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最后倒在地上时瞪大了眼睛,难以相信眼前的情形。
柳初年拔出他胸口的匕首,微微笑道:“教授我武艺的师父曾告诉我,永远不要看轻你的对手,看来你不大懂这个道理。”
“怀……怀袖剑!你,你是……”黑衣人狠狠地盯着她手中的那把匕首,眼中有着一种炽热的渴望,但最终只能不甘地闭上了眼睛。
柳初年拿出袖中的手帕,将匕首仔细地擦了一遍,而后十分谨慎地将它安放回了衣袖中。
“师傅!师傅你没事儿吧?”南乔见她料理完了刺客,这才冲了上来。
她刚才也想来帮忙,但就凭着她也算有自知之明,就她那半吊子的武艺,也只能添乱而已。
柳初年淡淡地笑了笑,她背上的伤火辣辣地在发疼,怎么会没事儿?
她抬手按了按腰间的束带,发现自己早已备好的伤药还在,这才将心放了下来:“无妨,等一会儿找个水源,你帮我上一下伤药就好。”
“我们不回去吗?”南乔疑惑道,“随行的车队中有太医,让她们帮你看看伤吧。”
柳初年无奈地看了她一眼,抬脚向山中走去:“不能回去。一来,我们刚才是乱跑的,未必能找到回去的路,若是撞到刺客那就不好了。二来,我并不知道那里究竟是宫中侍卫还是刺客占了上风,怎能贸贸然回去?万一是自投罗网呢?”
南乔咬了咬唇,跟了上去:“师傅,这件事怎么会闹成这样?”
“这我怎么知道,你得回去问你的好父皇。”柳初年伸手摸了摸后背,毫无意外地摸到了一手血,她有些嫌弃地看了一眼,“只希望你父皇发觉了事情不对,快点出兵来援,然后搜山将我们寻到。”
南乔看着她背后的伤口,眼泪都快落下来了,但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亦步亦趋地跟在她身后。
好在山中水源丰富,没走多久便遇到了一条溪流。
柳初年抬眼环视四周,确认无人后方在坐在溪边,忍着疼将自己的上衣褪了下来。
她从自己的裙摆上撕下一块料子,吩咐南乔蘸水帮自己擦拭一下伤口,又将腰封中的伤药拿出递给了她。
南乔看着她白皙如玉的背上那道狰狞的伤疤,只觉得自己上药的手都是抖的。
好不容易上完了药,她捂着嘴低声哭了出来,像是在发泄自己的情绪。
“你哭什么?”柳初年包扎好伤口,重新穿好了上襦,“这件事归根结底又不是你的错,别矫情。”
南乔的眼泪被她这一句话堵了回去,委屈道:“我只是看你因为我受了这么重的伤,心里过意不去。”
“我不是那种喜欢迁怒的人,不会将此事怪到你身上。”柳初年有些无奈地揉了揉眉心,叹道,“此事大部分都错在你父皇,还有小部分怪我识人不清,与你无关。你老老实实呆在这里,让我休息会儿可以吗?”
南乔含泪点了点头,终于不再多言。
众人下山之时天色便已经有些晚了,再加上这一番折腾,日头便已落山了。
柳初年带着南乔在附近转了一圈,找了个灌木丛躲了起来。
她席地而坐,倚在旁边的树上闭目养神,脸上竟没有半分焦虑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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