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生显然不想跟周放搭话,甩甩长发飘飘然走了。
周放一愣,把毛笔放回去,转身走出了包围圈。
说起什么宁,马上就联想到端木宁。周放这才记起,似乎好久没有见到他了。
自从上次在楼道里调戏他,说他成熟了可以生儿子之后,那孩子就不理人了。
可能是害羞吧,抑或真的生气?
这段时间他故意躲着自己,文学社的会议也不来,晚饭也不一起吃,放学后也不等人。
果然是小孩子,这么点事就生气了?
周放无奈地叹了口气,逛进了百川社的办公室。
下午的阳光很温暖,寒冷的冬天,被那暖洋洋的太阳一照,周放就特别想冬眠。
于是,横躺在沙发上舒展四肢,闭上眼睛打盹儿,片刻之后便舒舒服服睡着了。
梦里又回到了小时候,一群可爱的白白胖胖的小孩儿,任凭自己捏来抱去,那段时光真是很惬意。
不知睡了多久,突然被一阵铃声惊醒。
周放皱着眉,生平最厌恶被人打断美梦,接电话的时候口气便很不好。
“谁啊?”
“是……是我。”
端木宁似乎很紧张,透过电话传过来的呼吸生很是急促,虽然极力保持着镇定,声音却有些轻微的颤抖。
听到那熟悉的声音,周放彻底清醒了,一种不祥的预感袭上心头,猛地坐起身来,沉声道:“小宁?你怎么了?别着急,慢慢说。”
“我现在在医院……我妈妈她,她出了车祸……”
“你等着,我马上过来。”
说罢便挂了电话,拿起外套飞出门去。
一路上以最快的速度飙车,心脏跳得飞快,脑海里一遍遍回响着端木宁颤抖的声音。
以他的性格,平时对什么都冷冷淡淡的,不爱笑,说话也是没有丝毫温度,今天这么反常,话音里甚至带着哭腔,肯定是出了极严重的事故。
他妈妈?
上次去他家里的时候没有见过。
出了车祸吗?
周放皱了皱眉,双脚疯狂地蹬着自行车,到了医院的时候把车随手一扔就冲了进去。
端木宁一个人坐在手术室前长长的走廊里。
天色已晚,夕阳的余晖从窗户洒进来,照在他惨白的脸上,原本红润的嘴唇也被咬出深深的齿痕,手指紧紧攥着衣角,靠着墙壁轻轻发抖。
那个样子,让周放突然间很心痛。
赶忙走过去轻轻搂住他的肩膀,柔声道:“别怕,跟我说说,到底怎么了?”
端木宁的眼睛有些空洞,抬头看了周放半晌,眨了眨眼,这才终于找回了焦距。
“我妈妈……她前段时间去外地出差,今天回来了,路上跟一辆车撞到,钟叔已经……已经……”
见端木宁又颤抖起来,周放紧紧抱住他,把他的头按在胸前。
“别怕,别怕,你妈妈会没事的。”嘴上说着安慰的话,心里却没底,钟叔应该是上次小宁所说的管家,撞车肯定很严重,司机都死了,他妈妈能不能救得回来还不一定呢。这样想着,怀抱便收得更紧了些,把端木宁整个身体都圈在怀里。至少在最难熬的时候,让他有个依靠。
端木宁回抱住周放,手指紧紧攥着,抓皱了衣服。
良久之后,手术室的灯终于灭了,端木宁僵在原地不动,周放便放开他,上前去询问情况。
医生说对不起。
因为失血过多,头部也受了重创。
所以……
“你是说她死了吗?”
周放回头,只见端木宁血红的眼睛狠狠瞪着医生。
“很抱歉。”见惯了死亡的医生,面对刹那间失去亲人的孩子,心里也不由得涌起一阵酸楚,轻轻叹了口气,对年纪大些的周放说:“节哀顺变吧,好好安葬你们的母亲。”
医生以为周放是端木宁的哥哥。
周放也不解释,只轻轻点了点头。
端木宁呆呆地站在原地,等医生走远了,身体才剧烈地颤抖起来。
周放只好轻轻拥着他,不断地轻拍着他的后背。
“小宁,想哭就哭出来。”
端木宁终究没有哭,只是把头埋在周放胸前,睁大了眼睛不让眼泪流出来。
嘴唇不断的动着,闷闷的声音响在周放胸前。
“我跟妈妈感情不是很好,这些年她都不怎么理我,她经常出差,我们见面的次数都很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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