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顾客掰起手指头数,“一个左,两个右,两个……”
女顾客数了半天手指头,抬头疑惑问钱小剑,“哥哥,我没数错啊?”
“……”全程围观女顾客动作的钱小剑如遭雷轰,这女的,莫不是……傻子?那他这跑了将近1个小时的钱怎么要?
“小姐,你、叫什么名字?”钱小剑试探地问。
“名字?”女顾客眼珠朝上顶,似在费力思考,“……哦!糖糖叫我赵孟采!”
“……”钱小剑已经肯定这女人果然脑子有问题,想了想只得问,“小姐,你有家里的电话号码吗?”
这个问题女顾客想也没想,兴奋地举起右手邀功似的喊道:“有!xxxxxxxxxxx。”
钱小剑又让女顾客念了一遍电话号码,然后迅速拿起手机拨了过去。
“喂,您好,曾经理正在开会,不方便接听。请问您是谁?找他有什么事?”
“呃,你好,这边有个叫赵孟采的女士,请你们曾经理来接一下人。”
“……稍等。”
钱小剑等了一会儿,只听那边似有个男声说了什么,声音模糊听不大清,但说话语气不大好。
“喂,先生,曾经理……忙不过来,你看赵小姐左手腕上有条链子,上面有电话号码,您直接拨那个号码就行了。”
“好的。”钱小剑挂了电话。
“糖糖呢,糖糖呢?糖糖会来么?”叫做赵孟采的女顾客一脸期待看着钱小剑。
“他很忙走不开,小姐,给我看一下你手腕上的链子好吗?”
“哦……”赵孟采眼里的光彩减了一半,乖乖伸出手给钱小剑看。
钱小剑按赵孟采手链上小牌子刻着的电话号码打了过去,是个中年妇女的声音,听说是赵孟采立马紧张地叫钱小剑帮忙照看着,别让她乱走,等她马上过去。
钱小剑拉着赵孟采在路边等了十几分钟,一个中等身材面色挎着菜篮的四十多岁妇女匆匆跑过来。
“太太,可算找到您了。”妇女拉起赵孟采上下看了看她,然后才挡在赵孟采面前对钱小剑说,“师傅,真是谢谢你啊,要不是你我都不知道怎么办,可把我急死了。”
钱小剑知道赵孟采这么个情况的确很急人,所以看有人来了,之前撞上这么个人耽误他时间的怨气也就散了,摆摆手,“没事儿,大姐,以后小心点,别再走丢了。”
钱小剑摸摸后脑勺,“大姐,您看这车费……”
“啊,你说,我来给。”妇女放下篮子去摸兜里的钱包。
钱小剑接过钱,把小票递给妇女。看妇女牵着赵孟采走了才坐回车里,继续跑车拉客。
春节前的日子就在钱小剑努力拉客赚钱的忙碌中匆忙划过。
除夕,钱小剑在医院陪家婆呆了一天,到老人家熬不住睡了钱小剑才裹紧外套离开医院。
走到小区,钱小剑远远便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靠在楼梯进口的墙上,钱小剑顿住脚步,呆呆望着那个身影过了不知多久,趁那人没注意到自己,钱小剑强迫自己移开视线,然后走出小区,翻了下号码簿,找到没储存的一串号码。
“钱小剑?”
“嗯。范瘪、咳,范涉,李砾阳在我家楼下,你快来把他弄走。”平时心里叫瘪三叫久了,钱小剑差点脱口而出。
“……”对面沉默,钱小剑以为范涉是在介意李砾阳来找自己的事,却不料对方阴yīn_dào,“你刚才要叫我什么?”
“……”所以这厮就是小气,用得着揪着人家的口误不放吗?大老爷们的。不对,玩泥巴的娘爷们,嘿嘿嘿诶。
“你笑什么?”范涉的声音仿佛牙缝挤出来的。
“啊?我笑——”钱小剑不自觉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嘴,妈逼,得意忘形笑出声儿了。
钱小剑赶紧解释,“没,旁边有人在笑,你听岔了!”
“呵呵。”
“……你笑什么?”钱小剑听着范涉的笑不禁起了一声鸡皮疙瘩。
“没,你耳花。”
我靠,有这么睚眦必报的吗?!钱小剑不跟他一般计较,“你快来把李砾阳接走,我可听你的话躲着他呢!冷死了。”
“嗯。”范涉挂电话时又补了句话,“钱小剑,你要再敢说脏话,我撕烂你的嘴!”
“……”对方不给钱小剑回话机会直接挂机,钱小剑心里那个憋闷,哼,我就骂了,死瘪三,臭王八,烂东西,德性得!
钱小剑收了电话,手揣进兜里,怂着脖子,站在报亭处走走跳跳以防脚被冻僵。
“咚——”,午夜12点的钟声敲响。
“砰——”的一声一簇礼花绽放,漆黑安静的夜空霎时变得绚丽缤纷,热热闹闹。
钱小剑缩着脖子仰头,往年除夕,自己在家婆那吃完晚饭就会匆匆赶去和李砾阳合租的房子,这个时候,如果还和他在一起,自己应该正巴着李砾阳去阳台加入放烟花的行列,李砾阳每次都很不耐烦,说自己无聊,没放完就走开了,或者直接拖着自己回房开肏。
今年,明年……再也没有那个人了。钱小剑仰起脸对着灿烂的烟花浅淡一笑,无声叹息。
会好的。
“钱小剑。”
“嗯?”钱小剑转头,范涉穿着一件大红夹袄拍着自己的肩。
“……”钱小剑望着范涉白皙漂亮的脸蛋,然后盯着他身上绣着小花的大红夹袄,喷了出来,“噗——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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