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思初也瞧见吴妈妈探究的眼神,嘴角一勾,露出一个深邃笑意。
她陷害李锦意可不是为了让秦氏一箭双雕的,相反,她要给秦氏惹来一个大麻烦。
这日午后,沈氏就来找她了。
吴妈妈料定是为着四小姐的事来的,故意不放沈氏去见二小姐。
李思初在里间一唤:“是沈姨娘吗?进来吧。”
吴妈妈只好放沈氏进门,然后想跟进去,李思初又吩咐:“妈妈在外面等着,我单独和沈姨娘说说话。”
李思初不信任这个院子里的任何一个奴才。
“二小姐。”沈氏一进来就直接跪在了李思初面前,“二小姐,求您救救四小姐吧!”
在李家,姨太太是婢,算不得主子,但算李思初这些小辈的长辈,沈氏这个大礼李思初是受不起的,可她受了,还很坦然,这和她上辈子太子的身份有关,她习惯了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感觉。
所以没有急着叫沈氏起来,只是笑眯眯道:“祖母的意思,我改不了,姨娘求我也没用。”
沈氏猛地抬起头来。
她是个美人,样貌丝毫不输秦氏,加之大户人家嫡小姐出身,沈氏本身气质很大方很富态,所以她抬头瞪的李思初那一眼颇为犀利。
她不甘心,不甘心自己的女儿就此被人陷害。
但她忍着,“二小姐,您去老夫人面前说一句,说您看错了,不是四小姐推的你,求您救救四小姐吧,四小姐真的没有害您!”
“她没害我,那害我的是谁?我总不能自己跳进湖里自杀吧。”
“害你的是二太太!”沈氏突然气极,拔高了声音,满脸愤恨,“二小姐,一直以来你难道还看不清楚吗?害你的不是四小姐,是二太太!”
这一趟来,沈氏在赌,赌这个死而复生的二小姐到底有没有开窍。
沈氏在商家大户长大,端的就是聪明伶俐,这次事件里,她不知道老夫人有没有看清,反正她是看得明明白白。
一切都是秦氏的计。
“来年开春新帝选妃,我们李家四个小姐必定都要参选的,大小姐虽然名声最大,可奈何还有你们三个姐妹,二小姐难道没想过要入宫选秀?又或者二小姐难道就没怀疑过你落水之事是二太太做的?这次四小姐的事,必定也是二太太让二小姐这么做的吧?如果是,那就是二太太的阴谋,意在除掉几个最有劲的敌手。”
为了救女儿,沈氏该说的不该说的都说了,满眼真诚。
她希望二小姐能明白,不要上了秦氏的当。
“沈姨娘,你这话可严重了,那是我二婶啊,怎么会害我。”李思初嘟了嘟嘴巴,有些不高兴。
沈氏见她不肯信自己,有些发急,“二小姐要怎么才能相信我?”
“二婶不会害我的,我不相信,你没有证据。”
“证据是吧?”沈氏突然笑了两声,面露嘲讽,“二小姐难道忘了你刚回府这几日受了风寒,大热天的,一直咳嗽头疼,二太太给你找了大夫,你病情非但不见好,还连着病了半月才好,那时候还是因为老夫人给你换了个大夫你才好起来的。”
这事李思初有印象,原主从庵子里回府的时候就感染风寒了,的确病了好久,药一碗碗喝下去非但没见好,还越来越严重了。
再回想起那天夜里秦氏端来的那碗相克的药,李思初冷笑,秦氏可巴不得除掉自己。
“真的吗?”李思初面上装着很惊讶的样子,“二婶给我换了药?”
“不然二小姐还能病那么久?不过一个小风寒罢了。”沈氏连忙表露立场,“四小姐可没想过要害您,再怎么样我们也是一房的,四小姐与您又是一脉的亲手足,岂会害您?二太太是二房,隔房如隔心哪!”
隔房如隔心,可李思初与李锦意也不是一个肚子里爬出来的呢。
沈氏哪里会真的衷心于李思初,她既然晓得秦氏早就在药上做手脚了,却不制止,任凭秦氏加害于她,可见沈氏也不是什么好人。
只是眼下被逼到无路可退,沈氏才来李思初跟前表忠诚。
谁都知道,李思初嫡亲的哥哥是李景初,李老夫人这次狠罚李锦意还不是看在李景初的面子上,秦氏也是因此而表面上对李思初温柔可加——谁都想要沾李思初哥哥的光来承蒙圣恩。
“二小姐,只要您去求求世子爷,让世子爷在老夫人面前美言几句,放四小姐出来吧!”沈氏苦苦哀求。
李思初故作沉思,眉头皱紧,好像没从秦氏要害她的事情里回过神来。
沈氏又道:“二小姐,只要您这次把四小姐救出来,你想要对付二太太,我可以帮您!”
李思初抬脸楚楚可怜地看了她一眼,伸手扶她起来,“姨娘说的哪里话,二婶毕竟是我二婶,我……”
“二小姐您太善良了,防人之心不可无啊。”沈氏一心想要拉拢李思初。
李思初心里另有算计,也就顺着沈氏的意答应了她的帮忙,又说:“我自幼没有母亲,一心视二婶为亲娘,没想到今日二婶如此害我!姨娘放心,我一定去我哥哥跟前给四妹妹求情。”
沈氏听了高兴,心里头终于落下一块大石头,如果这一次二小姐真的能救她女儿,就算她欠二小姐一个人情。
而李思初所有的算计也是从沈氏的人情份上算起。
同是姨太太,二姨太王氏就远远比不上沈氏地位重,因为沈氏娘家钱财万贯,李家外头的很多生意也都亏了沈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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