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玉两人听得心里大骇,日月神教乃是武林中人称“魔教”者,他们不过小小乐师,哪里敢来作对?连忙拱手道:“教……教主有令,但请明言。”
萧琵琶适才也抬眼看了座上之人,只觉得这东方不败看来年轻俊秀,唇边也是带笑,却不知怎地让人心里透着寒意,便立时低了头,不敢再看。
东方不败也是见了两人正面,那秦玉左脸秀美,而右面则有疮疤,竟是个毁了容的,萧琵琶倒果真不出所料,是个绝色的美人。
杨莲亭立于东方不败身侧,才刚觉着他老婆看人看得久、心里泛酸,就被人在腰里狠狠拧了一把,听一道细细声线不知从何处传来:“莲弟,这女子可当真美貌得紧啊。”他心里立时一喜,暖酥酥飘飘然。只苦于他不会这“传音入密”,又有外人在场,不然非得好好去“罚”他一回。
却见秦玉缓了口气,搂了琵琶抱拳问道:“不知东方教主要我师徒两个上来,是……”他身形瘦弱,此时姓这江湖礼节,可说是不伦不类。
秦玉与萧琵琶所在乐馆名为“邀月馆”,秦玉是当家的琴师,不过因着相貌不好只能隐于屏风之后。而这萧琵琶是馆主买来的孤女,经秦玉一手调|教,学成了撑起这乐馆,在金陵一带无人不知。两人有师徒之名。
东方不败倒觉他有几分胆气,一笑道:“秦师傅不必惊慌。不过是教中圣姑想要学习琴箫之技,故而差人去请来了两位。想必是我者属下不懂礼数,让两位受惊了。”继而声线一沉,“杨护卫,你还不去给两位师傅陪个不是?”
杨莲亭看他老婆暗地里飞来那白眼,晓得这是在作弄于他,便大步走到这两人面前,拱手为礼,歉然道:“实在对不住两位,之前是我莽撞了。”
秦玉与萧琵琶两个见这鲁男子躬身行礼,再一想适才这人那副凶神恶煞的形貌,都觉讶异。随即连连推辞:“不敢当,不敢当。”
之后杨莲亭举步走回,与东方不败擦肩而过时,可没忘了在他手心捏上一把。心里却在发狠。此事一了,定要将那传音入密学来。又想道,左右老子现下容让了多少,来日都一一在床上讨回来就是!
秦玉活了近三十岁,见过的人着实不少,因而虽见东方气,却绝不会当真把自己当做个人物来。他心知与魔教中人无道理可讲,便只得答应道:“蒙圣姑垂爱,小人自当尽力。”
东方不败有些赞赏,就说道:“只要尔等尽心教导圣姑,我日月神教定将两位奉为上宾。”又略略沉吟,“过几日本座在圣姑居所在外起一座乐馆与两位使用,这两日便先将就将就罢。”
秦玉与萧琵琶自然是赶紧谢过,只听东方不败续道:“择日不如撞日,秦师傅与萧师傅,这就随我去见一见圣姑罢。”
说完起身而行,杨莲亭快步跟上,走在他身后一步处。而秦玉萧琵琶更是忙将琵琶放在几个女童手里,急急跟了过去。
一路穿过数座院落,东方不败才在一个小院外停下。
此处为西院侧角,景色甚美,环境也算清幽,独立于西院之外。因任盈盈身份特殊,又是个脾性超脱的,故而有此安排。
到院门口,东方不败屈指叩了叩门,就见里头有个婢子把门开了,探头来看。她见到是东方不败,慌忙行礼,又立时闪了身子,让几人进去。
院子里是一幢竹屋,有珠帘掩着,里面断续传来几声琴音,虽还不算上佳,意趣却已然不凡。
秦玉听见这琴音,面上便有了几分爱才之色。东方不败见状一笑,扬声道:“盈盈,且莫弹琴了,我与你请了师父回来!”
跟着楼上琴音“噌噌”响了两声,有人快步从楼上走下,掀起珠帘向外行来,是个极为俏丽的小姑娘。
只见她满脸喜色,目光在东方不败身后几人身上一扫过,笑意霎时顿了顿,随即又笑问:“东方叔叔,盈盈的师父是……”
杨莲亭在后头见到任盈盈这副神情,心里极是痛快。东方不败也是笑道:“盈盈,这两位是我差人从金陵请来的名师,秦师傅擅琴,萧师傅擅箫,皆为技艺高绝之人。”他看这小丫头强作开怀,又叹口气,“原是要请曲长老回来的。只可惜他近来正在四处搜寻曲谱,脱不开身,只得罢了。”
任盈盈摇摇头:“无妨无妨,待日后曲长老回来啦,盈盈再去找他请教罢。”说完走到那秦玉与萧琵琶身前,看了看秦玉,再拉起萧琵琶手,“秦师傅一看便是大才之人,萧师傅也好看得紧。盈盈很喜欢他们,多谢东方叔叔!”
东方不败颔首:“我给你两位师傅起了乐馆,不日就能入住,你也要好生尊敬他们,切不可耍那江湖人的脾气。”
任盈盈乖巧点头:“盈盈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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