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孝民站直朝他道声谢:“无事多谢你。”又朝那男子道:“今日是我走路匆忙,不小心撞到这位公子,实在对不起。”说着朝那人揖了一礼。
可那人见他服软便知是个软柿子,不依不饶道:“小爷好好的心情都让你搅合了,今天跪下与我磕头道歉,否则小爷定不饶你!”他旁边的学子拽拽他小声道:“那是甲班的,还是不要招惹的好。”
这男子咽了口口水道:“甲班又如何?!甲班就能撞人啊?”
林孝民皱眉:“我已经道歉了。”
那男子许是家境不错,在家中被宠惯了,见林孝民年岁小,个子矮,又一副好欺负的模样,伸手居然想把人再推倒。
可这次他没得手,林孝民身后的男子把林孝民拉到身后,提脚朝着男子肚子就是一踹,直把人踹的朝后退了十多步才一屁股坐在地上。
喧哗的饭堂顿时安静下来。
坐在地上的男子吓得面色苍白……这……这是丁班的……学子?!
贺子翔微笑的走到坐在地上的男子身边道:“还道歉吗?”
“不……不用……”
贺子翔:“还下跪吗?”
“不……呜呜呜……哇”那学生终于忍不住被吓的嚎啕大哭起来。
林孝民走到贺子翔身边拽拽他道:“我……我无事,走吧。”
贺子翔踢踢地上的人道:“圣贤书都让你读狗肚子里去了,我若再看见一次你欺负他,小心小爷把你打得你妈都不认识你。”说完扯着林孝民朝外走去。
林孝民个子矮腿短,尽管小跑跟着他还是有些费力。
“喂……你要把我带到哪去?”
贺子翔扯着嘴角不说话,把人拽到子弟堂。子弟堂是丁班学子休息的地方。因为丁班情况特殊,每间子弟堂里只住两人,而其他班一间子弟堂要住满六人。
贺子翔:“你在这呆着”说着拿着木盆出去,不一会打回一盆凉水来。
林孝民疑惑的看着他。
“来把手腕放进去。”说着一把拽过林孝民,把他两只小手按进凉水里。“你手腕都烫红了感觉不到疼吗?”
林孝民呆呆的点点头。
贺子翔见状扑哧笑了出来:“哈哈哈哈……哈哈,果然跟兔子一般。”
林孝民低头看着自己手腕,不明白这人为何突然笑的这么高兴。若是他知道“脑回路不同怎么交朋友?”这句话肯定会双手点赞。
林孝民:“今日谢谢你为我解围,若不是你……”
贺子翔:“怎么的?你还要真给他下跪道歉不成?”
林孝民皱眉道:“自然不会,男儿膝下有黄金,只跪长辈君王,我为何要与他下跪?”
“恩,这还差不多,若是以后再有人欺负你,你就来丁班来找我。”
林孝民忍不住笑起来:“你为何要帮我?”
贺子翔:“不为何,小爷高兴,自然就帮了。”
林孝民微笑道:“谢谢你。”
贺子翔脸色一红挠挠头道:“咳……举手之劳,何足牵挂。”
林孝民扑哧一乐:“那是何足挂齿。”
贺子翔吐吐舌头做个鬼脸伸手揉了揉林孝民的小脑瓜。“前些日子怎么不见你。”
林孝民脸色一暗道:“我……姨娘去世了。”
贺子翔突然想起他是个庶子,姨娘便是亲娘。看着落寞的小孩,觉得自己问错话了,又不知道怎么安慰他,只得道:“你,节哀顺变。”
林孝民吸吸鼻子道:“无事,姨娘活着的时候盼着我能出人头地,所以我要努力学习,将来必定要做出一番作为,让姨娘能安息。”
那孩子说出这番话时双眸发出的神采简直把人吸进去了。贺子翔慌忙的撇开头,心突然一跳。有些人有些事一瞬间足矣。
***
这阵子大理寺没有什么案子,张睿每日除了自己看看往年的案子便是段箫白锻炼一下身体,段箫白倒是对他的擒拿招式很感兴趣,学了几招居然比张大队长前世打的还要漂亮,张睿气的吐血,果然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这日如往常一样,在大理寺中正在看一本隆兴六年的案卷。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哪怕是见过前世各种重大案件的张大队长也差点顶不住了。
案子发生在隆兴六年四月,江南地区遭遇百年难得一见了干旱,连续三个月不见一滴雨,草木不生,百姓把树皮扒尽开始吃种粮,一旦吃了种粮便是断了后路,谁知雪上加霜旱灾还没过,又来了蝗灾,所到之处草木皆尽,百姓们活不下去只得向关内涌去。可到了德州,德州知府下令封城,禁止流民继续向北去。几十万流民饿死在德州城外,一眼望去饿殍遍野。饿的实在受不了了,居然易子而食,让人闻之嗟叹。
后来永州知府艽永含泪上折子以血为书:“散吏驰驱踏旱丘,沙尘泥土掩双眸。山中树木减颜色,涧畔泉源绝细流。处处桑麻增太息,家家老幼哭无收。下官虽有忧民泪,一担难肩万姓忧。”
皇上知道后大怒,连斩五州知府,下令拨款五百万两银子赈灾,银子是拨下去了,可经过一层层剥皮,最后到百姓手中时不过一人半贯,连一斗米都买不来。最后民起战争差点颠覆了大周。
张睿不禁唏嘘道:“水旱为灾,尚多幸免之处,惟旱极而蝗。数千里间,草木皆尽,或牛马毛幡帜皆尽,其害尤惨过于水旱也。”
事后农民军被镇压,经手过这笔银子的大臣,上至诸枢密使、三司使、御史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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