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付陈又涵这种人,只有比他更贱,杜唐显然是掌握了这条精髓。
陈又涵灰心丧气,简直像条落水狗,“你怎么知道?”他嗤笑,“妈的老子自己都吃不透,你他妈的这么肯定,蛔虫啊?!”
杜唐一向遇到落水狗就痛打,这会儿也是不遗余力,“你以前向来巴不得用消毒水里外消一遍,更不要说留着别人的东西了。”杜唐拿起茶几上的的光碟,“断背山。”他嘲笑道,“你可别告诉我你改看文艺片了。让我猜猜,嗯,一定是你把人家赶了出去,又很怀念,于是睹物思人?”
陈又涵彻底服气。这光碟他的确是收好的,只不过今天不知道抽了什么风,竟然鬼使神差地又拿出来重温了一遍,于是被杜唐抓个现行。
gay圈里鼎鼎有名的陈又涵不要混了。
他竟然还会进行睹物思人这种酸掉牙的活动。
不过虽然句句中枪,陈又涵还是死鸭子嘴硬,“滚蛋,老子纯粹好奇你们口口声声的爱情,学习学习,观摩观摩,有意见?“
“哦,恭喜你找到了又被甩了。“杜唐笑眯眯,笑得很贱,他只对陈又涵露出这种笑。
“行行行,别光抨击我,你不就是想问你宝贝儿子么,赶紧的。”
杜唐迅速切入好爸爸模式,“你那天说施译是gay?理由呢?”
陈又涵“啧啧啧”了半天,那眼神分明就再说:让你丫那天装大爷,让你丫赶我走,活该了吧,傻逼了吧?
对付陈又涵这种打蛇随棍上,给点颜色就开染坊的人,杜唐总结出来的经验就是三个字:甭搭理。让他一人在角落里穷得瑟,得瑟完一看没人理他他也就消停了。
这么看来,基本上杜唐就是陈又涵这辈子唯一的天敌了。
果不其然,在杜唐“不鸟他、不搭理他、彻底无视”的政策下,陈又涵没得瑟多久就败下阵来,“杜唐你真是我人生的唯一污点,跟你呆一块儿我干什么事的成就感都特么减半!”
“陈又涵,我知道你刚失恋,人格会有点扭曲,不过你能不能别这么啰嗦?”
“得,杜大爷,您说了算。您不就想知道施译为什么是个gay吗?”
杜唐沉默地端坐着,静等下文。
“我承认,目前来说,你儿子还不是gay。要我说,你也别对我太盲目崇拜了,虽然说gay性相吸,可我也没这么大能耐一眼就看出一还没发育的小屁孩是gay啊,我看你这是关心则乱,才会被我忽悠过去。”
“所以——”杜唐面色一沉。
“哎,你答对了,所以我就是忽悠你的,你奈我何?”陈又涵弹弹烟灰,深吸一口,冲杜唐吐出一个风骚的烟圈,“自从遇到你,我的人生就特么的一直被你打压,你好歹让我扳回一局不是?”
这话半真半假,不过事实并不重要。陈又涵那天去找杜唐,本就是被叶开给气伤了,想借杜唐那地儿疗疗伤。没想到这工作狂压根就没把自己这同穿一条开裆裤的兄弟给放进眼里,三两句话就想把他打发了。气上加气之下,又想到叶开摆明了新看上施译,这“新仇旧恨”一股脑地朝自个儿涌来,多大的理智都得给淹了——何况陈又涵压根就不是个靠理智行走的人。
“不过,我还是得提醒你一句。”欣赏完杜唐那万年面瘫脸上好不容易才出现的精彩神情,陈又涵满足了,满足完自然就该说正事,“小译译现在不是gay,但如果照现在这样下去,不出两年,他再直,那也得被掰弯。”他大喇喇往沙发上一靠,眼睛斜着杜唐。这姿态在他自个儿眼里是故作高深,就等杜唐作揖下拜求他指点呢,在杜唐眼里却整个就是欠揍的王八。杜唐今时今日的淡定和耐性,很大程度要归功于在他漫长的人生中,他得时刻压抑自己想要痛扁陈又涵的冲动……
陈又涵见杜唐左右还是不说话,一双黑亮的眼睛只是如以往一样淡然地盯着他,古井无波,自己就先沉不住气了,“我说杜唐,你就不能积极点儿,狗腿点儿,满足下我这点可怜的成就感和虚荣心?”
杜唐还是就这么看着他,不说话。
于是陈又涵彻底败了,“得,你赢了。”再不说出来,他得把自己憋死。“昨天病房里那来看施译的孩子你注意到没?”
杜唐想了会儿。他昨天只在病房里呆了很短的时间,大部分的注意力也都留在施译身上,因此对另外两只只有点儿模糊的印象。
他点点头。
“印象怎么样?”
杜唐又想了会儿。
再努力地想会儿。
他摇了摇头,怕陈又涵误会他的意思,添上一句语言注释,“没印象。”
陈又涵绝倒。
“这会没法开下去了!”他把手中钢制的zippo打火机往茶几的玻璃上重重磕去,显然对于杜唐这种一问三不知的态度十分不爽,“你有没有点做父亲的自觉?!自己儿子都特么的要被人拐跑了你却连敌情都没侦查过!真是活该你种的白菜被猪拱!”
“你以为我是你,没事就注意哪里又有小正太美少年出没?”杜唐对他的指控嗤之以鼻。
“哟,看来你也不对他毫无印象么,好歹知道叶开是美少年。”陈又涵不遗余力地嘲讽回去,“施译我是不了解,不过叶开我熟,他看上的东西,没道理得不到。听施译介绍,他俩还是室友,难道这样你还没有点危机意识?”
“在你眼里看来,所有美少年都是gay。”
陈又涵“啧啧啧”半天,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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