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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霁灵岳早早起了床,他分明是下午才离开,可天色微亮时,他就醒来了,而且怎么也睡不着了!
仰卧在床上翻来覆去,心里很是凌乱,最后不得不起身,一个人坐在房间里,水灌了一杯又一杯,想借此平复一下心情,可谁知丝毫不见起色……自己是在为那个男妓担心吗?霁灵岳自己也不能回答这个问题。
终于等到安伯来服侍他起床的时间,可是满脑子里还是一片嗡嗡作响……心不在焉地吃完早膳,连安伯都看出了他的不对劲。
他不禁疑问道:“王爷是想见见魑影公子吗?”
“谁想见他了?!”霁灵岳一听见他的名字就急于辩解,“那个男妓冒犯本王……他……”还想说什么却发现安伯难以置信地看着自己,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冲动,慌忙停了下来。
安伯从未见过王爷除了为两个弟弟以外的人或事那么激动,当下有些傻眼,难道是……“王爷是不是不愿意将魑影公子送出府?”
“……不!”于公于私他都该送走他,可是……“他必须走!”
“……王爷,恕老奴直言,若是王爷真的喜欢的话……那么偶尔自私一下,相信陛下也能理解您的!”安伯虽然不屑魑影,可对王爷却是关心至极好眼相劝。
霁灵岳揉揉鼻梁,制止他继续说下去,“够了,本王和魑影……不是你所想得那么单纯,安伯不要再插手此事了!”
“是!老奴先退下了。”多说无益,安伯识相地退了出去。
他离开前,霁灵岳叫住他最后问了句:“他……什么时候出府?”
“回王爷,近午膳时,魑影公子便要离开了!”安伯据实回答。
“恩……你走吧!”霁灵岳拿起筷子开始用膳……
用过早膳,霁灵岳还是没有出房门,他静静地聆听着外面的动静,平日过得飞快的时间今天看来却是如此缓慢地移动着……
终于等到了午膳近时,听见了外面轿子落地的声音,没过一会儿就听见轿夫扬声喊起:“小心,起轿!”
“哦!”轿夫的吼声配上嘈杂的脚步声,看来是他们离开了!
直到确定外面的人声没有了,霁灵岳才缓缓站起身出门,身体几近本能地反映了他的思想,径直往魑影的厢房走去……
打开房门,厢房内已经空无一人,魑影临走前将它收拾地和他初入此房时几乎一样,霁灵岳拉开茶几前的椅子正对着床铺坐下,扫视过那张曾经和他欢爱的床榻,思想也不知飘向何处。
魑影么……也许是头一次和一个陌生人那么近距离相处,自己常常也会破例去考虑一下他的感受……对他好,也许是有些同情他……对他温柔,也许是他的某些倔强初很像麒,还有平日蛮横无礼的他,却在不为人所知的地方又是一副招人怜爱的模样,如谜的身世,怪异的性格……这些奇怪的地方都深深吸引自己去探索……自己对他的感觉就是小孩子对一个未知玩物的新鲜感吧……应该是这样没错……
“呼……王爷,原来您在这里啊!”那位岳王府的厨子在看见霁灵岳时,顿时松了口气。
霁灵岳转身问:“是你?找本王有什么事?”
厨子点头回答:“到了午膳的时间,小人是想问王爷,是不是可以用膳了?”
霁灵岳往外看了看天色,“时间的确到了,那就用吧!”
“是在这里用吗?”厨子再问。
“……恩。”他也不高兴再走回房了。
“那小人这就去端来!”那厨子连忙跑了出去……
他再次回来的时候,手上的托盘端着大碟小碟的配菜,还有是……一碗光汤面?
“这是……”霁灵岳这才记起,今天是……“对了,本王的生辰……”
“是,王爷,这是魑影公子临行前为您准备的!说这面是他自己独创的,只要王爷将这些配菜扔进去便可食用……他还说,若王爷不屑就全都倒了吧,叫小人再做些东西给您吃的!”那厨子还从怀里掏出一张折叠有序的宣纸,“这个也是他托小人带给您的!”
“他?”他是怎么知道的?霁灵岳吃惊地接过那张纸。
见王爷没有倒掉的意思,那厨子也行礼道:“王爷慢用,小人告退!”那信是王爷的隐私,做下人的该仅守本分,厨子了解地退了下去。
他一走,屋子内又恢复了平静,霁灵岳打开那张宣纸……看见那烂得要死的笔迹,霁灵岳“扑”得一声笑了出来!
魑影不会写字,这一看就是他昨晚叫苍衍临时教出来的。一横一竖歪斜地不像样就不说了,该连的不连,该顿的不顿,更夸张的是就那么几个字他居然写满了整张宣纸……简简单单六个字:“老处男,再见了”,连个“谢”字都没有,却充满了魑影特有的感谢味道。
“呵呵……真是个有趣的玩具……”是这样的吗?
霁灵岳细心折叠收起宣纸,将它小心翼翼地放入怀中,然后把桌上的配菜全数倒入汤面内,拿起筷子开始品尝。
“味道……还真不错……”也许是魑影的举动太特别了,霁灵岳心中的哪块地方开始隐隐作痛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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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为什么不亲自和王爷道别呢?”走在轿边的苍衍忍不住问。
魑影从骄子的窗口探出头回答:“他不想见我,我硬去贴他冷屁股干啥?”
“哦?王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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