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叉路口的小店里点了一杯冷饮,一边喝着冷饮,一边数着过往的车辆,等着李翔宇。由东而西共经过了三十六辆车,其中福特两辆、本田十一辆、“的士”九辆、五铃两辆、大众两辆、本田一辆、公交三辆、自行车四辆、手推垃圾车两辆;由西向东共经过二十八辆车……可是,李翔宇还是没有出现。
我看了看手机,已经等了足足一个小时,可李翔宇依然没有出现。
我找到他的电话号码,正欲拨出,却骤然停住,脑际闪过一个奇怪的念头:这家伙该不会连招呼都不打,就已经回校了吧?按理,他应该早就出来了,比我还早呀!他该不会是因为我插手了他和高勇的事,正生着我气吧!
一想到他和高勇的事,我胸中的闷气又来了!他和高勇之间肯定有什么事,他为何总是不肯解释?难道让恋人安心,这不是他应该做的事吗?还是他原本就不爱我,压根不在乎我的感受……
我越想越气,索性拦了辆“的士”,直奔兼职的餐厅。
羊城有三大特色——“路堵”、“天气诡异”、“房价发烧”。此时正是下班高峰期,路上堵得水泄不通,汽车绵延数里,望着这阵阵长龙,我不禁有些后悔自己的选择。早知道这样,我还不如走几个站去坐地铁呢。
公交车就在“的士”的旁边缓缓前行,里面挤满了人们。人们肩并肩、脸贴脸,忍受着各种不便。也有几位年轻的小伙子正用手护着自己的女朋友,一脸灿烂,连洁白的牙齿都散射出耀眼的光芒。其中一个女孩的脸上露出感激而幸福的神色——她紧贴着男孩的胸口,似在倾听心跳。
那陷入爱情的幸福味道透过车窗,弥漫而来,将我吞噬。突然,我想起了那个靠在我肩上小憩的男孩,想起了他腼腆的笑,还有那夕阳下迎着江风激情的吻。我知道,我爱他——我不能把他弄丢。
掏出手机,拨通他的电话,我问着:“翔宇,你现在在哪?等你半天了,怎么还没见你出来?”
“我可能迷路了,我也不知道这边是哪里!”那边传来了一阵急促的声音,“阿姨,这附近有公交站么?”很显然,他走迷了,正在问路。
可是,从学校出来,并没有岔路呀,他怎么可能走错?
“你找个路牌,念给我听,我就知道你在哪了。不,你还是直接‘打的’回学校吧,别再瞎折腾了,不要舍不得那几块钱,我给你出!”
“可是——,我已经走到小胡同里来了,左穿右绕的,怎么也走不出小巷,就好像进了mí_hún阵一样。这前面好像有一个‘钟氏祠堂’,附近有一个荷花池。门牌……门牌我没有找到!”
“你……”,我几欲抓狂!我大概知道他到了哪里,可是,那里离“俊源小学”有好几里地,他究竟是怎么走到那边去的?“你是路痴?”
“嗯,”那边的声音很细小,“东南西北经常分不清——不过我能分清左右的!
我怕他再走远,只好交待他在荷花池旁等我。我忙从“的士”下来,一路小跑而去——我家的那个“路痴”还在那傻傻地等着我呢。
风在我耳畔呼啸而过,汗水涔涔而下,腿也渐渐开始酸痛。我好像在跑马拉松一样,迎着目标,与自己的体能做着抗争。这是一场意义重大的马拉松,这是一场爱的马拉松,在终点,我爱的那个男孩正等着我。
跑跑,走走,再跑跑,再走走。就这样一直交替着,我坚忍不停,直到四十分钟后,我才找到“钟氏宗祠”旁的荷花池。李翔池正蹲在地上,盯着荷花池里被秋风摧残的荷叶发呆,甚至连我到了他身边也未曾发觉。
“在看什么呢,路痴!”
“荷花!我突然想起了周敦颐的《爱莲说》,他说他独爱莲之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可如果他看到秋风摧残下的荷叶是这么萧瑟,又会发出什么样的感慨?”
“收收你那文艺病吧!走,我带你出去!”
他直起身来,叹了口气:“爱情就如同这荷花,最初是圣洁而美好的,可是在荏苒时光的催残下,又会是什么样的残败之景呢?”
“既然美过,又何惧凋零?生、老、病、死,这是大自然永恒不变的规律,是天道!你个傻瓜,明明是个路痴,走迷了为什么不打电话给我?我就那么不值得你依靠么!”我紧紧地搂着他,心里如同打翻了五味瓶一样。
他贴在我的胸前,半晌才说:“我怕依赖你会成为一种习惯!当有一天你不在我身边时,那时我该多落寞而无助呀!况且你有你的人生,不可能一辈子都为我做这做那,排忧解难。我也是个男人,应该要学会独立,请别把我当女人!”
第二十四章 草案
我告诉他,我没有把他当女人,只是把他当爱人。爱人有在恋人面前受宠的权利——这权利并不是女人的专利!就好像我,我也很想在他面前撒娇,希望得到他的宠爱,这,与性别无关!我愿意在他的面前袒露我的脆弱——因为他是我最爱的人。在爱人面前,我们无需掩饰,只要做好最真实的自己就行。
那一刻,我终于感受到了自己的重要——原来他还是需要我的!至少他想依靠我,只是害怕依靠!
路灯突然亮起来了,照亮了昏暗的小巷!
他在前面慢慢地走着,我在后面缓缓地跟着。他走路的姿势有些怪异,好似想尽量避开左脚用力——难道他脚崴了?
我追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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