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花总坛有着鲜明的中原风格。
重楼飞檐,青砖黛瓦,庭院深深,角楼林立。一看就是中原王庭才有的气象,这么一个风格迥异的建筑突兀的出现在吊脚楼群里,不但丝毫不显别扭,反倒是有一种众星捧月之感。
城中百姓见了白依的座车纷纷行礼,口中祝福声不断,看见如此场景,冯剑柄若是再猜不到她是谁,就干脆莫要在这南疆一条线上混了。
见他拍着脑门,似乎是恍然大悟一般,“哎呀,哎呀,我早就应该猜到是她的,放眼南疆,能有如此姿色和胆识的,也只有百花圣女一人啊!”
范百里斜着眼看他,“合着我上次提醒你,根本就没有向这里考虑过?”
冯剑柄一把年纪,此刻却是闪着一双无辜的眼神,“原来你那会就已经猜到了啊……”
看着这幅模样,范百里唯有心中苦笑,自己当然不是猜出来的,她跟白依,那可是非同一般的深入关系啊……不对,这般说似乎有何不妥,应当说是过命的交情啊!这样说似乎还是不好,毕竟二人是敌对势力……
管他呢,就是很不一样的男女关系了!
望着雄伟的百花总坛,范百里心中竟然有种莫名其妙熟悉的感觉,这种感觉不知从何来,但是分外强烈,让他有种想一探究竟的想法。
不过,眼下并非适合的时机,稍作休息,继续赶路才是他们的首要任务。
但是,很多时候,事情并不以自己的意志为转移。
作为逍遥数日的范百里,终于还是引起了一些人的意见。
冯剑柄作为车队的领队,甜糯小姐是其中最为尊贵之人,但是这并非他两人的队伍,其中同时也拼凑有其他人。
这不是,一路上危险坎坷也不见任何人跳将出来,现在到了莫古城。终于有人出来叫嚣。
“冯领队,我建议还是别让这个山野小子当什么向导了,数日以来,除了刚开始勤奋些以外,其他时候都是躺在车上晒太阳。平时也只是反对我们这也去不得,那也去不得,丝毫没有自己探路的样子,谁知道他是不是真的认识路,不过是片面加深我们对此地的恐惧,实则任何一条路都一样简单!”
这一番话说出来,就有些狠了,明显的是嫌弃范百里的拿着高报酬不干实事啊。
不过,他的话分析起来倒也合乎逻辑,若是乍一听上去,似乎挑不出什么错误来。
“是啊,我家公子说的即是,虽然我们出的路费是小头,但是我们的钱财也不是大风刮来的,如此浪费,回去没法和老爷交差啊。”说话之人正是那个平日里向鹌鹑一样公子的伴当,看上去唇红齿白,若不是出声,恐怕被认为是个女娃扮的,不过这个样子,已然会被别人认为是个龙阳之癖的玩物。
不过很显然,冯剑柄并不认同他们的观点,其他几个常年走南疆路的老车夫也是一脸嘲笑。
“若不是小子路指的好,我们只怕要多走一倍。”
“就是,平日里尤其遇见危险之时,没见你发声,如今占了便宜,还想吃干抹净是不是?”
“幸好我不是给这种人跑车,不然要气死我。”
“真是过河拆桥,什么玩意!”
那个公子想不到自己的一番话竟然引起如此大的排斥,不过,现在已经到了南疆莫古城,他还有一半的费用没有结清,当下更是硬气。
“吆喝,你们这帮子汗腿子,现在敢跟老子摆起威风了,好!好!好!你们高尚,有种别找老子收尾钱!”
听到他说这句,刚才狐假虎威的伴当也是脸色一变,赶紧上来打圆场,“不是,公子不是那个意思,各位千万莫要当真,公子他没有走过商队,不知道这个规矩的。”一边说着他一边拉着那个公子解释,“我的大少爷啊,万万使不得,这样的话,我们家的货以后再也找不到队伍来护送了啊。”看他的样子,眼泪都要落出来。
这个公子,虽然性子差点,但是心眼不少,一看他脸色,就知道事关重大,眼睛咕噜一转,“诸位,是我不懂,莫怪、莫怪。”说着,眼睛还瞟着几个把式,看他们的反应。
为首之人本来气愤的胸脯上下起伏,一看如此,就稍微平缓了些,开口道,“如此玩笑可是开不得,下次还是记着便是,我们好相与,可不见的其他人会善罢甘休。”
这是一个约定俗成的规矩,在走车队这一行,从来没有事后压价的道理,更不要说是不结尾钱。若是那样的话,这家恐怕再也找不到任何一个能帮他运送货物的商队,即便是自己组织,也会收到各种的刁难和排挤。
如果在意价钱,一般都是之前谈妥。到了目的之后,若是有损失,一般商队会折一部分收取,甚至主动放弃。同样,即便商队有损失,一边也不会找主家要多余的丧葬钱财,这是这一行的规矩。
那个公子毕竟是常年混迹于青楼酒肆,自然对这些门道是云山雾罩,但是伴当就不一样,他需要帮忙惦记此事,不然真的会影响到一个家族的生计。
不过,这件事虽然结束,但是另一件事他并不打算妥协!
“那个向导的钱,我是不会出的,这部分,我宁可算在几位老大哥的头上。”
他这一招不可谓不高明,一下子就把几个人拉到了自己的身旁做了队友。
面对钱财的力量,几个刚想鸣不平的老车夫也就选择了沉默,范百里的实力,他们是了解的,但是论干的活,确实不够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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