你说多少次了,衣服放着我来洗,你少碰冷水。”
家婆还要再把衣服夺过来,“你上了一天班,多累啊,衣服我从小洗到老,你以为我洗不干净?”
“不是担心你洗不干净,这大冬天的,您老要没事就出去活动活动,找熟人唠唠嗑。”
家婆不说话,回了自己房间,钱小剑觉得自己语气重了些,揉了揉鼻子,边洗衣服边想等会去找老人家聊聊天,自己一天到晚都在外面,晚上回来也闷不吭声不想说话,在家里就她一个人也没人与她说话,想想都寂寞。
洗过衣服,热好剩菜剩饭,钱小剑与家婆面对面坐着,开始没话找话,想引老人说话,家婆渐渐话瘾上来了就开始滔滔不绝,不是说东家媳妇是个烂娼妇不安生,背地偷汉子;就是说西家老太婆瘫痪不能自理,浑身恶臭,还要拖累亲闺女,诸如此类。钱小剑偶尔搭话,家婆说得过分了就插嘴轻声细语斥责一句,总之一顿饭吃得也算和谐。
瞒着家婆,钱小剑又开始奔波找工作,有了之前的教训,钱小剑再不去什么正规的公司企业找,他选择一些小门小户的个企去找工作,虽然这样的地方一般自给自足,不愿拿钱招人,但总有少数愿意少赚点钱乐得清闲的,钱小剑找了两个星期,终于在一家民宿找到了活干。
人说倒霉了喝水都会被呛死,钱小剑前脚刚找到工作,后脚家婆就出事了。
事情发生得突然,那天钱小剑回到家,累坏了,倒沙发就睡着了。结果迷迷糊糊中听到厕所传来连续不停的怪叫声,钱小剑没当回事儿,老人家睡得少,家婆总是起得很早东捣鼓一下,西捣鼓一下瞎折腾,所以钱小剑翻了个身继续睡,但是那声音委实奇怪,像哼歌但哼得委实大声又不成调,钱小剑被吵烦了,心里也有点毛毛的,眯缝着眼去厕所瞧到底怎么回事。
然后,厕所里的情景把钱小剑吓了个透心凉。家婆侧身倒在了厕所的地上,头靠在墙上没起来,见钱小剑来了喘了喘气,没再叫了。
钱小剑有些反应不过来,脑袋蒙圈以为家婆摔倒站不起来,于是去扶她,结果老人却一动不动,钱小剑才发现老人嘴歪了,话也说不出了,整个身体完全动不了。
家婆有高血压,之前嘴歪过两次,有半边瘫痪倾向,钱小剑是晓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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