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初一个人坐在院子里闭目养神,春日的光线暖洋洋播撒了一身,像一床松软喷香的棉被,厚实的包围着他。太初的身体因为yù_wàng的填充而逐渐温暖,可是心却在一次次与现实的交锋中被锻造的更加坚定冷感,他不会怕输的,因为这世上本就没有真正的赢家。至少在他看来,保住自己一颗心不向着他人,不被他人掳掠,那就是最大的胜利。太初弯起嘴角惬意的笑了,有一团阴影突然出现遮挡了他的光源,太初没有睁眼,嘴角笑意反倒更深,就那么懒散轻佻的闭着眼。
听见一个微微熟悉的声音在对他说:“对不起。”
28 步步入局
“你到底喜欢谁呢,季太初。”他说,嗓音沉沉的,表情有些踌躇,“我知道你不喜欢艳殇,因为你在看着他的时候,眼睛并没有在笑。可是如果你不喜欢他,又为何肯屈膝承欢,安抚他吗?那样冷酷残忍的一个人,你也会对他心软……那么,你也不喜欢凤淮恙吧,或许从前喜欢过,但是现在你面对他,脸上只写满了拒绝。太初,你到底喜欢谁呢……”“这个问题很重要吗?”季太初慵懒的半卧着,惬意的说,半阖着眼嘴角含笑,“你也说了,我对艳殇只是安抚,那种情况下我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可能有与他对抗的能力吗?自然是不能的,那我又何必以卵击石固执的给自己找不痛快。至于淮恙,我只能说很遗憾,我们都错过了彼此的真心,虽然这句话听起来很矫情,但那是真的。”
其实如果可以的话,他很希望时间就停留在与凤淮恙最初相遇的时刻,停在两个人都没有揣测对方意味的时候。可事实上这整件事从一开始就是一个局,每个人都在处心积虑的达到自己的目的,而他季太初不过是两方争夺的一个筹码,站在天平中央不得已的摇摆,所以,他其实并没有多少权力可以做出自己的选择,如果有的话,也只能选择让他少受伤害的一方。这与爱情没有关系,在痛苦与愉悦之间正常人都会选择美好的那一方,这是人的本能。
太初说:“你是不是觉得奇怪,为何我明明不喜欢凤淮恙却还是愿意被他掳来,其实如果我反抗的话,堕天泉外不会没有人听到……”他笑起来,手撑着鬓角温柔的说:“可惜,我比你们想象的温顺了那么一点,我喜欢尽可能的减少自己的痛苦,更何况菖蒲宫里早已有了你们的人,能在九曲十八盘中如入无人之境,你们的人起了决定性的因素,我又何苦徒劳挣扎?……”
“我只有一个疑问,艳殇怎么样了。”
细作就是细作,他只负责出卖一方的信息和挑拨离间制造混乱,太初心里很清楚,凤淮恙之所以能隐忍至今并不是因为他又多么良好的素养,而是在等一个机会,等他能与艳殇相抗衡的机会。这个机会可以是任何一种情况,但答案无一例外的会将优势指向凤淮恙,这就是细作的用途。太初并不好奇凤阳门与菖蒲宫之间剪不断理还乱的纠结根源到底是什么,他深知自己知道的越多就越无法退离这个迷局,所以他宁可自己耳聋目盲,将过度的看似不起眼的好奇心牢牢控制在理智范围里,保命。
他不会好奇凤淮恙那一天为何异常轻松神不知鬼不觉的就将他从菖蒲宫里带走,他知道艳殇一定是被什么事缠了身,这个间隙绝对不会是某种巧合,而一定是藏在菖蒲宫里那个奸细的“杰作”。基于背负着菖蒲录秘密的缘故,太初还是很好奇,究竟是什么原因呢?究竟什么样的原因才会让艳殇被人钻了这么大一个漏洞,要知道菖蒲录就是季太初,二者必须保持绝对的隐秘而不能离开他半步,否则一旦流入江湖,就势必会成为菖蒲宫受制于人的把柄。那么,究竟是什么原因呢?太初想,什么样的原因,竟然能让高傲强势的艳殇都分不开身,无暇顾及菖蒲录的流失……
“你想知道吗?我可以告诉你。”对面站着的青年认真的说,表情坦白,并无什么戏谑或者处心积虑的诱惑。太初一直很有兴趣知道,为何这样一张美丽温柔的脸庞放在两个人身上会有截然相反的感觉。凤淮恙的温润如玉百尺柔肠,凤淮疏却是简单直白,甚至有点傻忽忽的质朴。太初望着凤淮疏忽闪的大眼睛,他很久没见过这么澄澈的一双眼了,干净没有杂质,没有任何伪装,心里想的会第一时间反映到眼睛里,直白而简单。他听到凤淮疏对他说:“艳殇的确是出了一些事,如果你想知道的话,我可以告诉你的……”
“不,不用告诉我。”太初笑起来,缓缓站起来自然的掸了掸袖口,然后拍一拍凤淮疏的肩膀说,“我现在已经不想知道了。”说着转身离开,迈出一步的时候手腕忽然被人紧紧攥住,继而整个身体被人大力的扭转过来,凤淮疏年轻漂亮的脸蛋上写满了焦虑,急切的大力晃动他问:“问什么啊,你怎么能不想知道呢?太初你是想知道的吧,我告诉你,其实他……”“不要说。”太初抬手淡定的捂上他的嘴,微微一笑,“告诉你哥哥,用这种方法来试探我没用的,激将法这一套,我是真不吃。”“不是激将法!”凤淮疏懊恼的踱着脚,急的面红耳赤的辩解着,“好、好吧……我哥他的确是想让我来试探你,可是我想告诉你这些是因为别的一些原因!你不知道艳殇他因为你……”“因为我?”太初冷冷的看着他,嘴角挑起一抹轻佻的笑,“你说是因为我吗?凤淮疏,你跟我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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