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一会儿就到江边了,兄弟们一块儿打点吃的。”
“你没带够粮食?”
“眼下到处都是吃的,带什么粮食啊,有枪有子弹,再带点盐巴,齐活儿了。”
“只有盐巴?”高长弓身坐在床铺上,他已经开始怀念陈玉珍的手艺了。
“嘿,那不能,该带的调味料咱都带了,一会儿到了江边,咱好好弄点螃蟹,听说这江边的螃蟹最肥。”
“大冬天的还有螃蟹啊?”难道出门第一天就要饿肚子?白宝这家伙果然是靠不住,早知道扛包米出来了。
随着车子里江边越来越近,时不时都可以听到车轮下边有东西被压得嘎嘣作响,高长他们这辆车的一个车轮不知道被什么东西扎破了,车子开着有点斜,前边开车的兄弟问白宝咋办,白宝说开远点再说。
“下边,是螃蟹?”高长不太确定地问。
“你过来看。”白宝冲他招招手,然后拿着一支手电筒,掀开车后的篷布,手电筒的光线照在路边上,时不时可以看到一只只青壳大螃蟹慌慌张张地爬来爬去。
“丫的,这是毛蟹?”高长眼神好,看到了螃蟹钳子上的一撮撮毛,可是这个头实在是有些夸张了,虽然这年头什么东西都疯长,想想也是可以理解的,但是第一回看到,难免会感到震撼。
“怎么样,长见识了吧?”白宝常年在外头跑,见过的东西自然是比高长多。
“你打算让你弟兄拿枪打?”高长嘿嘿笑了两声,螃蟹不像哺乳动物,身上扎个眼就歇菜了,它们被剁成两截都还能动弹几下呢,这要拿枪打,一只螃蟹估计一枪都搞不定,再说就算打死了,也不一定就能弄上车子,以现在的形势,高长不相信白宝真敢在这一带停车。
“呵呵,高长你要是肯出手,咱们自然是能省下不少子弹了。”
“谁跟你咱们?”省子弹的是他们,出力的是自己,傻子都知道谁亏谁赚了。“一只螃蟹两颗子弹,车子不用停,咋样?”
“一颗。”白宝还价。
“车子不用停啊兄弟,你要是敢在这地方停车,待会儿还能不能再发动就难说了,再说你那个什么司徒叔要知道你小子为了多载点盐,粮食都不带,还耽误大家行程,看他怎么收拾你。”那个姓司徒的官爷,表面上说得跟白宝多亲似地,要真那么亲,还能让他带着兄弟在前头开路?
“那一颗半,不行大伙儿就都吃野菜吧,再往前就是一大片平原了,想吃啥菜都有。”不当家不知柴米贵,白宝作为一帮之主,也深知积少成多的道理。
“成,借你兄弟的ak47用一下。”一颗半就一颗半吧,反正抓几只螃蟹对高长来说,就跟玩儿似地。
“好说,子弹照算。”那个叫黑子的年轻人说着就把枪丢了过来。
“一群老抠。”
高长骂了一句,从口袋里抓了一枚硬币出来,这玩意儿现在已经不能当货币通行了,村里的娃娃们都拿它们当玩具,高长也喜欢在兜里装一把硬币,没事丢着玩,锻炼自己的眼力和反应速度。
他一手拿着硬币伸出车外,拇指一弹,硬币就被弹飞到了空中,接着拿ak47朝天上放了一枪,伸长手臂,再次接住那枚硬币的时候,中间已经被子弹穿出了一个圆孔。一车的小伙儿都看花眼了,这叫什么?子弹打硬币本来就不容易,何况还是飞到半空的硬币,别忘了,他们车子还在开着呢,还得算上惯性什么的。他娘的这人要是照这样多来几次,兄弟们还有脸玩枪吗?
“嘶,真他娘的烫。”高长一下把硬币丢车上,转头问白宝:“有绳子吗?要细点结实点的。”
白宝笑眯眯地让车头的兄弟递了一小捆高强度尼龙绳过来,抽出线头:“一米,五只螃蟹,不讲价。”
一米线要拿五只螃蟹换,那他要五米的话,就要二十五只螃蟹了,算了,有赚就好,反正高长闲着也是闲着。
又细又软的尼龙线穿过硬币,紧紧扎了几个结,伸手向白宝借手电筒,他倒不是看不见,只是这夜里黑,车子又一直在移动,要硬使用五感探知的话,精神消耗太大。白宝真不愧是奸商,租用一下手电筒,直接抵了二十颗子弹。
高长盘腿坐在卡车后边,篷布帘子已经被他挂起来了,打着手电筒在路边找螃蟹,一旦被他看到,就丢出手里的硬币,系着绳子的硬币在螃蟹钳子上绕了几圈,高长这边手一抖,螃蟹就往卡车上飞过来了,大黄正侯在一旁,等螃蟹飞到眼前的时候,爪子一挥就把它压住。
这螃蟹真不愧是白宝舍得用一颗半子弹换的好螃蟹,又大又重,一只估计不止两斤,蟹钳结实有力,里边的蟹肉想必也是不少,如果是母的,肚子里边的蟹黄估计都得有好几两。以这附近螃蟹的个头和密度,车队一旦在这个地方停下来,后果真是不堪设想,螃蟹能硬生生把他们淹没。
等车队过了桥之后,高长又抓了许久,道路两旁的螃蟹才渐渐少了,天色开始渐渐发亮,车队在一片广阔的草地上停了下来,这附近好像没有他们的据点,司徒自然不会让车队贸然进入人多的城镇,反正他们这些车子用的篷布都又厚又透气,只要不受到攻击,在野外度过一个白天也不需要担心被晒到太阳。
白宝贱兮兮地提着一大串螃蟹去讨好他的司徒叔,打发他兄弟就近挖野菜,这一片看起来像草原一样的地方,从前其实都是农田,只是蓝色阳光一来,大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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