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过来的时候,王鄞身边乌压压围了一圈人,梁闵才及另一位脸生的太医站在角落小声讨论。陈皇后竟亲自过了来,背对着王鄞静静站着。再远些便是一直随着自己的南娴,东方白像是听到刚赶过来,发丝被风吹的有些凌乱,惟独没见到韩杏儿。
立在边上的贻川见王鄞微微睁开眼睛,紧张的神色缓了许多,擦擦额上的冷汗道:“才人醒了!”又瞅瞅皇后,刚迈开的脚步硬生生缩了回去。
皇后听闻,转身关怀地走上前来,坐在床沿柔声道:“醒了就好,感觉如何?”那声音,那眼神简直要让王鄞感激涕零,接着,皇后又斜着眼冲太医道,“还不过来瞧瞧?杵在那里作甚?”
“嫔妾……给皇后请安。”王鄞作势要起来,只虚虚又倒回床上。
皇后掖了掖被角,安慰地笑道:“行了行了,躺好吧。”
“回禀娘娘,才人身体似乎因此受到重创,恐今后再难受孕。”那陌生太医斟酌再三,还是当了这出头鸟。
“混账!这么撞了一下怎得就不会再孕了?”皇后紧蹙着两撇黛眉,提声道。
梁闵才张了张口似乎想说什么,只是他还算聪明,吐字前望了眼床上一脸惨白的王鄞,她目光似霜,让人无比定心,她只略摇了摇头,梁闵才便知时机未到,想来是想让这个太医去查出来,太过迫切反而让人生疑,于是便闭了嘴。
“微臣等探了好几次脉,应该不会错。才人撞到了小腹,气力甚大……”那太医垂着头不敢大声回话。
王鄞露在外面的手瞬间攥紧了被子,有些声嘶力竭:“娘娘……娘娘要替嫔妾做主啊!嫔妾不过只是见不惯杏昭仪贪睡却骗娘娘说身体不好,才与她言语上冲撞了几句,可谁知她竟如此对我!娘娘,嫔妾好命苦啊……”说着,眼眶一红竟扑簌簌落下两串清泪,这美人病榻的,着实让人心生怜惜。
王鄞言语里拐着弯又提醒皇后杏昭仪的不尊重,皇后自然亦是听得出来。她面色铁青,令人无端畏惧:“去,把杏昭仪叫过来。始作俑者竟连脸都没露,真把自己当太后了?虽说皇上不在,本宫却还没死呢!”
四下一片死寂,竟无人敢言语,唯有王鄞抽搭声时不时响起。
不多时,韩杏儿便由太监领着,到了碧沁阁。难得穿了一身清淡,自知这一劫难逃了。韩杏儿面色不怎么好看地请了个安,立在边上拿眼睛瞟着“生不如死”的王鄞,满是厌恶与痛恨。
“鄞才人说你因言语不和而推了她,你倒是说来听听当时是怎么个情况。”皇后坐在镶玉圆桌边上,今日耗得久了,难免有些疲惫,只声音依旧带着威严。
“娘娘明察,嫔妾只是一时起身得急,撞到鄞才人罢了,不想她竟自己绊了一跤。”说着,韩杏儿噗通跪了下去,望着皇后像抓着救命稻草,又狠狠剜着王鄞,“且才人出言不逊,竟开坏娘娘!说什么娘娘嫉妒我的皇子,娘娘人前君子背后小人……”
背着脸的王鄞闭着眼又是气又是笑,这女人也还算聪明,还知道推责任,知道陷害自己洗脱罪名,只不过这法子也太拙劣了,这不是当众让皇后下不来台嘛!必定是气急攻心,口无遮拦了。
果真皇后脸上一阵青红,众人皆不敢多说,生怕这关头惹祸上身。皇后一拍桌子,凤眸冷得让人寒战:“大胆,本宫面前嘴巴还不放干净。”
韩杏儿跪着过去扯着皇后裙角,一向骄纵的双眼泪光莹然:“娘娘明鉴,这都是这小蹄子说的,与嫔妾无关啊!”
“原以为你是宫中老人,本应懂得分寸,没想到竟还是如此有天无日。”皇后语气软了些,又望向同时在场的南娴问道,“娴贵嫔一向不与合流,你说说。”
南娴叹口气回话道:“嫔妾当时坐得远,争吵到没听见,杏昭仪推了鄞才人倒是看了真切。彼时杏昭仪怒目相对,煞是让人害怕,想来必定用力极大。”
“你——”韩杏儿指着南娴咬牙切齿,“亏我平日好心待你,要是没有我,你不知还要冷清多少倍!”
南娴被韩杏儿瞪得有些惧色,忽又想到什么,柔柔起身犹豫着说:“嫔妾不知该不该说,才人昏过去之前还说什么‘像我从前一般叫人害了去’,也不知是何意,斗胆望娘娘明察。”
此话一出,王鄞差点笑昏过去,南娴可真是冰雪聪明啊!
作者有话要说: 就因为我隔日更你们就都不爱我了吗?!┭┮﹏┭┮
☆、第十章 娘娘莫怪,刘纯臣妾自作主张已命人找来了
次日,皇后旨意一下,王鄞积压得灰尘满布的药方记录便被翻了出来。首领太监用力拍了拍灰便小心翼翼地呈到陈皇后面前。
梁闵才描得很仔细,皇后自然看不出异样,太医院资格老的几个太医轮流看过之后面上皆是疑惑又震惊。不久之后便趴在地上诚惶诚恐地说了磨香草一事。皇后听闻自然大怒,分分钟命人调查这磨香草的来源,不多时便揪出了杏昭仪鸢纯的名字。
只苦了这鸢纯,哭着喊着冤枉救命被拖出了云绯馆,韩杏儿亦脱不了干系,暂时关了禁闭。
“宫中竟出了此等龌龊之事,杏昭仪用心歹毒令人生惧,不知其暗地里还曾做过什么手脚,真真心惊不已。”东方白自太后处过来,吩咐月茹给王鄞送去了安心经后自己上了皇后处。
“白婕妤这几日天天来回,辛苦了。”皇后目中含笑地望了望刚坐下还有些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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