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去浮山堰?不知道能不能捎带我一程!”
马文才一怔,皱起眉头。
“我劝你打消这个主意,这姚华身份未明,连是不是会去都难说。你性子直率,小心中了人家的圈套。”
“他不就是个降将吗,我大梁这样的降将也不知多少,有什么身份未明的。”傅歧不以为然,“他虽然穷酸了点,又是胡人,我看性子还不错,不是阴险狡诈的人。他能让我中什么圈套?不对,他设圈套对他又有什么好处!”
“我还以为你对姚华看不顺眼。”
马文才惊讶道。
“你没听过文无第一,武无第二吗?我打不过他,能对他顺眼到哪里去?非得把他揍趴下了,我才能看他顺眼。”、
傅歧翻了个白眼。
马文才见傅歧对姚华平日里各种不服,心里居然对他毫无防备,倒是有些意外。
傅歧毕竟是建康令之子,建康令可以说是替天子守门之人,马文才不敢确定姚华和王足是不是探子,自然不会任由傅歧被姚华拐了去,想了想,先抛出个萝卜吊在傅歧眼前。
“你不要想着跟姚华去,你家里的人肯定会从建康去找你兄长的,就算他们没来接你一起去,我日后说不得也要去一趟浮山堰,实在不行,你跟我去。”
“你要去浮山堰?为何?”
傅歧先是一惊,后是大喜。
“那还等什么!这几天就走啊!”
“我家里有些产业在淮河南岸,我想去看看。”马文才语焉不详地说,“现在去不了,馆主还没回来,我也没做好准备。”
“什么准备?”
傅歧眼巴巴地看着他。
没钱。
马文才心道。
“你别管,耐心等着就是。”
马文才敷衍地笑笑。
看着马文才似乎并没有太过热衷这件事,傅歧眼中浮现出一丝失望,但他也不好为了自家的事强迫马文才亲赴险地,也只能作罢。
两人一路说说聊聊,终于回了住处,傅歧看见大黑老远就在门口等着他,双眼充满期待,心中各种压着的不快顿时一轻,上前将大黑解开绳子,好一阵揉弄,又亲又抱。
马文才见到他亲狗就忍不住脸皮一抽,但他心情放松总比动不动就混好,只能摇摇头进了屋子。
这一进屋,马文才脚步一顿。
只见祝英台毫无仪态地抱膝而坐,睁大了眼睛听着梁山伯在说什么故事。
“后来,我父亲叫人剖开了那鸡的肚子,果然和王家人说的一样,肚子里都是烂糠而不是谷壳,那死了的鸡就还给了原主。王家人蓄意抢夺他人财物,又试图欺瞒官府,被打了十杖,罚他还给原主十个鸡蛋,就结案了……”
“这么点鸡毛蒜皮的小事,还要去官府?”
祝英台有点头疼的揉着额头,在心中自言自语。
“难怪有县令累死在任上,天天都干这个,哪里是县令,根本是居委会大妈,不累死才怪!”
看着自己辛苦养着的小白菜似乎要被猪拱了,马文才一张脸漆黑,对着梁山伯冷笑:
“看样子,梁兄心情不错,身体应该也无大碍了?”
两人闻声连忙抬头,祝英台更是跳了起来。
“马文才!”
“马兄!”
两人异口同声。
马文才脱下鞋履,缓缓步入内室,冷冷地看着梁祝。
祝英台待了许久,见他来了自然是大喜过望,马文才却没看他,而是直直瞪着梁山伯。
就知道他贼心不死,这不,一不留神就又攀上关系了!
他要再不来,恐怕都要谈到公婆了!
马文才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梁山伯,等着梁山伯羞愧地道歉。
可他没想到的是,后者看到他不但没有羞愧欲绝,却一副见到了救命恩人的表情,大喜过望地对着马文才喊了起来。
“马兄,你总算回来了!”
等等等等,这是怎么回事?
这恶心的眼神……
马文才暗暗搓了下手臂。
“马兄,请移步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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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梁山伯眼里哪里还有什么俏佳人,只能紧紧跟随着马文才的身影,眼神炽热无比,简直称得上“望眼欲穿”。
他又扭过头,对身边的祝英台说:“我现在要跟马兄说的事,有些,咳咳,还请祝兄……”
祝英台看了看梁山伯,又看了看马文才,突然捂着嘴笑了,干脆地离开。
“好,私事嘛,我知道,我先回自己院里看看!”
她真是棒棒哒!
简直是人生导师!
刚刚还说希望梁山伯和马文才好好做基,啊不好友,梁山伯就抓住了重点,这是要和马文才“坦诚相见”,好好聊一聊人生和理想了吗?
这还差不多!
马文才看着祝英台被梁山伯主动支走以示态度,脸色才总算好了点,移步到了梁山伯床前。
“何事?”
梁山伯侧了侧头。
“马兄,我内急,又不好劳烦祝英台一个高门公子做这事……”
梁山伯红着脸,眼神飘到屏风后面。
“所以……”
马文才表情一僵,猛然起身!
什么意思?
你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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