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致新听明白了大部分的内容,谦虚地笑道:“姨夫过奖了,我当然会醉的。”
姨父更是哈哈大笑起来,揽着方致新的肩又给他斟满了一杯……他们是两个挨着坐的。唉,绝对的失策!
方致新很爽快地和姨父又干了一杯……苏承替他数了,这是第九杯了。
苏承有点诧异地发现方致新原来是个很会与人相处的人,不论是姨父也好、表姨家的老老少少也好,他都能三言两语就把人家说得眉开眼笑。而且大概是因为喝了酒的缘故,他的舌头竟然也灵活了不少、讲起普通话来变得特别顺溜……或许是因为对方的普通话也不怎么标准、对他没有压力了吧!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两个桌上已呈现出了杯盘狼藉的残局,而喝白酒的男人们也都个个晕陶陶的了。
表姨和表姨父的年纪都大了、经不住弄到太晚,而他们的长子膝下的一双儿女又年幼、闹腾了两个小时之后,现在都已体力不支地趴在父母的膝上打起了瞌睡。于是全家人便率先起身告辞。
苏承和何小笛都没喝酒,便受了余洁之托、代她送表姨一家回去……余洁和商静言这对晚宴的主角当然不可能没喝高,都有些醉眼乜斜了。
送过表姨一家之后,苏承和何小笛又匆匆赶回已经熄了大半灯火的酒楼、再来接剩下的这一桌人。
何小笛的车大、载了姨父一家四口开在前头。
苏承开着余洁的大切诺基、带着晕乎乎的三个醉猫回家。
上车前,方致新突然闹上了别扭,非要余洁去坐副驾驶座、自己和商静言坐后排。
余洁自己虽然也晕得很……她可不是什么神勇之人、更喝不惯白酒,出门前已经吐过一遭了。不过碍于方致新心情不好,所以也就让着他、牺牲了自己的亲亲老公。
回程的路上,方致新和商静言像是多年未见的发小一样、一直勾肩搭背地嘀嘀咕咕着,时不时地冒出某人的一句很大声、很难听懂的说辞来。
苏承真的很佩服他们两个……都喝得那么高、竟然还能听懂彼此的话,一句接一句地都没停过。不过,最让他头疼的还是坐在他身边的余洁!
这位大姐倒好,一上车就像是到家了一样、彻底放松了……晕了!一路上都攥着长辈给的两个红包、使劲在苏承面前晃来晃去、乐呵呵地炫耀:“看到没,姐姐我收到大红包了!姐姐我现在是名正言顺的商太太了!”
苏承真是又好气、又好笑,觉得她的醉态和之前见过的何小笛的醉态有得一拼!他好几次地推开她挡住视线的手,然后抽空从裤兜里掏了个路上买了、灌好的红包塞到她手里道:“姐姐、商太太,弟弟我也孝敬您一个大红包!”
余洁捏着红包愣了好半晌,随后就突然让人毫无准备地嚎啕大哭起来,一边哭还一边要抱苏承、嘴里直嚷:“静言,我又收到大红包了!”
苏承真是急得一头汗,心里直埋怨自己的红包给得不是时候。到了僻静点儿的地方,他连忙靠边停车,跳下来绕到另一边、替余洁把安全带给绑上了,还警告地指了指她的手道:“再乱动就没收你的大红包!”说完,他自己先“噗哧”一声乐了,后座的两个人也都乐了……还勾肩搭背着呢!
余洁撇着嘴角、睫毛上挂着眼泪地瞪着苏承,双手则把三个红包捏成了紧紧的两团、气沉丹田地怒喝了一声:“你敢!”
苏承笑得肩膀都抽抽,跳上车再度发动、赶上了前面的途锐。
到了商静言家门口、在空地上刚停好车,苏承发现本该先到家的姨父竟然又摇摇晃晃来了、手里还提着一个装米酒的塑料桶。“啊?”他忍不住哀叹一声,刚想上去阻拦,却不料余洁已经先鼓掌了。
“太好了,姨父!”余洁三步两步地上去,没大没小地勾住了姨父的肩膀、大声道:“来,我们再喝!”
姨父正在酒酣耳热之时,根本没在意外甥媳妇的举动,还乐呵呵地直点头。
“苏承同学!”方致新大叫了一声、脚步不稳地下了车,还不忘搀扶一把同样跌跌撞撞的商静言,“是不是又有酒喝了?”
“别喝了!”苏承满脑门黑线地冲他嚷:“你tm还要不要眼睛了?”
“不要了!”方致新想都不想地摇头,结果差点一个趔趄跌坐在地上、幸亏被苏承眼明手快地给抱住了。于是,他就顺势趴在了苏承的肩膀上、用力拍着他的背、在他的耳边低语道:“苏承同学,我们不要再见面了好吗?”
苏承顿时愣住了,好半天都缓不过劲儿来。
余洁看他们两个搂搂抱抱的样子,嘿嘿直乐、只当他们两个是在相亲相爱呢,便一手拉着姨父、一手拉着商静言快步进了屋。
“不好、不好!”苏承再也按捺不住地低吼了起来,“你tm都醉成什么样儿了?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我知道!”方致新低低地道:“苏承同学,我知道!”
“放屁!”苏承一把推开方致新,可是又怕他会跌倒、所以用另一只闲着的手扶着他,呵斥道:“你知道个屁!你就是一懦夫,一个敢胜、不敢败,靠酒壮胆的怂人!你tm成天都拿只do、不恋当借口,其实你压根就是不敢付出!”
方致新摇摇晃晃地站着、脑袋低垂在胸口、一下一下地点着,还“嗯、嗯”个不停。
“不准点头!”苏承气得跳脚,“老子偏要和你见面、偏要见!”
“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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