舵主急忙上前迎去,果然就有几人一同走了进来,穿着的并非锦衣绫罗,但都是目蕴神光、脚步稳健,皆是一流的高手,只看那气派,就比分舵诸人强上百倍!众护卫目不斜视,眼中却难掩激动,都在心中赞叹,能在黑木崖上占得一席之地之人果然非同凡响。
分舵舵主陪同神使一边谈笑一边往院子里头引去,护卫们也跟着行动,只有杨莲亭木愣愣呆在那里,被身旁的人推了一把,方才赶紧跟上。旁人当他紧张,并不以为意,可只有他自己知晓他心中是掀起了何等的惊涛骇浪!
东方不败身材瘦削,而此人却是身材魁梧、满面髭须,分明就是年轻许多的童百熊!
辞别
杨莲亭好歹也是活了两世之人,如今又有了高超武艺傍身,自不会与前世一般遇事慌乱、只懂以严苛律令撑门面压人,才慌了一下,便又冷静下来。
且不说这事情是为何生了变动,不过童百熊来了,倒也未必没有机会。
这童百熊其实已然有六十多岁,不过内力深厚,因而能有个壮年形貌,此人之前便是个风雷堂堂主,于东方不败谋夺了那教主之位后受其重用,如今竟受命代教主下山巡查,可见其势力之大。
杨莲亭当年与童百熊甚不对付,皆因权势之故。在他看来,这人年纪虽大,却颇有些倚老卖老,仗着曾救过东方不败性命,就把自个当成了教主的老大哥,口口声声说着为神教为兄弟,其实又岂不是挟恩图报?只是东方不败心里讲恩义,才容他如此在教中嚣张。后来若非因着自己看他不顺眼,恐怕还要纵着他去。杨莲亭这般一想,自己在那东方不败心里竟比这恩情还要看重些,不禁又是一阵得意。
不过童百熊与东方不败讲义气,他自己便也是极讲义气,杨莲亭一世钻营,自然觉着他虚伪,可要讨好他倒也不难。左思右想也只是当年自个武功不济,又是从仆役一朝升天,童百熊才总对他吹胡子瞪眼。杨莲亭想道,如今老子武功可不比你童百熊差啦,看你还怎么瞧我不起!
杨莲亭想了便做,他反正被分舵舵主看中做了神使随行护卫的,这几天都要在童百熊门外值勤,就挑了几个机会显露两□手,又与尚未鸡鸣之时在院外练一练武艺,果不其然得了他青眼。
童百熊性子实在简单,是个纯武夫,把些江湖义气看得比甚么都重,一入了他眼,他看你便千好万好,把你当做嫡亲的兄弟,而若是入不了他眼,他也绝不对你有一个好声气。
神教刚刚改朝换代,童百熊亦防着有人暗算,哪怕是在这一个分舵里,他又岂能睡得踏实?他平日里自不会讲一个小小护卫看在眼里,只不过三五更天了听着外头虎虎风声,怎能不出去看个究竟!就将杨莲亭那至阳内劲看在眼里,大为欣赏。后对他多了几分在意,也瞧了些细节之处,见他低调隐忍,又有豪爽之气,不觉生出了好感来。
童百熊所为杨莲亭只做不知,他与他说话,他就恭谨以答,全没半分急躁,也不显一点野心,这几日下来,他是把诸般功夫都做了个十成十。
便待童百熊要离了分舵前,舵主叫了杨莲亭去书房议事,杨莲亭心道一声:“来了!”便恭敬敲门而入行礼。
等被人叫起来一看,就见舵主坐在偏席,而首位上的正是那童百熊。
才一照面,忽然一股大力涌来,杨莲亭不慌不忙,沉腿发力,运掌一吐,正把那力道接住,而后微微收了收,蹬蹬蹬后退三步,堪堪停下。
他只用了五成力道,方显出这般情状来,若用足力道、说不得要被那童百熊疑他心怀不轨,可就坏事了。
童百熊那晚见了杨莲亭练武,也知他能力不俗,这回实打实用了七成气劲,却只将人逼退三步,他自不晓得这半大小子对他还有相让,但只就这般内劲,便让他十分欢喜。
于是朗声大笑:“没想到这里竟有如此人才,韩盛,你肯割爱否?”
分舵舵主韩盛连忙陪笑道:“童长老能看中这小子,乃是他的福分。”又望着杨莲亭喝到,“杨莲亭!童长老要提携你,还不快快拜谢!”
杨莲亭做足面子工夫,他先是显出慌张神情,继而讶异、喜形于色,跟着一跪下来叩头道:“小人谢过童长老提携之恩!”
童百熊见状,哈哈一笑,亲去把他扶了起来,再用手在他肩上重重两拍:“杨莲亭!好小子啊!今日容你去与家人告个别,明日就与我一同上路罢!”
杨莲亭面不改色受了他两拍,眼里皆是激动,而心中更是狂喜:黑木崖、日月神教……东方不败!我杨莲亭重又归来也!
这晚就提起轻身功夫回去了小院儿,这几年杨莲亭也往家中送了些钱去,加之苗女甚会持家,已然又多起了几个屋子。哈威夫妇、其子与杨莲亭各居其一。
他才刚立稳,那苗女鹦哥儿就迎了出来,一见是他,立时讶然道:“亭哥儿,怎地是你?”
哈威也跟着出来:“你这小子,为何这时回来!”
而那不足两岁的小娃儿也是扯着哈威裤脚晃悠出来,见着杨莲亭就伸出小手要抱的,口水涟涟叫道:“大、大哥……”
杨莲亭脸上露一个笑,一把将小虎儿举高,上下颠了两下,听他口齿不清“咯咯”笑,后才将他顶在头上,说道:“儿子遇上造化了,回来与义父义母说一声。”
哈威粗声问道:“遇甚么造化啦,要这般急赶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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