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会……”苍衍一脸不信地讪笑道,“公子太多心了!”
他边说边走向茶几,从怀里掏出一小包药粉放入水杯中,以开水冲和端到了魑影的面前,“公子请!”
“什麽东西?”魑影接过闻了闻味道。
“茯苓粉,公子这些天不是失眠吗?苍衍问鸨母要了些来!”苍衍回答。
“……”魑影低头看了那杯一会儿,然後一饮而尽,将杯子还给了他……擦了擦嘴,魑影重归旧题,“不是我多心……就是那种感觉!你是不知道……”
那样的感觉就和小时候发生“那件事”还有自己被卖的时候一样,该说什麽好呢?自己的直觉好像也只有在坏事即将发生的时候是特别地准。
“是是是!我不知道!”苍衍笑著敷衍他,伸手拉起被子帮魑影掖好,“苍衍只知道明天赎也好,不赎也好,总之苍衍服侍好公子就对了,公子今晚难得休息一次,那就赶快睡吧!”
“切,分明嫌我罗嗦!”魑影撇撇嘴,“小鬼,不信明天我们走著瞧!”
“苍衍可没有这个意思,公子不要误会了……若以後公子向王爷提起这事,苍衍可担当不起这个罪名?!”苍衍打趣道。
魑影的声音戛然而止,笑容从脸上退去,取而代之的是无奈的叹息:“放心吧,不会有那麽一天的!”
“诶?”
“我好像……不会再有机会见到那个人了!”魑影把自己蒙进被子里,声音闷闷的。
“怎麽……”
“苍衍,没事了,你也去休息吧!”魑影吩咐道。
“……是!”苍衍也很听从他的命令从房间里退了出去。
他一走,魑影便从被窝里探出了头,走下床抬头望向窗外的月光,嘴里哼起了小时候娘教给的歌谣,动听的声音传出,寂寥的夜色也似乎平添了几份色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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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麽?!”展家老四展季文拍案而起,“秦兄,你说什麽?”
“我说我要赎花溢楼的一个小倌,怎麽展兄连这个也不允许?”秦远掀掀杯盖喝了口茶道。
“问题不是这个吧!”展季文激动地在房间里踱步,“你……你……哎!”
秦远倒是毫无慌张神色,一脸悠闲自得,“展兄太多心了,赎一个人而已,妨碍不到你的计划!”
展季文可不这麽认为,他一拳打在了秦远面前的桌面上,“你说得轻巧……你怎麽不想想我们的计划?!你这麽冲动……我们的计划铁定要完在你手上!”
“此言诧异!展兄,我们现在可是一条船上的人,舟覆人亡,我又怎麽会破坏你们的计划?”秦远不明白,他只是赎魑影出来而已,怎麽可能有那麽大的反应?
看了他一眼,展季文坐在了秦远的旁边,自己倒了杯水压惊,“好……那你告诉我,你赎出了那个男妓,那今後你以何等身份去替我查‘那个人’?”
“呼……赎出魑影後,我还是能继续去妓院查‘那个人’的事啊!”秦远理所当然地回答,“秦远的fēng_liú名号相信皇城里无人不知吧?”
“说得轻巧!”展季文甩甩衣袖,“你是fēng_liú,可再宠幸也从没有赎出过谁,如今赎出那个魑影,可见你对他令眼相待之情!得到了心上人的你可以再留恋妓院?哼……笑话!这不是破绽是什麽?”
“……”秦远闻言也觉得颇有些道理,不禁微皱起眉头。
“还有那岳王爷!”展季文继续说道,“我们已经察觉,他好像已经注意到你了!虽然他现在人不在皇城,可是谁知道他回来以後,不……也许他的行动已经开始饿也不一定!”他意有所指。
“不可能!”秦远厉声反驳,他也听出了展季文话中的端倪,“魑影不会背叛我的!”
展季文冷哼道:“人心隔肚皮,谁知道到底是那王爷不要他……还是他要拿你的命去献给王爷呢?”
“不会的!他不可能这麽做?!”
“为什麽?”展季文真的不明白,为何他会那麽肯定。
“因为……”秦远高傲自信地笑了起来,“这个世界上只有我会要他而已。”
他那麽自信满满的笑容反而引起了展季文的一丝不安,这更加坚定了他劝阻秦远的决心,“既然你那麽吃定他,干吗还非要现在赎他?等风头过去了再赎不是更好?”
“这……”秦远犹豫了,“展兄你不会了解的……之前我亏欠他的实在太多了!”
“什麽亏欠?!”他的停顿让展季文看到了希望,“他是个男妓,你居然和个男妓说什麽亏欠……对,没错!他因为你被卖了,可是你怎麽就不想想,他在离开你的日子里把身子给了多少人?这样一个贱货值得你用生命去冒险?”
“魑影不是贱货!”秦远微微颤抖著身子辩解。
“好,就算他不是,你之前选择了家业,没有选择他……可想而知你也明白哪个比较重要!”展季文再接再厉,他已经看见了成功的曙光了,“我不是要你放弃他,只是延迟一段时间而已,到时不要说一个魑影,就算你要整个妓院也没有问题!”
“……”秦远保持沈默。
“怎麽样?”
“……好吧!”秦远点头给予承诺,“不过话说在前头,这个非常时期里,你们可不能伤害他半分!”
“这是当然!”展季文洋溢著得逞的笑容回应,“只要他不妨碍我们的计划,我们决不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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