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止水呵……”怀抱的温度在一瞬间冷却,感觉到一尾薄凉的黑色丝绸轻轻擦着指尖掠过,姬止水的瞳仁剧烈的收缩了一下,眼神直直的盯着黑暗,那里已经空缺。没有方才温存的爱抚和戏谑的言语,没有任何拿捏适度的温柔,没有心机没有城府,没有季墨白存在的痕迹。坐在案前的年轻帝王无端端怔了一秒,然后缓缓笑了,明明是完美惊艳的弧度,色彩却是无一例外的灰败。是不是只有在他离开后,才能完全的卸掉这层多余的防备,的确多余,却不能彻底失去。这是他最后的一层骄傲,帮他维持着里层空虚的惶恐,一旦被击破,yù_wàng就像溃败的城池般被人占据,引领,成王败寇,他都已不再是说了算的那个人。
所以不能说,不能输。
是谁在吹一只曲子,婉转清越的声音,极端的富有穿透力,像是一只离弦的箭直接刺破了耳膜,风驰电掣,一瞬间连灵魂都被震颤的发抖。
太初失神的站在水榭里,凭栏前是一望无际的浩淼江水,点点水波灿烂耀眼,在黄昏中如同一池碎裂的玛瑙,醺红泣血的玛瑙。不知从何处传来的箫声空灵决绝,就在他百无聊赖的抚弄着琴弦时和上了他,于是一曲在他看来平庸至极的《九霄红尘泣》,瞬间就动听如,不、不止,那比起要更令人目眩神迷,因为那声音直接传递到了心上,你甚至可以触摸到那旋律的高低起伏,像一只高贵却温柔的手在撩拨你的心弦,一下一下,不轻不重,不痛不痒,令你忍不住的侧耳倾听。太初从没有被音乐这样震撼过,那古朴的沉实的岁月里一览无余的思想,与这个时代格格不入的凄美感都从心底蜂拥而出,缠绕着他的心弦节节攀升,直逼向理智的临界点。
不好!太初的脑中闪过最后一层警告,继而感觉喉头一甜,一股腥涩的味道窜过胸腔和喉管,猝不及防的从他嘴角喷溅而出,在他惊怔的目光里,斑驳的妖韶的红花开在他的琴弦上、手指尖以及他轻薄雪白的前襟上。红绡泣血。“少主!”沽赏一怔,眼疾手快扶住了太初些微疲软的身子。“这曲子……不对劲,”季太初眼底泛起一层戮意,瞳孔中央射出一道雪亮的光,眼神冷峻无比。“这是,这曲子是……”红殊喃喃着,眼神有点涣散,被叶沽赏眼疾手快迅速的点了穴,闭掉听觉。红殊有些茫然的看着他们,瞳孔里涣散的神智却在一点点恢复清醒。
“红菱泣血,青鸾驾到。”沽赏轻声说,“是主人,主人回来了……”“什么?”太初眼波一震。红殊已恢复理智,此时又听见那曲折回旋的鬼魅音曲,表情却不再是之前的呆滞,反而异常兴奋,扯住季太初的袖角喋喋不休道:“快,快用你的琴附和他!只要青鸾出现,你就赢了……”“说清楚,什么青鸾?”太初皱眉,太阳穴开始隐隐作痛,耳际听到的音曲又拔高了一个节,像是故意在向他挑衅一般。太初胸口一阵无名火冒出来,眼神连带着狠峻几分,长袖一挥,连那血滴也不曾拭去,就着弦飞快的舞动十指,从未有过的专注,气势空前。太初这才发现这首曲子竟然可以弹出与之前截然不同的感觉!那份大气恢弘,那份跌宕起伏,甚至于那份刚柔并济的诱惑,简直就像是晓得你的底限在哪里一般,不停的挑逗着你酣畅淋漓的挥洒感情。
太初从未像现在这么痛快过。
当琴声拔高到一个巅峰,颤栗的音色像无数利剑从空中倾盆而下,太初专注的拨弄着琴弦,直到那琴弦突然一根根的砰然断裂,有一根弦子弹到了他的指尖,肌肤撕裂的辛辣感呛的太初热血沸腾,没等他重新拉整了弦子续音,对方的箫音停了一下,然后在他怔愣的时间突然达到了顶峰。黄昏的天边突然传来一声脆利的啼鸣,像是某种大鸟的叫声,陌生,却震撼。太初的瞳孔一瞬间睁大,漆黑湿润的眸子里倒映出一只金色的,凤凰。
凤凰?!
季太初愕然,眼睁睁看着那只大鸟煽动华美的五彩羽翼在天边盘旋,远方山中空灵清美的鸟鸣霎时汇聚成一片海洋,波澜壮阔的羽翼联袂如云,正中央那只璀璨夺目的凤凰美的几乎要灼瞎人的双目。“百鸟朝凰,那就是百鸟朝凰!”红殊兴奋的尖叫,太初有点没反映过来,或者是被那光芒万丈的色彩逼视的自惭形秽。
“你赢了。”有个声音在他身后说,沉如罄玉,温存跌宕,带着蛊惑人心的魔力。太初眼皮跳了两跳,又听到那声音说:“你赢了,太初。想不到世上第二个引来凤凰的人竟是我的儿子……”“第一个人是谁。”太初颤抖着声音问,没有回头。那人的气息渐渐逼近,带着低迷不可琢磨的笑意,柔柔的说了句:
“当然是我。”
34 季墨白
当传说中的极品“男宠”现身,你会发现想象与现实的差距远不止那么一mī_mī……不是说男宠都是弱柳扶风活色生香的麽,不是说男宠都是千娇百媚恨不能将一副娇躯挂在别人身上的麽!季太初张大嘴讷讷的看着那群凤凰,他就这么见到传说中永垂不朽的美人,一个并不单纯依靠容貌来风靡天下的美人,,他神圣滴爹爹。季太初慢慢转身,看到一张十分有味道的脸。
青鸾在头顶舞蹈。
瑰丽的凤凰振翅而起,它有一双灿金的羽翼,丰满而华丽如同织锦,一声低鸣,盘旋在半空中的鸟群渐渐散开,凤凰青鸾在半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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