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里呆呆地立在那里,许久跑步追了上去
他追到了车边,却忽然犹豫,止步不前。
哈里看见车里,rene无力地靠在驾驶座位上,仰起头,闭上了眼睛,一只手掌挡在额头上。
两分钟后,银行内的嫌犯放下了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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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rene接到了莱恩的电话。他告诉莱恩,他正在纽约郊外那小镇上。
“我上午看见那里直播时出了枪击事件。”莱恩说。
“那枪是我打的。”rene叹了口气说,避开了“凶手是我打死的”这样的说法。
“你还好吧?”但是莱恩马上就明白了,问道。
rene自嘲地笑了一声,“我能有什么?!”这早不是第一回了。
“安排了我们周一见心理专家,老样子,我照例找罗琳了。”rene对电话说,“周末到周一我没事。”
开枪后惯例的心理咨询,他一开始还走个形式,再后来就只请罗琳打个电话了事。猎鹰的心理专家除了最初的一位女士,到现在,5年里又换了三个,他还一个没见过,签字却一个没少过。
“恩。”莱恩笑了起来,“我晚上过去找你。”
但是那天,莱恩没有来。
以后也没有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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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ne在他住的地方等。
等了一个晚上。莱恩没有出现。
等了一个周末。莱恩依然没有出现。
打电话,始终没有人接。
新一周开始,rene照常去上班,偶尔看看手边的电话。
一周过去,rene依然没有收到莱恩的消息。
这种情况,不是第一次出现。有时甚至会有一个月、两个月。
rene默默地等待。他相信莱恩有一天会悄然出现在他面前。
或者某个傍晚,他正在办公室里对着落日发呆,手机会突然响起,电话上显出一个异国陌生的号码,里面是莱恩的声音,告诉他周末在某一座城市某座酒店里等着他。
rene偶尔会开邮箱,查看过去他跟莱恩的各种联系方式。
以前,莱恩有时会意外地在那里给他留下令他惊喜的消息,有时也许是一束电子献花,有时也许是一条趣味谜语,有时甚至会是跳青蛙的小游戏,他会笑着把那些游戏做一遍。
而这一次,所有的信箱都是空的。
二个月过去了,莱恩的消息依然没有出现。超过了rene惯常所能忍受的时限。
rene再也坐不住了。
那个周末,他去了莱恩的住处。
rene有莱恩的钥匙,但是莱恩不在,他从来不去--因为莱恩的工作太特殊了,他不想给莱恩惹来麻烦。
那个下午,四点多钟,快到莱恩家时,突然下起了大雨。rene把车停在大路边,竖起风帽,小心的查看没有人监视,飞快地穿过小巷,进了莱恩家。
屋子里,门口底下,堆着两个多月来的信件、杂志、报纸、广告、账单、dm,rene抓了一把在手里,呆呆地看了看日子,又丢下,任他们翻飞着落在地板上,心里异常沉重。
rene仔细研究着莱恩最后一个未结案子的所有材料,用莱恩的密码和权限查看了所有莱恩最后登陆和留下痕迹的数据库,他调着所有可查的记录,查看着莱恩去过的城市、定过的酒店、有记录的电话、见过的证人--使用莱恩的权限,这都不是难事。
自从5年前,离开集训中心到大西洋报道前那段日子,他第一次帮莱恩查案以来,两人就开始共享对方的权限。有时他甚至用莱恩的身份到陌生的城市跟陌生人见面,接收证据或是秘密会见证人。
两周后,rene向保罗和哈罗德请了一个月的长假,沿着莱恩留下的痕迹,踏上了旅途。
他默默地翻阅地图,戴着风帽在暗影里与莱恩见过的一个又一个证人见面,一座又一座城市一条又一条信息地追踪着莱恩的去向。
两个星期后,rene到了那里--
那山脚下,凛冽的冰雪终年覆盖,不远处,他偶尔能瞥见荒原狼一闪而过的影子。
更远处的海岬边,在rene快要看不清的地方,厚厚的冰盖上,北极海豹在打着滑梯。
他背后,回过头,rene能看见那北极圈内唯一的山峰。
那蓝色的山巅,梦幻般矗立在半空,竟是他少年的梦里多次出现的景象,看见它的那一刻,rene惊呆了,仿佛再次瞥见了命运梦魇一样的脸。
那里,rene厚厚的靴子踏在厚厚的冰雪上,两个当地的爱斯基摩人指给了他那条小路,他一个人从那个爱斯基摩人的小村子边走向了荒野。
离公路很远的荒野里,在一个废弃的工具棚下,rene找到了他。
莱恩穿着橙红色保暖防雪外套,额头上沾着不化的雪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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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ne先看见了那醒目的外套,他停了一下,继续扒着冰雪,然后看见了莱恩的胸口,但是rene依然不敢相信那就是莱恩,孤零零地旷野中,他继续用手里的匕首刨开冻硬的冰块,直到看见莱恩的脸。
那脸失去了血色像蜡像一般,人似乎缩小了一圈,他把他抱进怀里,很轻。
“好了,我把你找回来了。”rene于是对自己说,把他紧紧贴着胸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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