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礼言也笑,“我懂,方总。我最会看条件是否允许了。”
显然,两人所说的“条件”并不是同一回事。
方铮驰摇摇头走出了餐厅。秦礼言一晚上精神不济,有一搭没一搭地弹琴,节奏一律放缓,明明很欢快的曲子愣是弹得跟哀乐似的。
这天晚上方铮驰巡查得特别勤快,光西餐厅就绕了十七八趟,搞得服务员们诧异不已,互相直嘀咕:“我们今天做得不好?”“不会吧,难道要被中餐厅比下去?”“打起精神来啊,同志们!让方总见识一下什么叫高品位的优雅服务。”这天晚上的客人真是幸福,他们一边享受着舒缓(?)的音乐,一边见识到了传说中的“高品位的优雅服务”。
九点钟敲响的时候,方铮驰第二十三次巡查西餐厅,环视大厅,秦礼言已经没影儿了。
方铮驰很不情愿地认清了一个事实——秦礼言果然很怕自己!
方铮驰摇了摇头,紧赶几步,出了饭店大门,正好看见秦礼言坐上公交车扬长而去。想想自己好象没有他的电话号码,只好回去。
秦礼言又没吃饭,睡着了。
第二天星期六,十点多钟,秦礼言还在睡,门被“砰”一声推开,李群走了进来,往床上瞄了一眼,走去接电话,“你在啊?我还以为你出门了呢?电话断断续续都响了半个小时了。……喂……呃……我不是秦礼言,他啊还在睡觉……嗯?电脑公司?……好,我转告他。”
走到床边,捅捅秦礼言,“该起来了吧……”猛然看见他赤红的脸,吓了李群一大跳,赶紧把秦礼言推醒,“起来,起来,我送你上医院。怎么烧成这样?”说完匆匆忙忙出门,把高伟成拉来,高伟成也吓得不轻,秦礼言昏昏沉沉,坐都坐不住,俩人帮他穿衣服,一边一个架着他去了学校附属医院。
刚进大门,高伟成说:“你们俩等我一会儿,我去找个好医生。”
几分钟之后,秦礼言被架进一间办公室,一个很年轻的医生斜着眼睛看着他,拍拍秦礼言的脸,说:“听得到我说话吗?听到就把眼睛睁开。”秦礼言睁开眼又闭上。这医生笑了起来,“真不容易!还活着。”
量了量体温——四十度,这医生又笑了起来,“不错!没等到血被烧开了才来。”
李群在旁边听他说风凉话,气不打一处来,刚想顶他两句,被高伟成一个箭步蹿上来捂住了嘴,谗笑着对医生说:“师兄,这是我同学,叫秦礼言,您给他开点速度快的进口药吧,他本来就脑子不好使,再烧一会儿就成痴呆了。”
这医生刷刷刷开好处方,叫来护士拿药,秦礼言勉强开口问:“要花多少钱?”
医生答:“四百多,你要不想用,现在把护士叫回来还来得及。”
秦礼言顿时睁开眼,叫:“快叫她回来!快叫她回……”高伟成一步冲上来捂住他的嘴,又媚笑着对医生说:“别听他的,他烧糊涂了。”
“好极了!我就喜欢这种要钱不要命的蠢货,高伟成,以后他要是有个大病小灾的一律往我这里送,医药费打半折,命也给他打半折。”
护士又回来了,这医生不顾秦礼言的大呼小叫,死按在检视台上,扒下裤子,一针下去,完事,把秦礼言一推,说:“告诉你一个好消息,通常情况下,药效快的药品,副作用也大,一会儿你会体验到内脏练乾坤大挪移的美妙感觉。”高伟成和李群面面相觑。
秦礼言气昏过去了,临晕前发现了一个重大的秘密——这神经病医生喜欢看金庸。
半个小时后,秦礼言醒了,没感受到成为武林高手之前的痛苦过程,但明显病好了一大半。哆哆嗦嗦交了钱,拉着李群和高伟成往外走,李群满脸铁青,高伟成频频回头高叫:“师兄,谢谢啊……谢谢啊……”
出了医院,李群问:“你那二百五师兄到底是谁?”
高伟成笑着说:“他叫苏徽,整个医学院的偶像,你这话千万别上我们学院里说去,进得去出不来。”
秦礼言挂在李群肩膀上,说:“我一辈子都不想再见到他。”
高伟成又笑,“别说你,他的病人没人愿意见他第二次。你们知道他是治什么病的吗?”
另两人一愣,小言神秘地问:“别是性病吧?男科还是妇科?”
高伟成一巴掌拍在他头上,“瞧你那猥亵的模样!肉书研究多了吧!人家是治肿瘤的,此人还在读硕士时就给人开脑拿脑瘤了,治你这点小感冒简直是在侮辱他。”
秦礼言撇嘴,“他是外科,我得感冒,我还没说他专业不对口呢。”
李群在旁边嗤笑,“万一哪天我得了癌症,死了也不去找他。呸呸呸……真不吉利!”
正当这时,李群的电话响了,他看了看号码,立即换上必恭必敬的语调说:“老师,您找我什么事?”
另两人表情夸张地闷笑。
“嗯?秦礼言?他在我旁边。”小言很意外,想:我难道还有什么把柄捏在那老头手上?我都没见过他几回。
“好好好好!我转告他。”挂了电话,转脸对秦礼言说:“我老板的儿子知道你生病了,放你两天假。”顿了顿又说:“那人看起来挺好的嘛,你怎么说他是混蛋?”
秦礼言冷冷地“嗯”了一声,面沉寒霜。
突然,李群想起电脑公司的电话,连忙告诉了秦礼言,小言猛然意识到今天星期六,“完了完了!黑眼镜的工作要丢了!”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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