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威原本就没有去中央的野心,也没有追随胡子卿一世的想法。他只觉得自己好象天上一只随风飘摆的风筝,不管飞得多高多远,线被紧紧攥在大哥的手里,即使一朝挣脱了,抑或大哥一放手,他飞到哪里、落到哪里?自己都没有信心。
第二天,吃药打针后,汉威除了身体虚弱疼痛,已经能比较自如的开口讲话。嘴上的伤也好了许多,但是医生说,他的门牙有颗已经松动,必须拔掉。汉威本来十分得意自己的一口整齐的小兔牙,这回可是破相了。
晚饭后,胡子卿独自进来,这是这场大难后汉威同他头一回独处。
“委屈你了,都是胡大哥牵累了你。让你代我受过。早知道会有你大哥这层,我说什么也不该放你去做这个事。”胡子卿悔得痛心疾首。
汉威侧过头,坚定的强笑了一下,勉强说:“不怪司令,原就是愿打愿挨,只是可怜了香儿。”
“我那天应该一进去就对汉辰把事情原委说个明白,该怎么样听天由命去吧。也总比你受这场大苦好。”胡子卿还是懊悔不已。
汉威的声息有些微弱嘶哑,但胡子卿都能听清楚:“说清楚了怕更糟,”汉威咳了一阵,泯了口子卿递来的水,接着笑了说:“去年,为了从我和侄儿翻看些赤党的宣传册子,被他打得也不比这次轻许多。到现在身上痕印还深呢,想了都怕。”
“我听斯诺大夫昨天提到了这个事,说是你抗洪的时候就带了那一身的伤去的,遭了雨险些送了命。”胡子卿说得十分动情,想再说,已是声音哽咽。
“若让我哥知道了真相,怕是骨头都要被他碾碎了,就不是一顿家法能结事的。”汉威似乎十分知足的反过来宽慰胡子卿,“反是我哥那天气头上,有些口不择言。”,
胡子卿听了心中暗惊,他没想到汉威居然此时还有这份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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