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原想着祝英台心慈手软,等四下哄抢之时他再悄悄记住抢了的人,趁机再得一两颗实在是易如反掌。
于是那时他只在门口遥遥相看等着他们得手,准备之后再以“报官为由”恐吓那几个孩子交出他们手中的琉璃子。
却没想到梁山伯竟然出手阻挠,不但将此事大事化小小事化无,原本要恐吓的理由也落了空,该是脏污的琉璃子倒走了明路,彻底让他的打算落了空,还被大众广庭之下训斥,掉了脸面,从此便对梁山伯怀恨在心。
但也因为此事,让鲁仁看出祝英台是个不欲与人为恶的,即便自己吃亏也不愿意逼迫别人,便对他起了不好的心思,只是那时候他没有理由接近祝英台,一个人也不好得手。
后来等他发现有舍友趁求问之时顺手牵羊了祝英台的东西,便又以此为要挟,要他们和他同谋,一起盗取祝英台的所用之物。
自那之后,其中几人假装向她求问吸引她的注意,再由另外一个惯偷下手,等得手之后便转出给从不和祝英台几人接触的鲁仁,趁人不备将它们送出课室,以免祝英台发现之后要求当场搜身,被抓了先行。
只是祝英台确实没有声张,却也不是个任人宰割的,竟把所有用度换成了学里发放的竹木之物,他们从此没了发财的路子,只能暗恨在心。
听到这里,终于有实在忍无可忍之人上前要对他们拳脚相加,却被学官们拦住,生怕弄出人命。
“你名为‘仁’,却不仁不义,如今罪证确凿,人赃并获,你们以德报怨,还要诬陷别人,那些你们指责梁山伯的话,我此时再还给你们!”
贺革显然对他们已经失望至极,连最后一点脸面都不给了。
“你们既然已经偷了东西,又何必再放蛇去吓祝英台?是不是对祝英台和梁山伯怀恨在心,伺机栽赃嫁祸?”
“冤枉啊!我们虽然偷了东西,可哪里敢放蛇!蛇不是我们放的!”
其中一人惨叫了起来。
“我以为是他们放的!”
他拼命指着鲁仁。
“也不是我们放的,我们来的比祝英台迟。如果要以你们先前怀疑梁山伯的理由,那我们清白的不能再清白。”
此时鲁仁脸色阴沉,哪里不知道自己是画蛇添足了。
他也和那同谋一般,在听说蛇没毒以后,以为是同谋不忿祝英台换了用器,有意要放条蛇出气,便存心误导,想要趁机落井下石,让那梁山伯倒霉。
即使没有诬陷成功,也可以用一时义愤为自己解释,若是能因此让梁山伯倒霉最好,就算没倒霉,两人之后必定会生出间隙,那梁山伯日后想要再交好士族,难如登天。
一想到这报复的快感,鲁仁就情难自禁,所以才会不管不顾地要置他于不仁不义之境地。
只是没想到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没想到到了这个时候,你们还嘴硬不肯承认!”
学官们也是气的发笑。
“将他们关在明道楼的角房里,也不必我们送去了,通知会稽县衙来提人吧。”
听到会被会稽县衙里的差吏提走,带着枷锁犹如猪狗一般从山上被拖到城里去的,鲁仁的同仁们顿时大急,齐齐求饶起来。
唯有那鲁仁性子阴鸷,知道求饶已经无用,反倒冷笑几声,恶语相向。
“什么一视同仁,俱是骗人的。梁山伯嫌疑未洗,馆主却不愿送到山下,我们迟来明明没有放蛇,却几罪并加,诚心要让我们顶了所有的罪名。每次皆是如此,第一个偷的逍遥法外,后效仿的却要被斩断手臂。”
他的眼神犹如择人而噬的毒蛇,阴暗而可怕。
“也是,优待如梁山伯,哪怕每科成绩都极为优异,因为是寒生,便连前三都不能进去,只能拱手让给士人,屈陪第四。我们偷了又如何?他们用的每一分每一毫,都是民脂民膏,我这不过是劫富济贫!是祝英台自己蠢,他怎么知道我们要花费多少努力才能爬上去?他一个连能上甲科却非要在丙科厮混之人,能知道什么叫怀才不遇,空有一身抱负却无法伸展!”
“你才蠢,你全家都蠢!”
祝英台被骂的满肚子怒火,噌地一下站了起来,指着鲁仁鼻子就骂。
她是别人眼中出了名的“和善人”,如今跳起身来大骂,顿时连马文才都吃了一惊,以为白日见了鬼。
“就你知道什么叫怀才不遇!就你懂!就你什么都明白!”
祝英台长久以来的压抑,在面对此人的无耻时轰然爆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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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那你知道什么是银镜反应吗?你知道什么是灌钢吗?你知道什么是蒸馏吗?你知道什么是蔗糖的吸附脱色法吗?你知道什么叫铁和可溶性的铜盐发生的置换反应吗?你知道什么是一硫二硝三木炭吗?!!!”
虽然没有人听得懂她在说什么,但人人都知道她已经极端愤怒,随时都可能掀了这屋子。
‘老子一身屠龙技尚且不敢施展,你们这些只敢偷偷摸摸的本事也叫怀才不遇?’
“你知道我要有多强的自制力,才逼自己别想着用自己会的东西?你知道我现在要多忍耐,才忍住用一硫二硝三木炭把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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