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郁猛的停住了脚步,眼前的场景似乎和很多年前的重合在一起,放学后的黄昏,空荡荡的教室,瑟缩在墙角里埋着头哭得少年。
只是多年过去,少年已经长大,自己已然苍老。
他忽然觉得头疼的厉害,心里像有把锥子猛的戳了一下似的,尖锐的疼痛让他从恍惚的记忆中回过神来。
慢慢往前走了几步,缓缓叫了一声,“孙澈。”
男人依旧埋着头,只有肩膀微微动了一下。
“孙澈。”齐郁又叫了一声,不知道为什么,他的声音竟然有些沙哑,脸上却一分表情也没有。他走到男人的面前,缓缓蹲下身,继续叫道,“孙澈。”
男人身体颤了颤,猛的动了,整个人像是惶恐一般扑到齐郁的身上,死死地抱住他,头深深地埋在他的颈边,手紧紧拽着他的衣服,浑身充斥着失去的恐惧。
“齐郁……齐郁,你会一直在我身边的对不对?”他就像一个焦急地寻找答案的人,得不到回答就一刻也不肯放松,眼前的人仿佛变成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恨不得就这样困死在身边。
“你到底怎么了?”齐郁任他抱着,心里却一片冰凉。“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孙澈身体顿了顿,忽然推开他,嘶哑着嗓子朝他叫道,“你走!离开这儿,马上!”齐郁动也没动,他看着这样的孙澈,一瞬间就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你走,我不想见到你,滚!”他喘着气坐在一边,低着头指着大门,竭尽所能地嘶吼。
“孙澈……”
“滚出去……”
齐郁紧了紧放在身侧的手,踩着一地的酒渍转过身。
孙澈就那样埋首在沙发中间,直到周围变得更加静默,他才猛的抬起头来,看了看空荡荡的客厅,心里也像被挖开了一个大洞似的,悲恸地闭上眼睛,他走了,他果然走了,捡起地上散落的酒瓶,看都没看,灌了一大口,嘴里腥涩的味道让他忍不住咳嗽起来,呛得眼泪都流出来了。
“别喝酒了,喝口水。”
装着温水的杯子递到了面前,他不可置信地抬起头,望着眼前去而复返的人,他抬了抬手,
想触摸,却在半空中转了方向,伸手接过了杯子,颤颤地拿到嘴边喝了一口,又重新抬起头,像是怕眼前的人会消失一样,用那双染着血丝的眼盯着他不放,半晌,他才干涩地叫了一声,“齐郁。”
38、改变
齐桓和齐郁急着找到孙澈,除了因为他的无故失踪,更重要的还是今天早上e打来的电话。
e与风娱的合作刚步入正轨,所有前期投资都已启动,作为资金链的风娱,却意外出现了账目上的漏洞。
风娱实际还是算孙澈名下的个人资产,虽然齐郁齐桓他们都有入股,但孙澈手上的股权比重占了压倒性优势。公司的财务问题一向是由财务部直接向孙澈汇报。
前一阵孙家的事,是孙澈出面全权摆平。谁都知道,雄厚的财力是他掌握话语权的根基。但政治的投入就是个无底洞,那时,人们还诧异孙澈的背景之深。
尤其风波刚过,又逢年底黄金档,由风娱投资的几部大片正在加紧拍摄过程中。风娱这时资金上的敏感,不得不让e警惕。
几番联系下来,却无人知道孙澈行踪,也没人能在这件事给出一个确定满意的答复。
这样的关键时刻,风娱总裁像人间蒸发了一样,不知去向。
公司虽有齐郁齐桓坐镇,但少了孙澈这个主心骨,更兼账目问题迟迟不得解决。对风娱的信誉,无疑影响恶劣。
最该知道这其中关键的风娱财务总监,几天前递上辞呈,甚至自愿赔付违约金。
新顶上来的副经理面对齐桓的质问乱作一团。他一边支吾着回应齐桓,一边手足无措地翻看手头的账簿。
最初他只是个小员工,后来还是因为策划宴会有功,不知怎么的被孙澈这个大老板知道,就被孙澈破格提拔去财务部做事。升职路倒是一路通顺,但他的工作大部分都是在外面跑,很少会坐在办公室对着一堆数字掐掐算算,再说那也不是他的专长。齐桓现在捉他回来,要他说清楚账面资金漏洞,显然是为难他。
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副经理的眼神有些闪躲,“齐总,您看,唐总监一走,什么工作都没交代。e账目这块我一时间确实难理得清楚,不然您宽限我两天?我一定想办法联系到唐总监,抓紧给您一个书面回复。”
齐桓扫了那副经理一眼,那张平平实实的脸上除了慌乱也再没有别的表情。心知这样同他耗下去也只有浪费时间,倒不如给他个安心环境尽早调查。
想到这里,他开了口,“我只有一天时间给你,你也只有这一天,如果没有确切明细表出来,我会多给你半小时,打辞职报告。”
不同的人,总是要用不同的方法去激,才能得到想要的东西。眼见副经理唯唯诺诺背过身去开始打电话,他从沙发上站起身摇了摇头,孙澈看人,怎么也有走眼的时候?
由孙家出事开始,与其说是孙家的颓势,倒不如说,是围绕在孙澈身上驱之不散的霉运。仿佛冥冥中有只无形的手,在他周围不停点着火苗等他来扑。只等他精疲力竭,四顾不暇时,就把他整个包围在中央。
齐桓走在有阳光的过道上,忽然站住了脚,他是不是现在就给齐郁打个电话?从前他可以静观其变游刃有余,但一想到齐郁正往孙澈家里赶,他也是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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