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尽扯了些有些没的,千山也不介意,甚至还一起吃了年夜饭过了个年,却就是不说良方这件事。
梅容偷偷地蹭到千山背后道:“我说,那就是个蹭吃蹭喝的老头子,你不信。”
千山叹了一气,看着屋中正试新衣的老人,转头对梅容说道:“反正诺大的梅庄多养一个人也不会穷了你。”而后便转身离去。
梅容看着千山的背影,再望望那老人,顿时觉得也是在理。
就这样又到了梅容的病复发之时,汹涌且无预兆。
千山直接在梅容的房里定了居,日夜照顾着。
而在野只在初时来瞧了一眼,道了句死不了便晃荡着悠悠地走了。
梅容病发之时怕冷,床上铺着厚厚棉被,房中炉火亦生得极旺,千山觉得幸亏是在冬里,若在夏日里必然又会被热成傻子。
除掉鞋袜爬上梅容那张过于大的床,找到床上那鼓起的一大坨,摸了摸梅容的脸颊,觉得冰得渗人,便有些担忧地扒开被子想探个脉,那被的边缘却压在梅容身下。
千山叹了口气继续扒拉着被子,中途抬了个眼却正好对上梅容的,不由有些惊讶。
“醒了?”千山疑惑地问着。
梅容似乎在半睡半醒中,伸手将千山一捞用被子一卷,这一切发生得极快,待千山回过神时他便已躺在梅容怀中,耳边听到梅容轻轻的低喃着:“千山我冷….”
即使床下便烧着火温得被铺甚是暖和,那被中梅容的身周却仍无半点暖意,如何不冷。
“我去让人再添点火罢?”千山想了想问道。
梅容却没再回应他,只是抱得更紧怎么都掰不开不愿撒手。千山见此皱着眉头愣了会儿,亦觉得有些累,便在梅容怀中找了个舒服的位置睡了过去。
醒时千山是被热醒的,一睁眼便看见梅容的脸近在咫尺。梅容见他醒了愣了下后脸上不显山不露水地红了红,后退坐起身。
千山起身摸着梅容的脉象竟平复许多,已是大好,便看着梅容问道:“你现在觉得如何?”
“…好了许多。”梅容回过神答道,往常病发没个两三月都好不成,这次却不过短短几日便已大好,心中不禁感到有些奇怪。
千山挑了挑眉,有些惊喜地道:“好事….” 却陡然似想起了什么又皱了皱眉,起身穿鞋头也不回地说道:“我待会再过来。”说完连狐裘也没披上便冲出了房门。
梅容坐在床上犹有些疑惑,却自千山离去那一刻感到了一丝寒意从指尖又缓缓爬上心头。
作者有话要说: 还是写给自己看,这是个生生世世的爱情故事呢,深沉。
☆、藏花下
“先生!”千山披着一身雪敲开了在野的房门。
在野此刻窝在软榻上手里抱着个赤铜暖手炉,一脸诧异地看着千山推门进来,片刻后惊恐地望着洞开的大门喊道:“哎哟快关门,冷死了冷死了。”
千山回过神连忙关上门,走到在野的面前躬身施了一礼后便开口道:“先生,千山有事不明,特来请教一二。”
在野看着千山片刻后坐直示意千山问。
“先生自称有救治梅容的良方,不知能否授予晚辈?”千山微微皱着眉疑惑地问道。
在野听罢似无奈一笑,将手中的暖炉放下,伸手做了个请的动作。
千山顺着在野的手看过去,竟是示意让他上塌。而此刻塌上放着一方小桌,桌上放的不是糕点热茶,却是一套笔墨,便带着疑惑坐到榻上的另一头。
在野执起笔,蘸了墨在纸上写了起来,看那墨竟是刚研磨好的,千山心中疑惑更深。自他接手梅容的病开始,像这般在如此短暂时间内好起来的事情是从未有过的,倘若真是他新的药方起的作用自然是好的。可今年却有个差别,便是眼前这个人。
在野给他的感觉不像医者,却也不似普通人,总是让他莫名生出几分怪异的感觉,就像与这世间万物格格不入一般。梅容暗地里查过告诉过他那就是个普通的老头子,平日没少干骗吃骗喝的事情。
是以他除了来问到底是因为他的药还是因为在野的这个原因之外,他还想知道在野的真实身份。
片刻后在野放下笔,将纸往千山面前推了推。
千山看得清楚,在野将纸推来时并未调转过方向,可他却能照正常的阅读模式看清纸上的每一个字,且笔画流转间自有一股气韵,不由惊了一番,可再仔细看纸上写的内容却是愣住。
山不顾,山不顾,素衣扶凌云。梅不厌,梅不厌,雪中自观影。山千景,梅万影,若非此结生世缘,如何缚得人如意。
千山看着纸上短短几句话犹在出神,在野已笑了笑道:“明人不说暗话,想必顾公子能看得出老夫的意思。”
千山有些诧异地看向在野,片刻后也笑了笑,道:“你知道我是谁?”
在野呵呵一笑后答道:“天下无老夫不知之事。”
千山闻言手紧紧地抓着纸的边缘似在强忍着什么,面上却始终平静地道:“我只是来求药方。”
“你是大夫我不是,你没有好的药方,我又怎么可能有。”在野挑了挑眉,摇着头笑说道。
千山闻言陡然似冷静了下来,道:“如此我明白了,告辞。”而后便欲起身离去。
“慢着。”在野见状连忙伸手拉住千山的衣袖。
千山回头冷冷地看着在野道:“不知先生还有何赐教。”
“我只说我没有好的药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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