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话语带着一丝颤音,似乎在忍耐着什么痛楚。
“难道是……童鹤双老?”董纯突然问道。
见慕君庭用审视的眼光看着自己,董纯忙解释说:“我也是听沈星楼说的,童鹤双老之前出现过!而且你……你这感觉……像是中毒了啊?”
慕君庭此时只觉得浑身上下都像被百万根针扎一般,痛楚如浪潮一波一波侵袭他的身体与意志,但他还是尽量保持理智,道:“不要……告诉鸣岐。”
这次毒发差不多只维持了十几秒,让慕君庭在心里松了口气,等他直起身子来以后,整个人都像是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了。
他擦擦额头上的汗,打理了一下自己,才装作没事发生过般走向在和逄婵说什么的闫鸣岐身旁。
董纯在他身后微微眯起了眼睛。
怎么会……中毒的居然是慕君庭?
* * *
神火雷霆寨很大,作为一个靠打家劫舍起来的土匪窝,这寨子实在是大过头了,放眼望去整片森林似乎都被用巨木制成的寨墙围了起来。
在高大的寨墙中央竖立着一扇巨大的寨门,两侧是大约五米高的哨塔,只是现在整个神火雷霆寨仿佛都陷入一种死气沉沉的状态中,塔中并没有人放哨,甚至连进门都没有受到任何形式的阻拦,闫鸣岐他们颇为顺利地便进入了寨中。
就见寨子里大多都是木质而成的矮房,各家各户门前几乎都要挂着几张野兽皮毛和晒干的蔬菜。
走过几个院落,明明有居住的痕迹竟见不到任何一个人影,偌大的雷霆寨此时宛如空城,即使是大白天也让闫鸣岐忍不住耸了耸肩膀。
“啊————————!!!”
就在这时,前方突然传来一声嘶吼,似乎还夹杂着几分内力,振聋发聩,像董纯这样的水平只觉一阵胸闷气短,差点就要窒息。
慕君庭与闫鸣岐对视一眼,两人足尖轻点便往发出声音的地方奔去。
逄婵挑起眉毛,看了一眼瞪大眼睛的董纯,此时少女还未从慕君庭竟然就这么走掉的现实中回过神来,青年想了想,决定还是不要没事找事,也施展轻功跟上了闫鸣岐他们。
声音是从寨中大厅传来的,就见厅中央铺着一张巨大的虎皮,虎皮上站着一个身穿白衣的消瘦身影,在他脚边还躺着一个玄衣人,似乎已经晕过去了。而他对面站了一个身形高大的壮硕男子,两人似乎正在对峙着什么,除了他们三人以外,其他数十人正跪在地上,一脸惊恐的看向那白衣男子。
“道爷!道爷您大人有大量,原谅我们寨主吧!他只是一时情急,绝对没有伤害林公子的意思,这都是个误会啊!”其中一个大约四五十岁的中年汉子,跪着向前了两步,冲那白衣男子讨饶道。
“姜叔,你在做什么!我范明苍才不怕他,我就是故意的!咱神火雷霆寨成立三十多年,现在怎么能让这么个疯子骑在头上!”那壮硕汉子一脸愤怒,完全不管姜叔在地上不停的叫他“别说了,别说了!”
白衣男子眨了眨漂亮的眼睛,突然道:“你是谁啊?”
然后他四处环顾着,似乎在找什么人:“月生?月生你在哪?怎么突然不见了……”
说着,他就被脚下那玄衣人一绊,踉跄了几步,低下头的瞬间就变了脸色:“月生,你怎么躺在这里?出什么事了,你醒一醒!”
白衣男子见叫不醒他,瞬间愤怒起来,他直起身子,用剑尖指着众人,道:“说!是不是你们!是不是你们杀了他!”
姜叔看样子马上就要哭出来了:“道爷,刚才打晕林公子的不就是您吗……!”
“都让一让!”一头冲进这混乱的场面,闫鸣岐看见躺在地上的玄衣人,霎时惊道:“师兄!你们对我师兄做什么了!”
他说着就要扑过去看齐东禹,幸亏被慕君庭眼疾手快的拉住。闫鸣岐抬起头,白衣男子的长剑与他近在咫尺,若不是慕君庭,恐怕他现在早就见到阎王了。
“你们是什么人?和月生是什么关系?”白衣男子危险的压低声音,道。
“我才想问你是什么人!他是我师兄齐东禹,才不是什么‘月生’、‘日生’的!”
闫鸣岐抿起薄唇,整个面部线条绷得死紧,却没料到对面那人却突然缓和了脸色,歪着脑袋直盯着他看。
“月生……?”
白衣男子小声问着,伸手就要去摸闫鸣岐的脸颊,却被旁边忍无可忍的慕君庭一把拍落了手掌。
“师叔,请您清醒一些!”
第十八章
“谁是你师叔,别把人叫老了。”白衣男子闻言哼了一声道。
舒行面若好女,长相精致,眉宇间满是天真烂漫,若不是因为他身量高挑,看起来就真的如同一个花季少女般。不过舒行早在二十年前便以弱冠年岁摘得武林大会头筹,岁月似乎对他特别留情,如今面貌竟无太大区别。
又想到此时在玄清观坐镇的邵玄芝,闫鸣岐就不由得做出一个龇牙咧嘴的表情,这师兄弟俩怎么都是不会老的妖怪,如果……他一边想一边偷看慕君庭,该不会几十年后,这人还会是现在这副模样,可自己却变成了糟老头……
看到闫鸣岐表情变幻莫测,慕君庭便知道这人八成又在天马行空的乱想了,干脆没理他,对舒行道:“师叔,您还能记得多少以前的事?我是您师兄邵玄芝的第一个弟子、慕君庭,还有印象吗?”
“胡说八道,你当我是傻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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