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影一路紧跟着白云汐到了她休息的屋外,望着她轻手轻脚的进入屋子,他面无表情的脸上目光闪了闪,这才提气脚下轻点,几下就窜入夜色中不见身影。
待那人走了莫约一刻钟后,白云汐才从门后走了出来,望着那人离去的方向,半晌才收回目光,转身入了屋。
呵,这宫里,真是各种黄雀在后防不胜防,她以后行事得加倍小心才行了。
本来她也没有发现有人,可就在她从墙根阴影处往回走的时候,那人一动,她才发现原来她站的那个树上居然隐藏了一个人在那里。
她想了想,那人莫约是早就蹲在树上守着了,估计是宫里有人发现了什么蛛丝马迹,早早就盯上了那条秘道,今天在那里蹲守,没想到她夜跑也遇上了,正巧也躲在同一颗树后。
她来这个世界的日子还短,根本对这宫里的各种势力不甚了解,现在还想不出这几波人马背后都是什么人,但她也不是个蠢的,大致也能猜得到一些轮廓。
也罢,这些都与她没什么相干,她只想找机会把自己与秦秋娘的贱籍脱了,从此天高任鸟飞,海阔任鱼游,带着秦秋娘去一个安静的地方,凭着她那些金银,还怕过不了好日子吗?
将手脚上的负重铅块取下放回空间里,又从行李里取了垫絮和棉被出来,打了一个地铺,便躺下身子闭眼休息了。
这头白云汐将杂事抛之脑后进入梦乡,那头,那跟踪白云汐的人影离去后,一路施展轻功提气疾行,接连躲过宫中各种巡罗守卫,明哨暗哨,像是对宫中布防十分清楚的样子。
不一会便翻过了宫墙,出了宫这人也不停,继续在都城内翻檐走壁,莫约以轻功疾行了一柱香的时间,就见他翻入了一处府邸。
这人放着门不走,翻身立在一屋的窗下,轻轻叩了一下窗子,屋子里立即传来了一道低沉的声音:“进来。”
听到这话,这人掀窗而入,没发出一丝声响。他入得屋内,见到屋内的男子靠在榻上手里执着一本书正在品读,马上单膝跪地恭敬道:“主子。”
榻上的男子将手上的书放在榻几上,这才转过脸来望着来人,也不说话,只手一抬,示起他起来回话。
那人会意地起身,然后将宫里今晚假山秘道的事仔细地讲给男子听。
“呵,倒是有趣,想必是有人心里急了。”。榻上的男子嘴角勾出嘲讽的笑,身上的气息更加冷绝,深邃幽黑的眸子望着虚空某处,似在回忆。
“主子,属下还遇到一件奇怪的事。”想到白云汐那隐匿身形的技巧,他顿觉得这件事说不定也很重要,必须告之主子。
“哦?说来听听。”榻上的男子收回望向虚空幽远的视线,身上冷绝的气息顿时消失,抬手取了榻几上的茶杯轻轻啜饮着,浑身散发出温润儒雅的气质,端得是君子如兰。
那人便将遇到白云汐,以及她如何躲藏的事仔细说了一次。她看似没有武功内力,却步伐特殊,隐匿身形的本事非常之高,如果不是他早就在树上蹲守,根本就不会发现树后藏了一个人。
“十二、三岁的小女孩?”榻上的男子剑眉微挑,这个倒是有点出人意料,他将茶杯放下,“看来这次的寿筵倒是不会让人觉得无趣了。”
手指轻敲桌面,男子沉吟片刻便道:“听说皇后咳疾加重?”
“是,前日北域车挗国骁王左丘炎进宫时言语不当,激得皇后咳疾加重。”
“如此,本王也当进宫看望皇后才是。”男子敲击桌面的手指停顿,嘴角那抹嘲讽的笑意又勾勒了出来,“吩咐下去,明日入宫。”
“是。”
“怎么?还有事要说?”榻上的男子见他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清冷的目光扫了过去。
“主子,宫中是非之地,还望主子三思。”那男子被主子这一眼扫来,只觉冷汗涔涔,不一会便将里衣浸湿了,不由得双膝跪地,嘴中却还是将心里的话说了出来。
皇帝往年过寿,都只是摆摆家宴,今年却一反常态大摆寿筵。
这次何止是一反常态,简直是不正常到极点,甚至还邀请西域草原两大部落,北域冰川四国,就连西北大漠上的蛮夷小国都收到了请贴,还有这九洲中原大地上三国四城也通通都请了来。
所有人都在猜测这次寿筵有什么目地,可又有谁能摸得清龙椅上那人的想法?只怕就连几个皇子公主也都摸不清他们的父皇要做什么。
这种非常时期主子怎么还往宫里跑,那皇宫里此刻不知道住了多少国的皇子皇孙王公贵族们,表面上风平浪静一派和谐,底下早不知道起了多少道风浪,真正是危险重重。
而且皇上本就对主子忌惮万分,就连主子的双腿都……
想到此处他不由得望向榻上,只见榻上的男子俊美飘逸,芝兰玉树,端得是玉润冰清,谁曾想主子这样风华绝代的男子双腿却是不良于行,真真令人扼腕。
“这样的时候本王怎能不去凑凑热闹。”这九洲大地,怕是又要掀起一场腥风血雨了。
“可是主子……”跪在地上的男子还要再劝,却被打断话头。
“好了,不必多言。”榻上男子清冷道:“本王累了,叫容平进来侍候。”说罢,男子闭上了眼,好看的面孔上一丝表情都没有,看不出喜怒。
可跪在地上的男子却是知道主子这是不高兴了,也对,主子的事岂是他们这些做下人的可以干涉的,当即不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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