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事情也就很顺理成章了,陈庆之用御史的手令接管了这艘船上的官兵,又让自己的侍卫绑了临川王府的参将做人证,这件事就还算有惊无险的落幕了。
接下来的时间,这些“水贼”和陈庆之等人一起,在江面上四处寻找落水的少年们。
水往下流,他们在下游很快就找到了徐之敬等人,但死活没找到马文才梁山伯等人的踪影。
因为也不知道临川王的人接到消息回来“剿匪”的速度会有多快,他们也不敢在这片河道多盘桓,救了这些人后就去了阿单他们的地盘。
其中有伤的就留在船上养伤,一边打探消息,一边寻求接应。
所以马文才他们才能在这里见到姚华和陈庆之。
陈庆之料定马文才几人如果没事,一定会来盱眙和众人汇合,所以坚持先来盱眙,在这里等到马文才他们的消息后再去办自己的事。
以前他是没有证据,全靠几枚蜡丸在奔波,现在有临川王的鹰犬在手做人证,加上临川王私自调动水军杀人灭口,这都是实打实的罪证,只要再调查清楚蜡丸的来龙去脉,浮山堰的事情就能水落石出。
浮山堰崩究竟是人为,还是天灾,倒时候便可知道真相。
马文才等人经历了生离死别,原本还以为其他人凶多吉少,没想到一场变故下来,虽着实伤了不少人,可从会稽学馆带出来的人几乎都没有大碍,可谓是有惊无险。
对于姚华的一番奇遇,也是啧啧称奇。
祝英台本就崇拜姚华,听到陈庆之是怎么被救出来后已经是两眼放光:“姚先生,你实在是太厉害了!”
“我现在已经不是会稽学馆的先生啦……”
姚华被祝英台的表情逗得呵呵笑着。
“你们就喊我的名字姚华就好。”
马文才也没想到这姚华这般厉害,第一反应就是招揽。
其余的不说,他那家将能在那般人人自危的时刻聚集起大批的人马,虽是贼寇之流,可也看得出他的本事。
一个家将尚且能在草莽之中混出个名堂,作为他主公的姚华也绝不会是什么庸才。
只不过他一直是在学馆里,看不出他的手段,现在他和那家将两人便收服了淮水上下大半的水盗,若真是乱时,趁乱而起都够了,就算现在天下还算承平,这样的人才也是可遇不可求的。
不过马文才招揽的念头只是起了一瞬便被自己压了下去。
他现在毫无名气,也不是什么高门的灼然之后,连一官半职都没有,拿什么去招揽姚华?
更别说姚华自称犯了事逃窜在外,随时都可能“回家”,说不定他原本的出身就不比他差,这样的人同辈论交做一知己可以,要他效忠于人,也不知道要花多少的心思谋划。
“看着你们都平安,我也放心了。”
姚华也没想到自己和他们会有这样的交集,感慨过后笑道:“我到这里来本就是来找家将的,如今家将已经找到了,你们也平安无事,也是该告辞的时候了。”
所有人都没想到他这时候提出要走,忍不住一愣。
马文才更是脱口而出:“你要走?”
“是啊,我还欠你不少钱呢,得想办法筹到钱赎马……”
姚华想到自己的大黑,眼神柔和:“我在子云先生这里看到我的马了,你把它照顾的很好,我一直担心它会被留在会稽学馆里没人管。”
“没,没什么……”
遇见这样直率道谢的人,马文才也有些不自在。
“你救了子云先生和徐之敬他们,便也是我的恩人……”
马文才顿了顿,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
“你也不用去筹什么钱了,那象龙,就当是我谢过你对先生们的救命之恩,将它还了你吧。”
马文才做出这个决定是十分肉疼的,因为他确实喜欢那匹大宛宝马。之前他想将姚华打发走,也未必没有存着也许其中有了什么变故以后,这马就归了他的想法。
但他这人向来知恩,姚华本没有义务去救陈庆之和徐之敬等人的,可他救了,而且救得漂亮。
于情于理,自己再找他要钱,都像是见利忘义之辈。
“咦?不要钱了吗?”
姚华像是被这好消息惊到了,竟愣在那里。
还是他身后的家将陈思看不过去,咳嗽了一声拐了他一下,满脸歉意道:“马公子抱歉,我家主公高兴的失态了,先谢过公子的慷慨!”
不管真的假的,趁着人家没后悔,赶紧应下来啊!
姚华这才像是如梦初醒,看着马文才的脸只知道笑,笑得有些傻乎乎的,让马文才越发不自在。
“那这事就这么说了。”
马文才有些落荒而逃般匆匆回应,“你们在这里慢聊,我还有事要找先生商量,少陪……”
说罢,走到陈庆之身前,伸手准备扯下颈项上的锦囊,将那蜡丸物归原主。
陈庆之大概知道他这般落魄还带在身上的是什么,将他的手掌一按,缓缓摇了摇头。
“你先别给我。”
他不动声色地看了眼正在和祝英台、傅歧两人聊天的姚华,给了马文才一个眼色,面色如常地说:
“马文才,你跟我来一下。”
说罢,领着马文才就往厅外走。
厅外是一片修整的雅致的竹林,这医馆前面是药铺,后面却是住家,其中以一片竹林分割内外,显然建下这药铺的也不是什么俗人。
两人走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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