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凝接着怪罪着:“天下还有这么当爹的,觉得儿子丢了他的人了,抄了根儿马鞭就在当场当了那么多不相干的人抽打小亮。倒是給孩子留点脸呀。”
“我那也是让他自此长了记性!要脸不是?就别再作那没脸的事儿!”汉辰坚持着。 这句话汉威太熟悉了,当初大哥就不止一次的这么教育过他。
“亮儿从回来就跟没了魂儿似的。就打成这样,还让孩子大晚上的背书,遭的是什么罪呀。若真逼出个好歹来,不知道的人还要抱怨我这后娘是怎么当的呢?”玉凝说着拿了手绢拭着眼角委屈的泪。
“妇人之见,黄荆棍下出好儿,从爹那辈儿、七叔、 到了我、还有汉威,哪个不是这么打练出来的。亮儿若是不成器,更会有人戳点你这个后娘是怎当的呢。”汉辰驳斥道。
凤荣也十分激动,边勒令汉辰不要再虐待小亮,边狐疑了问:“龙官儿你平日那股横劲儿去哪里了?你有这闲功夫从头儿去教个还不定是不是那块材料的小亮儿,倒不如拿出你的威风来把那小家伙給扣下来。吃了杨家的饭长大的,流着杨家的血,他想走就走呀。打不断他的狗腿。你就是太纵容他。”
“算了。留人留不住心,由他去吧。”汉辰落寞道。
屋里沉静片刻,凤荣不服气地说:“家法板子留不住心,那你自己当初呢?你当初跑到了天津被咱爹給抓回来,那千头骡子都拉不回来的牛劲儿就比威儿的弱呀。咱爹那家法板子,那还不是一顿毒打,生把你搬了个回心转意服服帖帖了。”
“大姐!”汉辰尴尬的制止道:“就别提那个了。”
“嗨,都这么久的事儿了,还丢什么人。弟妹不知道是吗?”凤荣有意作弄般看看玉凝。
玉凝偷笑道:“听家里人提到过些,是逃婚去天津的事儿吧。”
凤荣卖弄道:“什么逃婚呀,简直就是跟个姑娘私奔。老爷子抓了他回来,那个没鼻子没脸的,剥光了就吊在祠堂前的那棵大银杏上抡了板子狠揍呀,打得腰都要断了吧?”见汉辰又气又怨地看着她,凤荣笑道:“他当时都被打得一口血喷出老远,楞是被打得这么惨,老爷子也没饶了他。他咳血的病根儿就这么来的。”
“还有这段儿呢?这可是头回听。”玉凝取笑着边说:“看来日后要多请大姐过来吃饭,不定还有多少奇闻轶事給妹妹听呢。”
凤荣叹口气道:“想想爹这辈子也可怜,对儿女这么狠,大家都怕他躲他,临了了身边一个亲近他的人都没有。”
“不是说他对威儿就特别宠爱吗?”玉凝接话道。
凤荣听到这个就来了气:“所以我说杨家养了个喂不熟的白眼儿狼,爹和龙官儿这么疼他养他。到头儿来就跟那喂不熟的馋猫似的,谁給口香的就跟人去了,没个良心。”
“姐,算了!好来好散的,你何苦?”汉辰阻止着。
“我就觉得窝火!他想来就来想走就走,杨家祖上有这规矩吗?要我说,打死他也不能让余家带走了!什么东西呀,自己惹事生非的,害了亲妹子卖身去救他,临了他反倒出来装圣人了。”凤荣越说越气:“龙官儿我真不懂你了,你平时那横劲儿都去哪里了,你看看爹,当初怎么管你和七叔的。你再看你…”
“大姐小声些,威儿在小亮那儿呢,声音大了那边听的到。”玉凝劝阻着。
第25
晚上,汉威来到大哥的书房。谈了几句无关痛痒的话,汉威就把话题引到小亮从军的安排上。
汉辰静静听完汉威对小亮细致的分析,当听到说小亮根本不适合从军的结论的时候,汉辰笑笑说:“你倒真了解小亮,人们都说知子莫若父。我看你对小亮比我这个当爹的都要清楚几分。”
汉威又观察着大哥的神色试探着说:“更何况这文韬武略的东西,小弟也是跟了大哥身边十多年的时间,才被大哥把了手带出来的。小亮现在十六岁了,这个年龄才起步学就已经不占什么强势了,再若这么短的时间填鸭般的速成,无异于拔苗助长了。”。
汉辰还是面色平静的听汉威说完,开口解释说:就是因为小亮各方面的资质不够,所以要成就杨家对他的期望,才更要头悬梁、锥刺股、发奋努力。他非但不会放弃,而且会督促他成才。
汉威听了没气昏过去,都是什么逻辑呀。忍不住脱口而出:“大哥不觉得这就跟让只鸡学游泳一样的荒唐吗?这不是努力就能解决的问题呀!”
汉辰诧异的目光上下打量着汉威:“你不用多说了,如何调教儿子我心里有数。再者,你从杨家出去,也就跟杨家毫无干系了。亮儿是杨家的长孙,他该做什么,他心里比谁都更清楚。”这句话冷冷的象是捅了汉威一刀,他没想到大哥把他不敢往下想的将来都一语道破了。而仿佛在说“你快不是杨家的人了,杨家的事情你也不用多操心!”
回卧室的途中先路过小亮的房子,从脚下的门缝透出的光亮,他知道小亮肯定又要熬夜了。
没有面目面对小亮了,他径直回了房中,收拾着自己的东西。
半夜里,隐约听到楼道里有响动声,汉威喊了声小黑子。
小黑子亮了灯过来低声说:“小爷别多事了,老爷跟少爷发火儿呢,怕是下手重了些,大小姐看不过眼正跟他拼命呢,乱成一团了。”
汉威不顾小黑子劝阻,披了衣服就往小亮那去。
一脸怒色的大姐凤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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