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起去。”罗震单手一撑,直接越过沙发,跟在他身后。两腿酸软的吴非看看沙发,最后识趣的绕过它,扁着嘴跑在最后面。
隔壁有几间房的人听见动静,奇怪的打开门看了眼,又事不关己的缩回去。
三人跟着卡卡跑到邵云帆原来的房间,沈南睡得很平稳,小张却脸色青白。judy在旁边吓得面如土色,祁良倒是面色平静的在用手探查着小张的鼻息。
“我就睡了两个小时左右,睡之前,还帮他们两个擦过额头,那时候还没事。”judy愧疚的咬着双唇跟大家解释。
祁良摇摇头,“他死了。”
“不会吧?”卡卡不死心的抓着他的手往小张的手腕上按,“你再查查脉搏试试?”死了?怎么可能?
祁良眨眨眼睛,“不然再找医生来确认下?”
邵云帆和吴非立在床前,呆若木鸡。
死了?
好端端的,就是发烧睡了一天就死了?
罗震伸出两指在小张的颈侧探了探,不但没有心跳,身体也已经出现失温现象,肯定没救了。
“我去找医生!”邵云帆转身朝门外跑。或许医生还有什么办法!
“我跟你一起去。”卡卡刚想去追,被罗震按住肩膀,“我去吧。”
罗震三步就窜到了门口,卡卡掂量了一下自己和罗震之间的步履差,识趣的停住脚步。大长腿什么的,真伤人自尊。
十六楼的值班室围了许多情绪激动的住客,吵嚷着要找医生,很明显,出状况的人非常多。许经理正在焦头烂额的安抚大家,“别着急,先登记一下房间号码和状况,待会一定请医生过去。”邵云帆站在外围急得团团转,罗震一把压住他的肩膀,带他去登记。
他们回去的时候,天色昏暗,一室沉寂,judy、吴非和卡卡三人并排盖着被子坐在沙发上,祁良坐在床边,冷静的对着手机计时器把手搭在沈南的腕上数着脉搏。
等到那位外科医生再次来到他们房间,已经是一个小时之后。黑漆漆的室内,只能靠服务员手中的应急灯和他们的手机照亮。
带着白框眼镜的中年男子摇摇头,眉心浮起个“川”字,“旁边那位只是普通发烧,没什么大问题,但这位已经……,你们还是尽早把他抬到十楼去放置,我跟许经理商量过,暂时和他同样状况的人我们也都是这么建议的。”
“放到十楼?”卡卡犹豫的看着医生,不过,就这么把小张的尸体放在房间里似乎也的确不太合适。
“现在还不清楚传染性,也没有有效的防护手段,所以建议你们还是把他抬过去。”医生推了推眼镜,叹口气,愧疚的朝他们弯了弯身,疲惫的朝外走去。这也只是暂时性的办法,他们现在情况特殊,其实最好的办法是用火烧掉,但明天救援队应该就到了,到时会有更妥善的处理方法,所以先隔离开就好。
罗震挑起眉毛追了出去,“对不起,我想问一下,按照您刚才说的,这样状况的人很多?”
“现在一共有四十七个人出现头痛发烧的状况,有五例是普通的发烧感冒,时醒时睡,剩下的四十二例都因为不明原因沉睡不起,除去七位较为稳定的,三十几位都出现了心脏衰竭迹象,十四位跟你的朋友一样,已经先走了。”那医生翻了翻手上的记录单,遗憾的摇着头,跟陪着他的酒店员工往下个登记的房间赶,长锥形的光柱晃荡着隐没在走廊拐角。
罗震皱起眉心,三十几人同时出现这个症状?肯定有问题。难道是未知病毒?
回到屋内,罗震便打横抱起小张的尸体往外走。卡卡张了张口,最终还是没有说出话来阻止。
“等等。”邵云帆猛的站起来,从卡卡的口袋里摸出烟和打火机,“我跟你一起去。”
“我也去吧。”卡卡撑着沙发扶手站起身。
“我也去。”吴非和judy也站了起来。
最后,除了留下照顾沈南的祁良,大家都跟在罗震身后下了楼。吴非用手机给罗震照着脚下的路,从二十一楼到十楼,一路上只有众人沉重的呼吸和脚步声,没有人说话。
小张的死来得过于突然,事到如今,他们还无法完全消化这个事实。
罗震原本想把小张放在临近楼梯口的第二个房间,刚踏进去,一只咖啡色的小狗就弓着身子,恶狠狠的发出警告的喉音,昏暗的天色里,它一口尖利狰狞的犬牙发出可怕的寒光。
“凶就不可爱了!”吴非嘀咕了一句,他记得这只小狗,前天晚上的时候还很听话。咖啡色的毛,乌溜溜的眼睛,一动不动的时候就像玩具店里的摆设。现在居然性情大变。
邵云帆往房间里照了下,不禁皱起眉毛,小狗的身后,就是那天晚上把接待台拍得震天响的女人,怎么回事,她也跟小张一样意外去世了?
“走吧,换个房间,它也是忠心,估计是怕我们打扰它主人。”卡卡也认出了这只小狗,拍拍罗震的胳膊转身朝外走。
走廊里好几处都有掉落的空调口栅格板,罗震奇怪的朝天花板的方向瞥了一眼,怎么掉下来的?
接连走了几间,才找到空房间,把小张安放在床上,邵云帆和卡卡给他点了三根烟,默默摆在他身侧的烟灰缸里当做香火。
两天前还活生生的人,现在就这么意外的去了,人的生命竟然如此脆弱。邵云帆垂下眼皮,心情比窗外的天空还要沉郁。
“走吧。”罗震揉揉邵云帆的脑袋,勾着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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